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……
卫妤瞪大眼睛，许久没有回应。
听起来……未免太过匪夷所思。
要在一个地方布置收集情报的组织，谈何容易？
绝不是短短几年就能完成的事。
如果真如时酌所猜测的那样……京城很早就已经处在危险中了。
至于是多久之前……谁又知道？
是希莱向时老爷子请求合作时，或是更早？
“那……能顺着这条线索，找到希莱吗？”
现在他们连希莱本人在哪儿都不知道。
哪怕之前他没有被通缉，他也没有经常出现。
现在，又活跃在世界的哪个角落呢？
“找不到。”
时酌直接了当道：“他们每次联系之后，都会销毁一切痕迹，无从追查，也没有充足的证据，现在，警方那边也只能把该组织整顿了，免得他们日后祸害普通人。”
卫妤没有说话，脑中自动开始梳理线索。
一件一件来……
当下最要紧的，是让月墨和司机顺利醒来，还需要找到司机的家属，免得他们遭人胁迫。
至于接下来该怎么做，似乎还是没有头绪。
“找到希莱，没有其他消息的话，暂时还得靠玉翩子。”
利用技术追踪，是足不出户就能找人的嘴方便的办法。
还有……
“司机那边，醒来后，需要问他些什么？”
卫妤瞬间蹙眉。
“有一件事，我一直没有问，司机原先是做什么工作的？身上有什么麻烦吗？”
让一个无辜的人去害一个互不相干之人的性命，不是被胁迫，就是为钱。
陈主任为攒医药费害人，那么司机又是为什么？
当时他撞向时酌，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吧。
“这些，我再同警方问问，现在你……”
卫妤能猜到他接下来想说的话，立刻打断：“别，你别劝我回去，我在这里守着，你去办你要办的事。”
看样子，玉翩子的状态也不算好，她可不敢离开。
万一他一时脑子不清醒……可别填麻烦。
时酌警惕朝四周看了看，似是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。
“那我先走了，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。”
这种事儿，她还能不记得吗？
卫妤无奈点头：“放心吧。”
算算时间，月璃差不多该醒了。
被催眠治疗的病人睡得的确会比一般人久些。
待男人离开后，卫妤再次走近了病房。
玉翩子根本没有休息。
她看向男人的眼睛。
眼球通红，充斥着血丝。
何况他本就长时间盯着电子设备，这样下去，眼睛会出问题的。
“我知道你想对我说什么，等她醒了，我就去睡。”
玉翩子开口，成功止住了她欲出口的话。
病房里太过安静，这让卫妤想找些话题。
“嗯……你喜欢她什么？”
话一出口，卫妤就后悔了。
没话找话还是不必了……
“算了，你当我没问，安安静静挺好的。”
卫妤搬来张椅子坐下，目光落在月璃脸上。
她的呼吸很轻，心电图上显示，她目前的心率是正常的。
在她的印象里，月璃绝不是个弱女子。
她性格好爽，能说能打不留情，怎么会……
想到别墅里那群人，似乎也不是很难理解了。
只有在熟悉的人面前才容易卸下防备。
月璃也不例外。
尤其，是她失散多年的亲人。
“喜欢……就是喜欢，哪有那么多为什么。”
玉翩子竟然回答了他刚才的问题。
“看对眼了也好，一见钟情也罢，总之我知道，她是我此生认定的人。”
卫妤忍不住问：“如果，她真的遭遇……你会嫌弃她吗？”
人性总是经不起推敲的。
月墨遭了那样的对待，月璃与他共处一室，纵使什么也没发生，大多数人也是不信的。
“我不是咒她，只是想知道你的看法，如果最坏的结果发生了，你还会像现在这般，守着她吗？”
如果答案是否定的，她当然希望两人尽快分开。
玉翩子没有丝毫犹豫。
“第一，我不会嫌弃。”
“第二，我不需要为没有发生的事情考虑，你这个问题，我完全不需要回答。”
“倒不如……你去问问时酌，看他会不会嫌弃你？”
卫妤一愣，轻笑两声：“我本就是离过婚的，所以，这个问题，我也不需要问。”
何况，她相信时酌。
无需猜疑。
此刻玉翩子对她的私事没有兴趣。
床上的女人微微动了动脑袋，玉翩子顿时紧张起来。
“璃儿？你醒了吗？”
他想要触碰女人的脸颊，却又担心她还处在那未醒的噩梦中，立刻收回了手。
现在的月璃经不得任何刺激。
卫妤立刻叫了医生过来。
月璃坐起后，眼里并没有多少茫然。
“我哥他怎么样？”
语气清冷，仿佛她恐惧的模样没发生过。
“昏迷中，医生正在研究救治方法。”
闻言，月璃没有任何表情变化。
这足以说明，昨天发生的事，给她带来的改变。
竟是如此……严重。
“月挽呢？抓了还是跑了？”
声音散发着阵阵寒意，月璃眼中闪过一抹疯狂。
“被抓了也就罢了，如果跑了……”
她忽然大笑，有些嘶哑的嗓音令人心颤。
“我一定会让她经历胜过我千百倍的痛！”
仪器随即发出了警报。
眼看月璃面上愈发明显的癫狂之色，医生赶紧叫来了几名护士，紧急处理。
可随着病房里的人增多，月璃爆发出凄厉的叫声。
她似乎害怕极了。
“你们要干什么？别过来！别靠近我！你们都好脏！”
场面一度陷入混乱。
只怕昨日比今天更甚。
“先别过去吧。”卫妤摇头叹息：“让他去试试。”
现在这副样子，可别连玉翩子都认不出来了。
玉翩子始终坐在床边，没有任何动作，月璃似乎也当他不存在。
他离她那么近，她竟也不驱赶。
或许，玉翩子有办法让她冷静下来。
月璃不知道该怎么做。
她只觉得周围好冷好冷。
谁也救不了她，她好害怕……
那个疯女人别再出现了。
有人包住了她的双手，是暖的。
大手的主人，她认识，他们是什么关系来着？
男人不说话，她也没有说。
卫妤更是大气都不敢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