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叶夭目光盈盈地瞧着自己,昭文帝仿佛洞悉了她的心思,不禁爽朗一笑,“怎们?在夭夭心里,朕就这般不讲理?”
叶夭面露赧然,说道:“是臣妾小心眼了,还以为陛下会责怪臣妾不合规矩。”
“你是阿应的阿娘,自然不会害他。况且你向来聪慧,懂得颇多,朕相信你。”
叶夭笑意盈盈道:“陛下放心,臣妾定会将阿应养得白白胖胖、壮壮实实的。”
昭文帝意犹未尽地喂完最后一口,阿应看着空空的小碗,一脸呆萌地看着昭文帝,又转头看向叶夭,小嘴一撇,似乎还没吃够。
叶夭笑着轻轻摸摸阿应的小肚子,“阿应吃饱饱了,你看,摸摸。”然后牵着他的小手摸摸他自己的小肚子,阿应似懂非懂地点点小脑袋,眼睛也不再盯着小碗,那小模样真是让人忍俊不禁。
叶夭以前总听说孩子是见风长,瞧着阿应,愈发觉得这话不假。
自开始吃辅食起,短短半年的时间,小家伙就像雨后春笋般,一天一个样,长得愈发壮实。如今嘴里都冒出几颗小嫩牙了,那白白的小尖儿,仿佛是初春刚冒头的笋芽,透着股新鲜劲儿。而且也能够自己颤颤巍巍地站着了,虽还不稳当,但那努力保持平衡的小模样,实在惹人怜爱。
叶夭满心欢喜,在东殿的一角精心隔开一块地方,又让人铺上了厚实柔软的地毯。
那地毯颜色鲜亮,图案精美,是昭文帝知晓后,令尚服局耗费数月之功织而成的。丝线在阳光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,绣着的花鸟鱼虫仿佛随时都能从毯上跃然而出,很能吸引孩子的目光。
“阿应,来阿娘这边。”叶夭坐在地毯的一侧,笑意盈盈地向阿应招手,
阿应那小小的身子摇摇晃晃地走来一小段,刚踏上这软绵绵的地毯,便兴奋地用小脚跺了跺,小嘴里还“啊啊啊”地说着,仿佛在表达自己的惊喜。
叶夭一把抱住阿应,亲昵地蹭了蹭他的小脸,“阿应很喜欢是不是!”
就在这时,阿应那稚嫩的嗓音突然清晰地响起:“阿~阿娘!”那奶声奶气的声音里,满满地透着依赖和亲昵。
叶夭猛地一怔,似乎怀疑自己听错了,忙转头看向腊梅,眼神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求证:“腊梅,你刚才听到了吗?”
腊梅正要开口回答,阿应见叶夭不理自己,又更大声地叫了一声:“阿娘!”
叶夭这才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,瞬间激动得难以自抑,抱着阿应不住地亲了又亲:“阿应,你会叫阿娘了!”
见叶夭如此高兴,还不停地亲亲自己,阿应又清脆地叫了两声。
两母子亲热够了之后,阿应又开心地在地毯上蹦跶起来,随后,又朝身边伺候的小顺子伸伸小手,机灵的小顺子立马会意,一路小跑着进内殿拿出一盒小木马。
这盒小木马乃是皇后赏的周岁礼物,是由金丝楠木精心雕琢而成,共有五匹,大小皆适中,刚好能让阿应的小手握住。
小顺子把阿应最喜欢的那个放在他手上,其他的皆整整齐齐地摆在地毯上。
阿应手里那匹马身线条流畅自然,四蹄矫健有力,呈现出奋力奔跑的姿态,仿佛要挣脱一切束缚,驰骋千里。马鬃迎风飘飞,雕刻得丝丝分明,栩栩如生。马背之上,还精心镶嵌着几颗圆润的珍珠,散发着柔和的光泽。
地毯上的四匹,一匹是站立之姿,昂首挺胸,马头微微上扬,那炯炯有神的眼睛,好似在眺望远方;一匹则是低头吃草的模样,神态悠然,马嘴微张,似在品味鲜嫩的青草,那细腻的马嘴纹理,仿佛能让人感受到草的鲜嫩多汁;一匹呈跳跃之态,前蹄高高抬起,后腿用力蹬地,充满活力,肌肉线条紧绷,仿佛蓄积着无尽的力量;最后那匹是缓步前行的姿势,步伐稳健,从容不迫,马尾轻轻摆动,优雅而闲适。
“啊啊”阿应满意地看着小顺子的这一连串操作,朝他欢快地“啊啊”了两声。
小顺子连忙道:“奴才谢大殿下夸奖!”脸上满是讨好与欢喜。
叶夭看着这一幕,只觉得有趣极了,眼中满是温柔与慈爱,笑着说道:“咱们阿应呀,人小鬼大,都知道指使人做事啦。”
阿应像是听懂了一般,挥舞着手中的小木马,笑得更加灿烂,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。
“娘娘,抓周礼是不是该提前准备了?”吕嬷嬷适时提醒道。
“嗯?”叶夭一愣,她的目光从阿应身上移开,看向吕嬷嬷,带着些许疑惑:“礼部不是已经在筹备了吗?”
看叶夭没有明白意思,吕嬷嬷正要解释,就看见郭贵妃熟门熟路地走进来,道:“你啊!还真是一孕傻三年呀!”她的声音清脆,带着几分调侃。说完,就朝阿应伸伸手,“郭娘娘抱抱好不好?”
阿应是很有主见的,要是不经过他的同意就抱他亲他,他就是发脾气,当然叶夭除外。
听出郭贵妃像在说叶夭,阿应绷着小脸‘啊啊’两声,侧过去不给郭贵妃抱。那小表情严肃得像个小大人。
“哈哈哈”叶夭被阿应这副模样逗得直乐。
郭贵妃假装委屈的撇撇嘴,“是郭娘娘不好,阿应就原谅郭娘娘一次好不好?”
阿应皱着眉头仔细瞧着郭贵妃,似乎在思考她的话可不可信,又看了看叶夭,见叶夭笑着点点头,这才伸手让郭贵妃抱。
“阿应真的好可爱。”郭贵妃如今是越发喜欢阿应了,瞧着叶夭还在想抓周的事儿,忍不住道:“你不打打算提前训练阿应抓什么吗?”
叶夭这才恍然大悟,囧……明明是吕嬷嬷的问题有歧义好吧!
原来是提前排练啊!
叶夭看着郭贵妃怀里的阿应,正一脸正经地玩着手里的小木马,她感觉阿应很可靠,于是摇摇头,“不用了,阿应聪明,到时候抓什么都不会差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