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子言下来，将苏念夏挡在身后。
他收了平时吊儿郎当的模样，面色不善周身散发的气场也冷下来。
“两个大老爷们儿，为难女人？你们也好意思？”
小朱男朋友嘴碎：“那谁让她打我女朋友？怎么打人就白打了？你们能不能讲讲理？”
小夏男朋友翻白眼：“你是谁？真多事，少管闲事。”
路子言几乎要气笑。
这还有没有点正常人？
他比这两个男人都要高，居高临下冷冷地瞟他们一眼。
“苏念夏动手打女人，你们俩大男人也动手打女人？”
二人理亏，对视一眼，避重就轻：“她们女人的事，跟你有什么关系？”
路子言鄙夷得很直接，一张巧嘴也没让人占什么便宜。
“若说女人的事跟我无关，那跟你们就有关了？没关系的话瞎出什么头？”
闹了这么一出，没人敢再围观了，刘康这才马后炮赶过来，再不服也对路子言毕恭毕敬。
“路总，您怎么来了？”
俩憨憨一见眼前的同龄人是公司老总，立刻瘪了茄子，连嘴仗也不敢打了。
路子言不爽刘康很久了，自然而然拿起架子。
“我不在公司就被你管成这样，这俩员工被你带成这样？”
刘康在位时没少做亏心事，心一虚额头上不知不觉就渗出冷汗，赶紧让两个憨憨把他们挨打的女朋友带走。
路子言目光落到那个短头发跪撅在地上哇哇直吐，嘴里含糊不清的女人身上。
“这是咱们公司后招的？”
刘康没犹豫，立刻否认：“没，不认识。”
李婧雪还在吐个没完，一听这话立刻绷紧身子，但说不出一句人话：“#%￥##%.......”
路子言晦气得很，天全黑了他也知道避嫌，找人将苏念夏送回家后自己也回去了。
苏念夏几乎一宿没睡着，第二天去办去公司收拾东西的时候被刘康叫回到办公室。
圆桌后，刘康双眼满是红血丝，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。
反正都要撕破脸了，苏念夏也没给他什么好脸。
“我一会就打书面离职报告，绝对不让刘总操心。”
刘康摇头：“这事放放，你看下热搜？”
直觉告诉苏念夏，不会有好事发生。
她掏出手机，划开屏幕。
昨天她在公司门口打群架的时候被人拍下来了，这好事者将片段剪成搞笑视频传到网上。
苏念夏的身份本就跟公众人物沾边。
这下彻底火了。
刘康咬牙切齿：“你好样的，公司要毁在你手里了，你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。”
苏念夏将这老狐狸看得透，脸上的凉意四散开来。
“明人不说暗话，刘总，别拐弯抹角了。”
他冰雪聪明，刘康也懒得再弯弯绕绕。
“你毁坏公司名誉，先把一千万的违约金赔完，再商量离职的事。”
她这几个月没怎么上班，之前赚的钱都因为上次的合同事件，
赔光了。
好家伙，这是打算把她活吃了，骨头都不吐？
苏念夏冷眼看着刘康，偏不吃这一套。
“合同上没这么写，如果刘总执意如此，也只能跟我律师去说。”
现成的顾峰，不用白不用。
闻言，刘康的眼神狠厉起来，吐出的字节冰冷无情。
“赔不赔不是你说了算的，你以为今天你来了，就能轻易走得了吗？”
话音刚落，门猛地被推开。
“那如果我让她走呢？”
路子言一身白西装，锃亮的皮鞋踏在地上“噔噔”直响，整个人恢复了生病之前的意气风发。
但看向刘康之时，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是凉飕飕的寒意。
“我不在这些时日，还真辛苦刘总了，把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条，使其发展得蒸蒸日上。”
说着他将手里的一踏文件猛地甩在刘康脸上。
“压榨底层，中饱私囊，偷税漏税......联硕传媒没砸你手里面，我祖坟都要冒青烟了！”
苏念夏本咬牙切齿，听完这话，差点“噗嗤”一声笑出来。
虽大势已去，但刘康还拼死挣扎。
“路总，您回来我将职位让给你就是，找这么一堆莫须有的东西污蔑我，没必要。”
路子言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。
“你不翻开看看就说我污蔑？”
他脸上意味深长的表情落在刘康眼里格外刺眼，他翻开文件的手都轻微哆嗦起来。
越看脸越白，直到看到前两个月的销售数据，他猛地抬头，不可置信地看向苏念夏。
“好个吃里扒外的东西，你倒真忠心耿耿。”
苏念夏目光炯炯，不避不让地对上刘康的目光。
“我自认为当得起一句忠心耿耿，不过论起吃里扒外的本事，我跟刘总比起来还差得远。”
刘康脸一白，额头边青筋暴起。
路子言没工夫陪他耍嘴皮子。
“行了，你有话跟检查组的人说吧，小爷懒得跟你掰扯这些有的没的。”
说着门开了，骂骂咧咧的刘康被架出去。
路子言在办公室踱步一圈，捏了下眉心丝毫不掩饰嫌弃。
“连我这一亩三分地都弄得乌烟瘴气的，真晦气，得把这些东西都丢出去！”
他几次三番慷慨激昂地给自己出气，苏念夏指尖压了下发热的眼角，发自内心地。
“真的，谢谢你。”
路子言挑眉。
他自己知道到底出于什么才这么做，但为了不加重她的心里负担，大大咧咧地一摆手。
“谁让我是你老板呢？你好好工作努力给我赚钱，就当报答我了。”
苏念夏点头，回办公室将打印好的离职申请模版撕了个粉碎后，开始了新的一天兢兢业业的工作。
中午，陆震霆结束会议，回家取东西。
推门，大厅里空荡荡的。
洗好的碗筷三三两两地放在桌子上，并没有收进壁橱里。
这不是苏念夏的做事风格。
陆震霆推开卧室的门。
阳光透过没拉开的窗帘微弱地照进屋里，昏暗得不像话。
米白色的毛绒外套边缘泛黑，团成一团堆在地上。
陆震霆将衣服捡起来，刚想挂在衣架上，从里面掉出一纸团。
打开，看见里面的内容。
他脚步一顿，深如潭水的眸子眯起来，周身猛地散发出的气场似乎要将整个房间凝结成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