男人听到萧婳的保证后，果然不再大幅度的反抗。
偶尔实在忍不住了，也只是克制地抬起手脚，然后又被萧婳的冰烤压制住，没有什么大问题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，苏茉额头上开始渗出汗水，男人的肤色也渐渐由青灰变成浅灰。
可就在苏茉进行到下一步时，意外突生。
男人像是受到了什么要命的刺激，一下子狂躁起来，发出属于丧尸的嘶吼，手脚一动猛地挣开冰烤。
萧婳看到突然坐起身的男人，来不及思考出了什么意外，立刻拔地而起一座冰牢，将男人困在里面。
萧醉赶紧将苏茉拉到一边。
男人仿佛不知痛苦地撞上冰牢，冰牢连带着地面都显得摇摇欲坠，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。
萧婳正准备加固冰牢强行困住人，在短短的一瞬间她甚至想到了，如果男人真的彻底变成了丧尸。
那就……
男人却停止了撞击，重新安静下来。
萧婳看得不明所以，皱着眉问：“怎么回事？”
男人抱着头蹲在地上，他似乎很痛苦，声音嘶哑干涩：“我的脑子里有东西，不能碰。”
有东西？
萧婳心里咯噔一下，不会是晶核吧？
要真是晶核的话，那还能继续清除丧尸病毒吗？
萧婳心里已经有了猜测，但她还是想着万一呢，说不定是其它的什么东西。
于是她看向男人，“你先冷静下来，我来检查一下。”
男人站在原地不动，点了点头。
萧婳向前迈出一步，准备伸手试探，又被白沐拉住了手腕。
萧婳回过头，眼神中带着诧异。
怎么了？
白沐拉住萧婳几秒钟，对她浅浅一笑，“小心点。”
这样啊，萧婳嘴角勾起安抚地笑笑，示意自己不会有事。
然后她撇开白沐的手，几步走到男人面前，右手食指抵在他额头中央。
萧婳闭眼感受一番，越查探眉头皱得越紧。半分钟后，她终于睁开眼收回手，重重呼出一口气。
萧婳的嘴巴微微张开又闭上，舌尖在唇齿间滚动好几下，才终于将烫嘴的话说出来：“你的后脑形成了晶核。”
男人浑身一颤。
形成晶核，那就意味着他已经彻底变成了丧尸。
“不过还没有完全形成，只进行了三分之一。”
萧婳回想了下刚刚感受到的情景，皱眉思考了几秒，努力组织语言。
“你现在有两个选择，一是让我们彻底拔除丧尸病毒，变回普通人，但你的异能也会永远消失。”
“二是我冰封住你后脑勺那一块，保留还未完全形成的晶核，可以保留你的异能，以后也可以继续晋级。”
“但是。”
萧婳抬起眼敛，着重强调：“你将一直保持现在的外貌，除非后面再拔除丧尸病毒。”
保持现在的外貌，也就意味着他既不是完全的丧尸，也不是真正的人类，无法融入到人类世界中。
他将是这个世界的异类，只能卑微地苟延残喘。
男人呼吸变得急促又粗重，这是一次要命的选择。
萧婳没打扰他的思考，虽然按常理来说，肯定是第一个选择更好，总归能够变回一个正常人。
但是。
“我选二。”男人直勾勾地盯着萧婳，声音里带着泣血的仇恨：“我要保留异能，我要报仇。”
至亲的死亡，长期的折磨，他根本无法释怀。
他一定要找到曹栋，拧下曹栋的头颅，撕碎曹栋的身体，生吃曹栋的骨血！
萧婳点点头，丝毫没有意外，毕竟如果是她，大概是同样的选择。
就此放弃仇恨变回普通人？放他娘的狗屁。
既然做出了选择，萧婳也不再耽误，重新抬起右手食指抵在男人的额头。
冰蓝色的光芒笼罩住男人的脑袋，转了好几圈之后，又汇聚成一缕缕细线，全部涌进男人的后脑勺。
光芒熄，封印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