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姐——”乔汉群的声音好象惊堂木,他一说话,整个房间就都静了下来,乖乖地听他说。
“小时候,咱家穷,阿爷阿娘生了那么多的孩子,就你和我活了下来。后来,阿爷阿娘也都不在了,只有你和我相依为命。
那些年,你最疼我,有什么好的,都尽着我。也就是在你的帮助下,我才有机会上大学。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你变了,只认钱了。
从我开小化工厂到现在,你从我的账上,或者经我的手,起码弄了三百万。对此,我从不计较,你就是不贪,我也会主动给你。
有这三百万,你在铁山就是大富翁。就算在魔都,你依然可以过上非常舒服的日子。为什么还要往东洋跑?甚至为了一个东洋的国籍,还要把你亲侄女的幸福搭上!”
“我、我、我是为了你们好……”乔大姑想为自己开脱,却实在找不到理由。
“你走吧!看在阿爷、阿娘的份上,我既往不咎,从今以后我们再没有任何瓜葛!”乔汉群说到这里,向着包间的门一指。
杨泉自我感觉是个外企的高管,平日里被人捧惯了,这么被人落了面子,实在忍不住,起身就走。
乔大姑母子面如土色,他们一边叫着“杨泉先生”,一边追了出去。
“我们吃!这么多海鲜,别浪费了!”乔汉群招呼大家。
话喝这么说,他却一口也没吃,只是手握酒瓶,喝一杯,倒一杯;倒一杯,喝一杯。很快,他就酩酊大醉。
不只是他,满桌的人都没有胃口,就连不怎么懂事的乔春雨也仅仅喝了几口饮料。
到最后,还是彭远志和杜高一起把乔汉群架出酒店,塞进董事长的专用座驾“林肯”车里。郝淑敏也坐了进去,照顾丈夫。
乔春雨坐上了姐姐“陆地巡洋舰”,丁山和郝萌开着“公爵王”,他们一起回到乔家的洋房。
当晚,乔瑞雪再一次拉着彭远志出来散步。
“小雪,几号放假?”
现在已经是六月下旬,他估计乔瑞雪可能快要考试了,考完试,还不放假嘛!
“七月初吧!七月二、三、四考试,考完就没事了。你有什么事吗?”
“我要回家处理商厦的事,然后,在毛毛放假之前给他办理转学手续,再带来请你给辅导英语,到八月底就让他进那个国际学校!”
“好吧,你准备哪天回去?”
“明天上午有魔都到云港的火车,我明天去买票,来得及!”
云港和彭祖都在苏东省的最北边,魔都直达云港的列车,必须经过彭祖市,并且必须停靠的。
“我明天上午没有课,送你去车站!”
“那我就不客气了!”
“坏蛋,你什么时候跟我客气过?瞧你的手!”
乔瑞雪说这话的时候,彭远志的手已经攀上了她的肩膀。她本想甩开,可是彭远志却噘着嘴,示意她看附近的人。
出来散步的很多是情侣,他们也都是男人揽着女人的肩,或者搂着女人的腰。
魔都一向开风气之先,年轻人谈恋爱更是出格,勾肩搭背都是小意思。
“好的学不来,坏的不用教!”她白了彭远志一眼,却也随他了。
第二天早晨,彭远志问候了宿醉刚醒的乔汉群,又和郝淑敏、丁山、郝萌辞行,然后坐上乔瑞雪的副驾,来到火车站。
“小雪,你回去吧!”彭远志挥着手,“我过几天就回来!”
“嗯!”乔瑞雪抿着嘴,点了点头。
眼看着乔瑞雪就要掉头,他又叮嘱一句:“时刻注意郑中金的动向,必须确保他买下‘鑫磊’!”
“那是阿爸的工作,我不能过多插手的!”乔瑞雪很为难。
“你经常去乔叔的办公室或者书房里坐坐,看看‘三虎’的收购工作进行到哪一步了。如果在我来魔都之前有变化,你就立即给我打电话!”
“好的,我记住了!你要注意安全啊!”
“就知道你心里有我!”
目送乔瑞雪驾车离开火车站,彭远志这才去排队买票,然后坐上了魔都直达云港的列车。
傍晚,本次列车来到彭祖市,彭远志下车之后,立即租车前往铁山县城。
家中并没有什么事。崔长林把商厦管理得井井有条,胡大海也能镇得住“远大”,就李若水忙了点,因为“舒雅”那边要扩大生产。
于是,当天晚上彭远志就前往“舒雅”,为她排忧解难。
“老板,你可回来了!”李若水一看到彭远志,立即夸张地叫了起来,“你让贺厂长圈了那么大的一块地,要不要弄个围墙?”
“当然要围起来!”
彭远志当初与银行签下合同的时候,就准备找赵东海的建筑公司来干活的。可是,因为丁山催他去魔都,只好暂且把这事放下。
“我的彭大老板,那个废品收购站以前是法场,枪毙过人的,我们敢圈起来,但是厂里的工人议论纷纷!”
“这有什么可议论的?回头,我找个风水先生来做做法事,就一切OK了!”彭远志笑道。
这几年,凡是港岛或湾湾来投资建厂的,在奠基之前都要找风水先生来搞一搞。
彭远志虽然不相信这一套,却知道这一套管用,尤其是用来唬一唬厂里这些中年以上的工人。
李若水连连点头,请风水先生来“破一破”,不失为一个好法子。
“对,到时候,厂里可以暂时停产两个小时,让大家都去看热闹,以后就不怕了!”李若水也笑了。
“呵呵,搞过法事之后,我就再盖几座厂房,你继续招收工人。如果没有熟练工,可以招新工人进来培训!”
“彭老板,你看我使着顺手,就想把我累死!”李若水不干了。
“别急,等阎明的家事处理好了,我让他来帮你!”
李若水也知道阎明为了躲小鸽,不得不跑往外地跑,等他回来,应该就摆脱了前女友。
彭远志又说:“你是不是每天还要回家陪儿子,督促他做功课吗?”
“那当然!我是他亲妈,你这个爸爸是假的!”李若水一想到彭远志让毛毛叫他爸的事就来气,分明是占自己的便宜。
“我也可以尽到爸爸的责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