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几日,许正则一直都在为了许如意的事情奔波。盛京的大街上,几乎随处可见许家的马车。一来一往之间,人人开始猜测着许家与连城的关系。
而许贤妃被收押的事情也渐渐被人知道。
曹家自然也很快地收到了消息,因为许正则的马车几乎是每日都来来回回地出现在那。
对此,曹平也加入了许正则的行列当中。
他刻意算好时机,自己则在马车内等候。当许家的马车出现在青石板的街道上,曹平便吩咐马夫驾马。
盛京的路段繁华,因为两边都有不少摊贩的关系,因此路道狭窄。两辆马车同时出现,自然便难以过去。
如此,许家的马夫便道:“借过借过!”
曹平听见声音,装模作样地掀开马车的帘子,庄严问道:“怎么回事?”
此时,许正则也探出头来,沉声问道:“怎么回事?!”
两人碰到一起,曹平便眯眼道:“许宰相,怎么是你,这可真巧啊!”
“是很巧啊。”许正则敷衍道。他今日根本就没有同曹平叙话的心思,这几日,他一直都疲于奔波忙碌在盛京的各地,只是一心为了自己的女儿许如意。
他没有继续说话的心思,曹平却有。
曹平指着许正则有些污渍的衣袍说道:“许大人,你的衣服脏了。今日咱们街头相遇,也算是有缘,不如就跟我回曹府把衣服换了吧。”
许正则心里只想拒绝,但碍于曹平的身份,他却又实在不能。许正则犹豫片刻,也只能道:“好吧。”
如此,曹平更是多了几分热络:“这马车一时半会怕是也过不去,倒不如你到我这来吧,曹府也近。”
许正则不好推脱,便上了曹平的马车。两人回了曹府之后,曹平各种殷勤招待,他特地让人去购置了许正则的衣服而让他换上。折腾了一天下来,已经快到傍晚。
对于许正则来说,傍晚之后,他也的确没有什么好忙碌的。
恰巧此时,曹平又专门留下许正则用晚膳。许正则无法推脱,两人便在庭院设了个小席,两人又上了一些酒在那儿对酌。
曹平绝口不提许如意的事情,只是仿佛主人般地热情招待道:“许大人,你可要好好尝尝看,咱们这曹府的菜你可尝不尝的惯。”
许正则尝了一口,直叫好。
“曹府的厨子虽然比不上宫中的御厨,但放眼整个盛京,倒也算是顶尖的。下官承蒙曹大人如此照顾,实在愧不敢当。”
“先前母亲贺寿,许大人送的礼母亲可是喜欢的很。”曹平给许正则倒了一杯酒,而后又接着道:“许大人若是喜欢,自然应当多吃几口。”
“说起老夫人寿宴,先前下官也已经尝过了。”许正则客气地寒暄:“这曹府的厨子到底是出了名的好。”
“是么?当日母亲还安排了歌舞。”曹平说到这里,当即招手吩咐道:“今日可要再让许大人看看咱们曹家的歌舞才行。当日寿宴上的那支鹊舞,可算是排了许久的呢。”
许正则实在推脱不了,他还未开口,曹平便已经把家丁唤来。
甚至不出一炷香的时间,曹平口中所说的那支歌舞就已经在许正则的面前表演起来。许正则平日倒也不喜欢看歌舞,如今不过是给曹平面子罢了。但是看着那些动人的舞姬在那儿翩翩晃着,许正则也不自觉地沉醉其中。
“看歌舞岂能少了美酒呢?”曹平说着,当即往许正则的杯子里倒着酒:“这酒也不错,许大人你尝尝看。”
许正则端着酒杯喝了不少,然而喝着喝着,眼前那姹紫嫣红的身姿便在他的面前开始摇晃,转得他的头晕晕乎乎的。许正则已经酒足饭饱,便摆手道:“不了……这酒,似乎后劲有些厉害,下官酒量不行。”
曹平却根本没有把许正则的话放在心上,直说道:“那又如何?今朝有酒今朝醉。”
说着,便又将许正则面前的酒杯灌满。许是因为歌舞过于魅惑,许正则竟然情不自禁地喝多了起来。没过多久,他便已经垂下头,整个人趴在了桌子上。
曹平看着喝醉的许正则,试探道:“许大人?”
许正则根本毫无反应。
曹平又拿筷子戳了一下许正则,依旧毫无反应。如此,曹平的脸上顿时弥漫出一丝讳莫如深的浅笑。
翌日,许正则在曹府的客房中醒来。他揉着自己沉重的额头,不禁困惑地望向四周。
他一边揉着发疼的脑袋,一边回想着昨晚的事情。他刚刚想到昨夜在曹府的花园中用晚膳看歌舞,便看到自己的身边躺了一个女人。
而此时,那个女人也悠悠转醒,她揉着自己发疼的脑袋,茫然地望向四周。当她的视线落在许正则的身上时,苏允儿适才捂着被子惊声尖叫。
她怎么也没有想到,躺在她身边的人竟然是许正则!
可是不应该是这样的啊,她昨晚不是和大公子在一起的么?
苏允儿捂着被褥顿时大喊:“你是谁!你怎么会在这里!你你你!你快给我滚出去!”孙允儿几乎怒不可遏,早前,她的清白就被曹智给毁了。如今她的名节还要败坏在许正则这样一个糟老头身上,实在过于不堪!
她不愿意承受此事,却也无法承受。
尖叫几乎就是她下意识的反应,苏允儿的性子极端,此事她势必不能罢休。
“你是不是算计好的!嗯?我告诉你,我是绝对不会如此轻易就饶过你的!”苏允儿蓬头垢面地乱吼乱叫,终于引来了外头的曹家父子。
曹平与曹智当即推开房门,许正则如蒙大赦,求救般地向曹平问道:“昨夜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“许大人!昨夜你喝多了,之后可是抓着人家姑娘怎么也不肯撒手啊,谁劝都没用!这……这!我也很是为难啊!”曹平一脸无辜道:“本来这苏姑娘若是个普通的丫鬟也就罢了,但他却是我的义女。许大人,这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