奥斯顿在健身房出了一身汗。
他把沙包当成了厉亦渊,一拳一拳重重出击,却依然不解心头气。
“先生,喝口水吧?”
管家把毛巾和水杯递给他。
奥斯顿随便擦了擦脸,一口气喝光杯子里的水,仍旧喘着粗气没缓过来。
他想起刚刚戚若雪的神情,眉头紧皱。
“你去帮我把恩找来。”
“好的!”
希望只是他多心了吧。
同样的时间,阿苗也有着同样的焦虑,“小姐,你没事吧?”
她看着双目无神的戚若雪,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。
她家小姐已经保持着这个胳膊抱膝的动作定了好久了。
“阿苗,”戚若雪一开口,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,“你听到了吗?他说算了吧!”
“小姐……”
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好,她向来不是一个会说话的人。
“阿苗,厉亦渊,他不要我了……”
一颗颗的泪珠从她眼眶里流出,顺着脸颊没入到胳膊里,她的袖子和裤腿有肉眼可见的速度晕湿了一大片。
“小姐你先别哭啊,”阿苗着急忙慌的拿纸巾给她擦脸,“你才刚生完宝宝,不能哭的,月嫂说现在哭的话,以后眼睛会疼!”
阿苗忙着给她擦眼泪,可是她的眼泪却仿佛永远擦不完一样。
“小姐……”
阿苗的语气充满了无奈,无奈中甚至带了些乞求的味道。
“阿苗!”
“小姐,我在!”
刚刚还默默流泪的戚若雪瞬间嚎啕大哭,看的阿苗很是心疼。
奥斯顿带着恩过来的时候,听到的就是这样的声音,他紧紧握拳,恨不得把姓厉的拎过来押着他跪着给自家妹妹道歉。
恩按住他要敲门的手,摇了摇头,“让她发泄。”
毕竟身体还是虚着,狠狠的哭过一场后,戚若雪抽抽噎噎的睡了过去。
阿苗轻手轻脚的从房间退了出来,就看到奥斯顿红着眼睛如门神般的堵在那里。
“先生?”
“她睡了?”
“嗯,”阿苗点头,“睡的不太好,眉头还是皱的。”
“行,我知道了。”
奥斯顿也没有避开阿苗,扭头问旁边的男人,“你看她这个情况是产后抑郁吗?”
阿苗闻言眼睛都瞪圆了。
恩摇了摇头,“不能确定,也许她最近心情起伏太大也说不准,具体的评估需要见到她本人才行。”
“她一般什么时候醒?”
“小姐最近的睡眠质量不太好,白天最多也就睡一个小时。”
戚若雪揉了揉眼睛,胀痛感却愈加强烈。
“别动!”
她还没出声,一阵清凉便覆盖上了她的眼睛。
“唔……凉!”
“活该!”
奥斯顿嘴上厉害,手上动作却更加的轻柔,“里面加了中药,乖乖敷着。”
似是怕她无聊,奥斯顿开始和她随便聊天,说花园里的花匠腿疼病犯了,说今天的咖啡机出了故障,说阿苗刚刚对着一个男生犯了花痴。???
戚若雪猛的坐直身子,却又被奥斯顿按了回去。
“别动!”
“那个人,长得真有那么好看?”
阿苗那种佛到不行的性格,她实在想不出来犯花痴是个什么样子。
看她感兴趣,奥斯顿顺着她的话问道,“倒也不是有多好看,气质不错,你想看看吗?”
戚若雪被奥斯顿拉着进了阳光房都没反应过来。
“我没有说我要看!”她咬牙轻声在奥斯顿耳边说。
“你自己看嘛!”
戚若雪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,“咦?”
专属于她的阳光房里,阿苗和一个白皮肤的男人坐在一起喝茶。
“威尔逊先生怕我的到来会让小姐觉得不舒服,所以我现在的身份是过来拜访先生的老友,而你,对我一见钟情!”
恩用标准的中文说完,淡定的抬手喝茶。
阿苗惊讶的朝着门外看去,戚若雪揶揄的朝她挑挑眉。
“要进去坐会儿吗?”
奥斯顿说完并没有给她拒绝的时间,“阿苗这个傻蛋,闷着也说不了几句话,我们进去帮帮她?”
那头阿苗还没有适应这个从天而降的角色,就看着编剧和观众一起进来,顿时有些手足无措。
她无语的看了看外面的天空。
哇!
这好大一口锅!
能让奥斯顿都夸一句气质不错的人,果然是可以的,一身平平无奇的休闲西装,在他身上显得格外温和。
“威尔逊小姐,您好,您可以叫我恩。”
虽然戚若雪是被自家哥哥拉来的,可是真的坐在这里,她反倒觉得放松了很多。
恩是一个很温柔的人,与他的聊天并不会觉得乏闷,相反却很是有趣。
看到戚若雪故意将话题引向阿苗,恩便顺着她的话往下讲,故意引着她多说一些,哪怕是平日里很细小的事情,他也总是适当其分的把话接过去。
“恩是做什么工作的?”
我们家阿苗长的又漂亮,身手又好,另一半可得帮她好好看着些。
不过能与哥哥做朋友的人,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。
恩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,而是笑着拿出一个画本来,“我最近在学画画,威尔逊小姐要不要看一下?”
戚若雪翻看了一下,他大概画了十来张的样子,都是简单的风景素描。
“我学艺不精,见笑了。”
“不会啊,”戚若雪拿着画本给阿苗看,“画的很好,对吧。”
阿苗敬业的点点头。
戚若雪莞尔,“你看,阿苗都说很漂亮的!”
阿苗心里默默腹诽,小姐你太刻意了啊!
“画画是一件能让人静心的事情,我刚刚已经和阿苗小姐聊过了,她并不喜欢,您想试试吗?”???
和她有什么关系?
“你试试看,”奥斯顿把铅笔递到她手里,“如果你喜欢的话,我明天就让老师过来教你。”
“是啊,小姐,如果你学画画的话,平日里就不会那么无聊了,你还可以画我,画予初!”
阿苗的话提醒到了她,戚若雪拿着笔不确定的问,“那我就试试?”
“我画什么呢?”
她无从下笔。
“随便啊,您想画什么就画什么。”
戚若雪按照恩所说的,在画纸上落笔。
茂密的森林里,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小房子,树木也是光秃秃的,只有零星的几片叶子,右上角的太阳很大,散发着光。
等到阿苗送戚若雪回房间,因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,“可以确定,威尔逊小姐确实有抑郁症的倾向,我希望您和她沟通过后,能让我做一个具体评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