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过午饭,乔瑞雪和张青山各自开着车,继续向西湖的方向驶去。
又过了一个多小时,他们终于停在“望湖宾馆”的门前。
“去年我和思媛就是在这里住的,环境挺好了!”乔瑞雪说道。
“你说好,那就一定好!”彭远志笑道。
但是,在开房的时候,他们犯了难。
这个宾馆里只剩下305和306两个双人间了,如果乔瑞雪一个人住305,那么彭远志、张青山、乔春雨和毛毛就得四个挤在306。
他们想到别的地方再看看,这家宾馆的前台小姐却提醒道:“今天是五一,正是一年中最适宜旅游的时候。到了这个点,你们去哪里都找不到房间的!就是这两间,也是因为来询问的客人都是大批量,两间实在无法安排,他们才离开这里。否则,这两间也剩不下!”
其实,只要他们到一些顶尖的豪华酒店,肯定还会有房间。但是,既然是乔瑞雪带过来的,彭远志就没有说别的。
彭远志说道:“先把这两间给定下吧,让给青山和孩子住,我们先出去逛逛,如果有合适的宾馆,我们再定房间!”
“好吧,也只能这样了!”
乔瑞雪也明白,这两间再不要,说不定,今天晚上大家就要在车里睡了!
定了这两个双人间,大家把车上的行李搬进来。然后一起出去玩。
他们打算今天下午只在西湖边上玩,也就不开车了。
从望湖宾馆出来,他们先在观荷区转了一圈。此时的荷叶还没有长成,很多只是露出水面一个尖尖角,有些性子急的舒展开了,也只有巴掌大。
“咱们去白堤吧,看看断桥!”乔瑞雪提议。
彭远志笑道:“咱们走一走许仙和白娘子的路!”
二人走在前面,乔春雨和毛毛在后面打闹,张青山离得稍远一点,不让孩子们走丢了。
可是,他们才走上白堤不远就后悔了。前面游人太多,根本挤不过去,于是,他们立即回头。
张青山也把毛毛和乔春雨牵在手里,大家一起退出白堤。
“我怎么挑了这么个日子?”乔瑞雪后悔道。
彭远志安慰她道:“临杭离魔都这么近,等以后我们专门挑一个既不是节也不是周末的时候再过来!”
毛毛突然来了一句:“我觉得到大街上转转也不错!”
彭远志和乔瑞雪互相看了一眼,都是无奈地说:“那就到大街上走走吧!”
临杭的大街上也很热闹,而且越是靠近西湖的地方环境越好。
哪怕是魔都这样的全国第一大城市,也只有乔家所在的杨浦老洋房区能和这里相比。
“青山,麻烦你看好两个孩子,我和乔小姐照个相!”
“好的,彭总!”
彭远志刚刚把相机拿到手里,却突然愣在那里。从他身边经过的一个人,引起了他的注意。
这个人长得十分朴实,乍一看还以为是个农民呢!
可是,谁能想到,三十年后的他,会成为全国首富?
乔瑞雪也看到了这个人,还以为彭远志见到了家乡人:“远志,那人是你老乡吗?”
“不是!”彭远志摇了摇头,把相机交到她的手里,“你稍等一下,我去和他句话!”
“你去吧!”乔瑞雪接过相机,把两个孩子也拉在身边,以防他们跑过去打扰彭远志。
被彭远志盯上的这个人,就是后来的“农福山泉”的老板钟山。
钟山生于1954年,曾经在《浙省日报》和《江南》杂志社工作地,1988年他辞职下海,去海南闯荡。
可是,这次的海南之行让他耗尽了所有的积蓄。
彭远志猜想,钟山这次可能就是回家筹集资金的。
他灵机一动:“我何不在他的身上投资,他赚我就赚,不求成首富,我只要实惠!”
他快步走了上去,然后叫了一声“钟老师”。
钟山回头一看,面前这个小伙子十分陌生,他一点印象也没有。
“哦,我叫彭远志,是个文学爱好者!以前,我曾经往《江南》杂志社投稿,并且在杂志的封二看到你的照片!”
那时候的一些刊物,还没有学会在封二、封三宣传产品,收广告费。封二、封三空着也是空着,就印上编辑的照片。
彭远志前世辉煌的时候,研究过钟山的创业经历,他编的瞎话也不是信口胡扯,都是符合钟山本人的工作和创业事实。
钟山回忆了一下,仍然十分茫然:“对不起,我记不起了!”
彭远志笑道:“没什么的!我就是很敬重你,和你打个招呼。如果有机会,请你吃个饭!”
说着,他掏出自己的名牌递了上去。
钟山接过名片一看,只见上面印着“海明商贸”、“远大车业”、“新舒雅”三个企业的董事长。
“彭总,你才大多啊?”
“我今年二十了!”彭远志笑着解释道,“曾经我是一个文学青年,十六岁时给贵刊投稿,可惜水平不够,被退稿了。高中毕业后,我就出来创业,成了这三家企业的董事长!”
“竟然有这样的事!”钟山拿着名片的手都颤抖了,“你真是商业奇才啊!”
“谢谢,钟老师过奖了!”彭远志说着,指了指身后的“望湖宾馆”,“我们这次来临杭旅游,就住在这个宾馆的305房间。你如果有时间,可以来找我聊聊!”
“我明天下午五点去找你,好吗?”钟山用试探的口吻说道。
“好啊,我要后天才回去!”彭远志笑道。
“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!”钟山和彭远志握手道别。
目送钟山远去,彭远志才走回乔瑞雪的身边。
“远志,他到底是谁啊?”乔瑞雪问道。
“他叫钟山,原来是《江南》杂志社的一个编辑,现在已经辞职下海了!”
“《江南》杂志?这是华东地区比较有名的纯文学刊物,你是怎么认识他的?”乔瑞雪惊呼。
彭远志笑道:“我一直是个文学爱好者,曾经给《江南》写过稿子的,见过他的照片。几年下来,他除了苍老了一些,特征一点也没变!”
“你给他名片是什么意思?”
“我想请他吃顿饭!”
“吃饭时你们聊什么?”
“当然是聊文学啊!”
“是吗?你可别说一些文学过时了,只有钱重要的话!”乔瑞雪笑道。
“我会是那样的六页子吗?”
“六页子”是彭祖地区才有的方言,彭远志说出来,也只有乔瑞雪才听得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