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平日里舞刀弄枪的手抚摸着墓碑,那一刻,他的视线模糊了。
仿佛抚摸的不是墓碑,是她的脸。那张青春年华的脸。
“你怪我吗?”要不是他的自私,她怎么会入皇宫?
风声轻轻,静的令人心碎。
“我们这辈子不能相守,来世可以吗?”
段静航紧紧的抱住墓碑,就像是抱住她温热的身体一样。
这一世,她是贵妃,他是臣子。
他始终只是远远的看着她。
看着她发光发热,看到她站在万人中央,享受着无上的荣光。
看着她,一朵娇艳明媚的花慢慢的在深宫中老去。
她的脸,她的笑容,仿佛还在昨天。
“你喜欢过我吗?”
他还记得当年的话。
那个满头珠翠的女人回眸一笑,摇了摇头。
当年的他只当是孙若妍舍不得荣华富贵,舍不得家族。这才不肯跟他说句实话。
现在,直到今天他懂了。
他们两个之间隔着的是山,是海,是君与臣。
她是贵妃,是皇上的女人。哪怕皇上不要了,她也不能嫁给他。
她身上背负着的不仅仅是自己,还有家族的荣辱。以及万载的骂名。
她步步艰辛,事事谨慎。就怕出岔子。
暗恋的情愫就像是罂粟一样,明知道前面是万丈悬崖,明知道是生死大关。他肯抛下的,她不能。
两个人有一个人做糊涂的就行了。
这是碧云跟段静航说的话。
他就是那个糊涂的,而她自始至终都明白。
她喜欢,也只停留在喜欢而已。
她的喜欢,理性的很,因为她从来不曾真正的爱过他。
段静航笑着笑着就哭了。
风声喧嚣,夹杂着微雨,雨水湿润了他的脸,淋湿了他的心。
再见了他的爱。
再见了他的心上人。
再见了那段埋藏在心底不肯说出的秘密。
这辈子都难以跨越的鸿沟,终究还是让他踏进去了。
九年后,段王因疾病相缠而薨。
桓帝痛哭一场,并且给了段家世袭郡王爵位。
段王死后,一切从简。按照段王生前要求,葬在城西的西丘。
他说,地下太孤单。太后怕黑,他守着太后,太后就不用害怕了。
桓帝不顾群臣的反对,将段王葬在了西丘。
午夜。
天气闷热的很。
突然天空打了个闷雷,段景行从床上惊醒,喘了口气。
“王爷,您又做噩梦了?”
随侍的冷奕将段景行扶起,看到了段景行的脸上挂着泪。
“王爷您……”
“去帮我查下席四小姐的名姓,快!”
“是。”
他的心脏绞痛,那种难以控制的情绪在滋生,令原本冷漠至极的他慢慢开始恢复活力。
不多时,冷奕回来了。
“回王爷的话,她叫席云宁。”
“席云宁啊,云宁,宁宁!”
他突然想到了奇装异服的那次,梦中的他喊得就是宁宁。
“孤,罢了。”
明天就能见着人了。
这次的选拔大赛要四天才能完成,席云宁抽了签以后就回屋里面歇着了。
任务完成的顺利,席云宁获得的积分也多。修炼速度也快,目前她已经练气八层了。离九层仅一步之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