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多时,正在南坡的叶夭凭借着超乎常人的耳力,骤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异样的声响。
她眉头微皱,侧耳仔细倾听,发现这动静竟是来自昭文帝和阿应的方向。顿时想起昨晚看到的黑影,心中一紧!
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,意识到可能出事了!
她连忙对雅昭容说道:“不好,陛下恐怕出事了!昭容,我去看看,你速速回营地通知禁军!”
说罢,便掉转马头,狠狠一甩马鞭,策马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疾驰而去。马蹄扬起阵阵烟尘,风在她耳边呼啸。
“娘娘!”雅昭容眉头紧蹙,眼中满是担忧,但还是立刻朝着营地飞奔而去,去通知禁军。
当叶夭赶到时,只见昭文帝身边的几个侍卫正与一伙黑衣人拼死厮杀,金瞳护在昭文帝和阿应身前,呲牙咧嘴,喉咙里发出低沉而充满威胁的咆哮。它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。
突然,一名刺客妄图冲破防线,金瞳瞬间如离弦之箭般扑了上去。它那矫健的身姿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,张开锋利的獠牙,犹如一道闪电般狠狠咬住刺客的小腿。刺客发出痛苦的惨叫,手中的剑“哐当”掉落。金瞳却丝毫不松口,反而愈发用力,它的牙齿深深嵌入刺客的肉里,刺客的腿上鲜血如注,汩汩流淌。
这时,另一名刺客身形矫健,手持狼牙棒,招式凌厉,趁机直逼昭文帝而去。他眼神冷酷,口中还念念有词说着什么,昭文帝侧身闪躲,动作敏捷,抽出佩剑正要回击。
叶夭毫不犹豫地张弓搭箭,瞄准那名刺客射去,“嗖”的一声,利箭破空而出,准确无误地射中那刺客的肩膀。刺客惨叫一声,动作顿时迟缓下来。
“是阿娘!”阿应眼睛一亮,心中的恐惧瞬间消散了大半,昭文帝也是惊喜又担心地看着叶夭,心中感慨万千:夭夭果然是上天赐予朕的神女!
叶夭接着冲上去,趁其不备,夺下那受伤刺客的狼牙棒,瞬间与其他刺客展开激烈拼杀。
她身形如燕般轻盈,手中紧握狼牙棒,却施展出梨花枪的精妙招式。只见她侧身一闪,棒身如枪杆般迅猛直刺而出,避开一名刺客凶狠凌厉的猛刺。
那凌厉的风声呼呼作响,吹得她的发丝凌乱,衣袂飘飘。
那刺客目露凶光,怒声嘶吼:“受死!”
然而这必杀的一剑却落了空。
此时,叶夭皓腕翻转,狼牙棒带着呼呼风声横扫而出,仿若枪尖的灵动多变,瞬时抽打在那刺客的臂膀上,划出几道深深的血痕,鲜血飞溅而出,刺客痛苦地闷哼一声,手中武器险些掉落。
叶夭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,呼吸微微急促,但眼神却越发坚定凌厉。
一旁的昭文帝紧紧将阿应护在身后,神色紧张得如同紧绷的弓弦,目光却一刻也未从叶夭的身影上移开,心中暗暗为她担忧,脑海中思绪翻涌:夭夭切莫受伤,朕绝不容许你有半分闪失!
阿应小脸紧绷,满是紧张与担忧,一手紧紧揪住昭文帝的衣角,另一手握紧拳头,暗自恼恨自己此刻的弱小无力!
此时,另一名刺客趁叶夭不备,悄然无声地从侧后方偷袭而来,压低嗓音恶狠狠地喊道:“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!”
叶夭敏锐地察觉到危险,迅速将狼牙棒往后用力一挡,只听得“铛”的一声巨响,火花如星般迸射。
紧接着,她左脚稳稳撑地,右脚猛地往后狠狠一踢,正中那偷袭刺客的腹部,“砰”的一声闷响,那刺客如遭重击,踉跄着向后倒退数步,脚步虚浮,狼狈摔倒在地。
面对前后夹击的紧迫局势,叶夭手中狼牙棒如龙跃沧海,棒头快速地向前一戳,迅猛地刺伤一名刺客的肩膀,刺客忍不住发出痛苦的低嚎。
在激烈的拼杀中,叶夭目光如炬,瞅准时机,猛地用狼牙棒的尖头挑去,“哗啦”一声,挑掉了一名刺客的面巾,面巾飘然落地,叶夭神色惊怒:“西戎人!”
