推门进去时,她看到妹妹正坐在床上发呆,听到有门响,她回头看了莫非依一眼,突然忍不住哭了出来。
“姐姐,我是不是要走了?”
今天下午表舅过来医院,告诉莫非凝明天要出国治疗的事,要她有个心理准备,她这才知道,自己原来要出国接受治疗。
莫非依就是怕她一时间接受不了,所以没有提前告诉她,可眼下事情迫在眉睫,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,妹妹知道,也是迟早的事。
“非凝别怕,姐姐等放了暑假就想办法过去陪你好不好?”
莫非依一边安抚妹妹,一边从包里拿出沈晟天交给她的那张留学生的申请卡给她看。
“你看,这是沈老师帮我申请去m国的留学生资格书,已经快落实了,如果没有意外,下半年姐姐就又可以和你在一起了。”
莫非凝去治疗的国家也是在m国,而莫非依下半年要去留学的国家也是m国,这也是当初莫非依为什么要爽快答应沈晟天去m国的原因。
看到莫非依手里的表格,莫非凝这才破涕为笑,高兴的对莫非依说道,“那我等你,姐姐,你要记得我想我。”
她低头吻了吻莫非凝的额头,“姐姐每天都会想你的,只要有非凝在,我就有活下去的动力。”
她们姐妹相依相偎到这个份上,都是彼此互相支撑下去的动力,缺一不可。
安抚下妹妹后,莫非依拿了礼物去敲何明朗的办公室。
看到莫非依主动来找自己,何明朗的眼里闪过一抹惊喜。
“非依,你怎么来了?快进来坐。”
何明朗一边让莫非依坐在旁边的沙发上,一边转身去倒茶给她喝。
莫非依把礼物往何明朗的桌子上轻轻一放,感激的说道,“何医生,之前多谢您对我们姐妹的关照了,这点礼物请你务必收下。”
她也不知道何明朗喜欢什么,就知道何明朗喜欢喝茶,所以去茶店买了一些茶叶送过来,这茶叶的价钱虽然不是很高,但也是尽她最大的能力了。
顿一顿,她又鼓起勇气对何明朗说道,“我表舅帮我妹妹在国外找了医院和专家,后天就送出去治疗,至于您昨晚说的那件事,我想可能……”
“你先别急着拒绝我,万一你妹妹在国外的治疗并不顺利,我这边也可以继帮你寻找c国的医疗帮助,你说对不对?”不等莫非依拒绝的话说完,何明朗连忙热切的劝她。
莫非依心头微动,觉得何明朗说的也有道理,国外的技术虽好,但妹妹这个病却也非比寻常,世间万事万物充满了变数,谁知道哪里才是妹妹的解脱之所呢?
“那,我就先谢谢何医生了。”想明白后的莫非依便点了点头,站起来与他告辞,“何医生,我还有事,先离开了。”
望着莫非依转身离去的身影,何明朗眼底闪过一抹失落,他一直努力让莫非凝去c国接受治疗,就是不想和这姑娘断了联系,可惜……
隔天一早,终于到了妹妹要出国的日子了。
莫非依早早起床洗漱完毕,之后去跟夏管家请了个假,说学校有事,她不能耽搁,必须尽早赶过去,夏管家挺喜欢她的,爽快的答应下来。
离开的时候,莫非依刻意抬头看了看二楼,江唳洐还没有起床。
她今天刻意早走,就是要错开江唳洐的起床时间,来江景别院这些时日,她发现江唳洐是个非常有规律的人,不管晚上工作到几点,但都能在早上七点整准时起床,做事。
一般自律性很强的男人,都冷静克制的近乎可怕,江唳洐,就是这一类。
妹妹就要出国,而江唳洐这边似乎还没有察觉。
只要妹妹走了,她就不怕了。
在莫非依走后,江唳洐穿一身黑色睡袍,站在二楼楼梯口,看着女孩儿的背影挑了唇,黝黑的眼眸越发幽深,透着冰冷。
夏管家看到大少爷起了,立马让佣人将早餐端上来。
江唳洐在餐桌前坐下,用白色的方巾擦了擦手,随后问,“她走了?”
高晟早就在一旁候着,听到他问,就明白问的是谁,“是的,莫家那边已经将人接出去了,m国的医生也过来了。”
男人吃早餐的动作有条不紊,“接送的人安排好了?”
高晟一边说,一边在心里叹气,莫非依真是不知死活,江家发展到现在,还对付不了她?
“是的,m国那边的医生,都安排好了。”
等莫非凝一到,他们就会带到C国,好好照顾她。
“是个生病的女孩子,让她们温柔点,别吓着小孩儿了。”江唳洐喝了一口咖啡,放下筷子,又用纸巾擦了擦嘴。
有些女孩儿不听话,就先让她蹦跶着,然后摔着了,她才会疼,疼狠了,就知道乖乖听话了。
想跑?
想逃开他?
江唳洐走上二楼,眼角看到瓷砖里,映出他冷漠的眼神,他做个好人放了她们姐妹,那他八年的折磨,还有那些人的死怎么办?
谁来放过他!?
洛天成的女儿,不值得他的怜悯。
流着同样骨血的人,生来就是恶种!
在c国似乎查到了一些关于洛天城的行踪,倘若把洛天城其中一个女儿弄到那边,说不定可以诱敌上钩。
……
莫耀庭今天只带了一个佣人送莫非凝去机场,赵月梅没来,莫非依松了口气,赵月梅本来就看不惯她们姐妹,来了的话,也是冷嘲热讽。
妹妹在外人面前,性子倔,说不定表舅妈说了不好听的,还要吵起来。
莫非凝知道自己一个人在那边,抱着莫非依哭了好久,眼睛都红了。
还是莫非依再三保证,很快就去看她,才止住了。
顺利送莫非凝上了飞机后,莫耀庭一边开车送莫非依回来,一边惭愧的对她解释,“非依啊,那个景先生的事,你别介意,你表舅妈也是想你以后日子过的舒坦点。”
莫非依笑了笑,并没有要怪表舅的意思。
其实很多时候,她都知道,表舅也是身不由己,这些年能尽心养育他们,已经是仁至义尽了。
只是赵月梅嫌自己姐妹只用不赚,如果不是自己还有用,能保莫非雪的命,赵月梅恐怕早就忍不下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