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琉璃不断的挑拨离间,和侍女假惺惺的演戏配合下,李九岑皱着眉,一言不发,脸阴沉得不像话。
良久,他问我:「沈绯月,你怎能心胸如此狭隘!畜生果然是畜生!」
他责备埋怨地看着我:「我以为你在魔窟学到了教训,不想还是这么毛躁!」
「从今日起,你便和琉璃学规矩,直到你能堪当大任!否则,我有的是手段来教训你!」
李九岑命人封锁我的房间,将我囚禁在此地,交由琉璃管理。
于是,琉璃便克扣我的药材,饮食,甚至不许侍女们给我送水。
连身换洗的衣物都不被允许送进来。
晚饭未吃,琉璃便叫我到她跟前去学礼仪。
她折磨人的手段数不胜数。
琉璃高高在上地坐着,让我跪在她面前,一跪便是六个时辰。
不给我喘息的时间,她又命人将我困于冰潭,用冰针封锁我的脉息。
每一针都往我最致命的弱点而去。
我耗尽了心血才护住心脉不受伤害。
琉璃却笑着嘲讽我:「你就是战神最下贱的玩物,还想翻身当主人,痴心妄想。」
随后,她命人将我架在滚烫的红碳,要我顶着水缸一步一步地走过去。
还美名其曰步步生莲。
我的脚底被烫的血肉模糊,鲜血不断地从我的嘴角溢出,我已经连颤抖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可当我停顿下来,琉璃便命人用鞭子鞭挞我。
我看见长鞭的毒藤,便想起在魔窟受难的日子,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瑟缩。
「这点疼,比起你在魔窟还不值一提吧。」琉璃突然走近。
她抚摸着我的脸颊,锋利的指尖刮破了我的皮肤。
「你觉得痛苦吗?听说你阿娘死的时候,也很痛苦。是被融尸炉活活煮熟的呢。」
「沈绯月,你知道融尸炉是什么吗?」
「是他们用人来炼丹的秘法。死者生前会一直有知觉,他们会看着自己的肉被煮熟,看着毒针在自己的皮肤下面游荡。」
「肉剥离的时候,骨头便会沁出一层油脂。」
「而你阿爹被丢进的盆底,里面全是毒虫,它们会顺着你阿爹的七窍钻进去,用毒针刺激他的神经。直到被活活疼死。」
「毒虫会咬断他们的喉咙,剪破他们的内脏,最后爬进他们的心脉。」
「住嘴!」
我怒视着琉璃,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!
我想起了爹娘临死前的惨状!
心里涌现出看着他们的死而无能为力的愧疚感!
我的心彻底被撕碎了。
几乎癫狂地冲着琉璃扑了过去,可没等我碰到她,就被一旁的侍卫压在地上。
我齿缝里都是鲜血,怒吼着:「住嘴!我要杀了你!你住嘴!」
魔窟埋下的旧伤瞬间复发,万毒诛心,我的眼前都是血雾。
恐惧感如海浪将我埋没,我的耳边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。
我像是溺水般不停地喘气,可再挣扎也没有任何效果。
直到李九岑将灵力缓缓送入我的体中,我被温暖包裹,逐渐镇定下来。
看着李九岑的面孔和我阿爹阿娘的容貌相融,我咬紧牙,哭着,喃喃地说道。
「是我无用,是我害了阿爹阿娘!」
「阿爹,阿娘!是女儿做的不够好!惩罚的对!是我不够坚强!」
「我才是该死的那个人!」
李九岑蓦地拭去我的泪水,或许我崩溃的神情竟也让他微微动容。
他坚硬的神色竟有了片刻的松动。
「你不必如此过度自责。」
他未说完的话突然被琉璃的叹息声打断,「战神,方才一侍女被主子诬陷跳了断崖池,等您前去决断。」
琉璃难过的抹了抹眼角:「唉,装可怜谁不会呀,战神可别被她蒙蔽了心智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