映月笑着走上前,轻声道:“娘娘,如今大爷平安归来,又立下这般赫赫大功,陛下定然会予以重赏。说不定,还会因大爷此次的卓越战功,对娘娘您也更为倚重呢。”
皇后轻叹了一口气,忧心忡忡地说道:“本宫只盼着阿兄能够留在京都,也好帮本宫看顾宫外之事,以防有人野心膨胀做出错事。如今这局势……。”
映月轻轻握住皇后的手,轻声宽慰道:“娘娘莫要太过担心,如今西边战事已定,陛下想必会体恤大爷的。况且,娘娘您一直谨言慎行,宽厚待人,陛下心中定是有数的。”
“但愿如此。”皇后轻声呢喃,目光满含期待地望向政和殿方向,那眼神中既有对兄长的关切,也有对未来局势的忧虑。
政和殿中,昭文帝正襟危坐,神色威严中透着几分急切的期待,目光时不时投向殿门。
不多时,秦元振昂首阔步踏入殿中。
只见他年未及三十,身姿挺拔如苍松,八尺有余的身躯散发着威严。他身着战甲,虽历经战火的洗礼,却依然威风凛凛,那战甲上的斑驳痕迹仿佛在诉说着战场上的惊心动魄。他单膝跪地,声音洪亮如钟:“臣秦元振,拜见陛下,幸不辱命!”
昭文帝脸上露出欣慰至极的笑容,朗声道:“爱卿快快请起,此次西征,爱卿战功赫赫,朕心甚慰。”
秦元振起身,恭谨而郑重地回道:“全仗陛下洪福庇佑,将士们浴血奋战,舍生忘死,方有此胜绩。”
昭文帝微微点头,目光炯炯,透着威严:“爱卿且详细道来,这西戎战况究竟如何?”
秦元振拱手,神色恭敬且激昂地说道:“陛下,此次征战西戎,战况激烈异常,堪称惊心动魄。幸得陛下英明决策,令太医署与兵部协同探究将高度白酒消毒之法用于战场,确有成效,一定程度上减少了士兵们因伤口感染而导致的伤亡。往昔,众多士兵因伤口感染恶化而不幸殒命,此次有了这高度白酒消毒之法,受伤将士们伤口感染的情况有所改善,为他们的恢复争取了一些时间,我军士气亦有所振奋,方能势如破竹,大获全胜。”
“军中将士皆称这高度白酒就像是酒中之精,因而渐渐就称其酒精了。”
昭文帝不由挑挑眉:“酒精?倒是贴切。真有这般作用?”
秦元振赶忙回道:“回陛下,千真万确。不知是何人想出此等妙法?”
昭文帝自豪地说道:“是瑾淑妃所提。”
秦元振心中一惊,未曾想到竟是瑾淑妃想出的法子。他虽在西边征战,但是瑾淑妃为干旱地区百姓祈雨之事他亦有所耳闻,亦知晓这位瑾淑妃与昔日的钱淑妃大不相同,进宫两年便已晋为淑妃,并且深得陛下宠爱,还为陛下诞下了大殿下。
秦元振心中暗自思忖,不知这位瑾淑妃性情究竟怎样,倘若不好相与,恐怕皇后于后宫的日子就颇为艰难了。自家阿妹本就是继后,膝下仅有一位公主,若宠妃不敬,还是育有皇子的宠妃,怕是处境维艰。
见秦元振若有所思的模样,昭文帝说道:“瑾淑妃与皇后关系亲厚,稍后朕特准你去青鸾殿与皇后一见。”
秦元振一听,连忙谢恩,他确实渴盼见见阿妹。
接着昭文帝又继续道:“如今西边初定,你这位安西都护府副都护便留在京都。朕念你此次战功卓著,特赐你黄金千两、良田百顷,封你为定远侯。你且在京城安心休养。”
秦元振连忙跪地谢恩:“谢陛下隆恩浩荡,臣定当铭记陛下厚爱,为陛下肝脑涂地,万死不辞。”
昭文帝微笑着点头:“起来吧,日后若有需要,朕自会再委你重任。”
秦元振恭敬应道:“臣谨遵圣命。”
秦元振谢恩之后,便退出了政和殿,脚步匆匆朝着青鸾殿而去。
到了青鸾殿外,通报过后,他踏入殿中。只见皇后端庄地端坐在榻上,眼中满是期待与欣喜。
秦元振快步上前,跪地行礼:“臣参见皇后娘娘。”
皇后忙起身,亲自扶起他:“阿兄快快请起,你我兄妹无需这般多礼。”
两人坐下,先是一番嘘寒问暖。而后皇后神色凝重,压低声音将宫外母家如今日渐膨胀之事告知秦元振。
秦元振眼神微眯,他自然深知自家父亲母亲的性情。
皇后继续压低声音说道:“阿兄,如今你得胜归来,家族荣耀更盛,只怕更会有人会因此忘乎所以,行差踏错。本宫在宫中,鞭长莫及,还望阿兄多多费心。”
秦元振神色凝重地点点头,郑重说道:“娘娘放心,陛下体恤,封臣为定远侯,又特许留京休养,臣定会看好秦家,绝不让娘娘忧心。”
稍作停顿,秦元振又问道:“娘娘,臣在战场听闻瑾淑妃诸多事迹,不知这瑾淑妃……?”
皇后微微一笑,说道:“阿兄无需担忧,瑾淑妃为人和善,与本宫相处甚好。她聪慧机敏,又心怀慈悲,在宫中口碑颇佳。且她对本宫也极为尊重,从未有过不敬之举。”
说着,皇后又将叶夭曾在青鸾殿救下她的事详细告知秦元振。
秦元振听后,心中稍安:“如此甚好,臣就怕后宫不宁,让娘娘和公主烦心。”
皇后笑着轻声道:“阿兄放心,只要我们秉持正道、行为端正,也无需惧怕那些魑魅魍魉。”
兄妹俩又说了些贴心话,秦元振才告辞离开。
昭文八年的农历十月,京都全然沉浸在秦家军得胜回朝的欢腾之中。大街小巷,人们奔走相告,那胜利的喜悦如春风般拂过每一个角落。后宫之中,自然也不例外,而灵秀宫更是热闹。
只因高度白酒在战场上立下赫赫功劳,昭文帝的赏赐如流水般源源不断地涌入灵秀宫,奇珍异宝,数不胜数。皇后知晓后,亦是赏赐连连。接连两日,灵秀宫收到的赏赐琳琅满目,直叫其他妃嫔看得双眼发红,心中羡慕与嫉妒如乱麻交织。
这瑾淑妃怎的就如此厉害,仿佛无所不能,事事皆通。
懂医也就罢了,怎的连白酒之事都能知晓?
实在是望尘莫及,想抱大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