昭文帝见此,眼眸微眯,神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,咬牙切齿道:“好一个西戎人!竟敢如此胆大妄为!”
心中已是怒火中烧:待朕回宫,定要彻查此事,与西戎新账旧账一起算。
刺客们见状,用西戎话狂躁地喊道:“别管其他,杀了安景鸿和那孩子!”越发疯狂地发起围攻,招式愈发凶狠致命。
叶夭看准时机,狼牙棒疾刺而出,“噗”的一声,棒头深深没入一名刺客的大腿,刺客惨叫着“扑通”倒地。
一番激烈的殊死搏斗后,刺客们渐渐体力不支,攻势减缓,眼中流露出怯意。他们不再恋战,开始组织撤退。
叶夭连忙来到昭文帝和阿应身边,神色焦急关切地问道:“陛下,阿应,你们可安好?”
昭文帝长舒一口气,心有余悸地说道:“夭夭!多亏了你!”
阿应也满脸崇拜地欢呼:“阿娘好厉害!”
就在这时,远处传来阵阵急促的马蹄声和呼喊声:“护驾!护驾!”原来是禁军将领左谌带着禁卫军终于赶至。
而此时的现场一片狼藉,地上血迹斑斑,有的血迹已经干涸,有的还在缓缓流淌,汇聚成小小的血泊。被折断的武器七零八落,有的刀刃卷了口,有的枪杆断成几截。凌乱的脚印深深浅浅地印在泥土上,周围的花草被践踏得不成样子,残枝败叶散落一地。
左谌见此,脸色大变,额头上冷汗涔涔,眼神中满是惊恐与自责。
他立马下令一队人马去追逃走的刺客,而后慌忙跪地请罪:“陛下恕罪,臣等救驾来迟,请陛下责罚!”
昭文帝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墨来,死死地盯着跪地的左谌,沉声道:“左谌,先起身!务必将刺客全部捉拿,朕倒要看看,是谁在背后吃里扒外!”
雾山峰岭险峻,沟壑纵横。其山脉连绵起伏,道路蜿蜒曲折,若是对地形不熟之人贸然闯入,极易迷失方向。而且山谷幽深狭窄,进出口有限,若无熟悉路径之人引领,西戎人想要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顺利进入,简直是痴人说梦。
再者,雾山作为皇家狩猎之地,平日里守卫森严,巡逻的禁军日夜轮岗,各个关卡皆有严格的盘查。若无人暗中接应,传递消息,避开禁军的巡查路线,西戎人这般大队人马绝不可能如此轻易地突破重重防线。
西戎刺客能这般精准地在他和阿应深入山谷时发起袭击,时机把握得如此恰到好处。这绝非巧合,定是有人提前将狩猎的详细情报泄露给了西戎人,为他们的刺杀行动创造了绝佳的条件。
想到此处,昭文帝神色阴沉得可怕。左谌见状,诚惶诚恐地拱手应道:“陛下放心,臣已派出最精锐的人手前去追踪!定不辱使命!”
“阿娘您受伤了!!”忽然,昭文帝听到阿应带着哭腔的叫声,那声音里满是焦急和担忧。
“阿娘没事,一点小伤,别担心。”叶夭宽慰道。
“都流血了还没事!”昭文帝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前去,轻握起叶夭的手,只见那手臂上一条长长的鲜红口子,触目惊心,衬得她白皙的手指越发苍白。
“左谌,回行宫!”昭文帝怒喝一声,声音中充满了急切与愤怒。
而后小心翼翼地将叶夭抱上马背,自己也翻身上马,“阿应,跟上!”
说罢,一夹马腹,朝着行宫疾驰而去。马蹄扬起滚滚烟尘,一行人风驰电掣般向着行宫奔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