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,我也想小声点,我耳朵痒痒,被你刚才那么说。”
阿四悄悄咪咪地说着,却被阿三糊了一巴掌。
“什么智取?你们快出来,想跟我智斗,让你们死!”外面的守卫听得十分明白。
阿三再不想搭理这条百事不成的蠢狗,直接就把门给拉开了。
守卫正贴着耳朵听呢,差点一个趔趄摔在地上。
“你们是谁?”
阿三对守卫勾勾手指,“你凑过来,我小声点告诉你。”
“哦……”守卫的头刚伸了一半,又缩回去了,指着阿四道,“我刚才看到他抬手了,你们该不会是让我把头伸过去然后把我打昏吧?对了,智取!果然很智!我差点就被骗了!”
阿三差点就想一刀捅死阿四,但眼前的局势,两人必须还是一伙的。
“不不不,你误会了,我是来忙你的。”阿三脑筋飞转。
“你帮我?你怎么帮我?放屁,我看你是来偷东西吧!”守卫拿着武器对着阿三。
阿三连忙解释,“我是来帮你抓狗的,一条大黄狗,忘了?”
守卫顿时一瞪眼,“对!你看到它了?在哪里?”
“那不是嘛,还不快去追!”
阿三说着,踹了身后的阿四一脚。
“嗖!”
阿四现出原形,蹭蹭蹭地绕了一圈,然后跑远。
“站住!就是你,给我站住!”守卫追着大黄狗而去,竟忘了阿三。
“你俩搞一组合原地出道吧,真是般配。”阿三暗暗吐槽,悄然地关上了厚重的门。
……
半柱香,后。
阿三和阿四回到内殿,朝里一瞧,月老已经开始醉得睡着了,一只脚还在时不时抽搐。
“老头怕是要偏瘫了吧?”阿四悄声道。
“你又知道?”阿三不信。
“医馆的柳大夫给人用针,治的就是这个,我当然知道。”阿四一脸的肯定。
“后来呢?治好了?”阿三有些怀疑。
“嗯,医馆的小黑说偏瘫的确是治好,但是人死了。”阿四语气中带着一丝丝惋惜,还有足足的自豪。
“病治好了?人死了?”阿三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“对啊,哪里有问题吗?”
“没问题,你可以闭嘴了。”
阿三说完,朝着倚榻闭目的尽余欢吹了一口气。
原本用手肘撑着自己脑袋的尽余欢,忽然手一软,人就醒了过来,重重地打了一个哈欠,一看月老,顿时一笑,就蹑手蹑脚朝着门口去了。
“公子好像是做贼的。”阿四瞧着尽余欢的模样。
“咱们不就是来干这个的吗?”阿三感觉自己迟早得变狗。
尽余欢溜了出来,反手带上了门,对两人问,“办妥了?”
阿四连连点头,阿三只是傲娇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梦都没做完,做到……春蚕抽丝了,回去记得提醒我,走着,回食斋。”尽余欢说完,展开折扇,有模有样地朝着大门口去。
“公子的梦,竟然还是连续剧!”阿四惊奇不已。
“什么连续剧?他就是懒,以后少去勾栏听戏。”阿三连忙跟上。
有两“童子”带着,尽余欢毫无阻碍,大摇大摆地就走到了香火琳宫大门口,三人鱼贯而出,顺手带上门,顿时感觉神清气爽。
“就是这么简单,so easy!”尽余欢笑眯眯,略显小人得志。
阿四连问,“什么易折?”
“洋文,‘简单’的意思,上次非要吃饺子,被阿三教训了一顿的那个波斯商人教我的。”
听尽余欢这么一说,阿四猛点头道,“对了,我记得有一次小黑骑了一条洋狗,回来就说的so easy,我还以为洋狗身上是馊的,小黑口味真重。”
“你们俩能不能别再乱开车了,怎么回去呢,现在!”阿三真是服了这两人了。
“额……”
尽余欢忽然皱了皱眉头,沉吟片刻,“有没有可能,咱们在月亮上建立一个分斋?”
“回不去了是吗?”阿三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“等下。”阿四忽然想到了一件事,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两个童子。
阿三和尽余欢转头一看,两人还昏迷着呢。
“现在不是追究伤人事件的时候,偷了白果的事儿比这还大呢,现在怎么回家?”阿三都快气炸毛了。
“上次,我去怡红院找阿熊,就看到他俩了。”阿四很肯定地说道。
“然后呢?”
尽余欢和阿三异口同声,显然两人关注的不是同一个重点。
“没了。”
阿四一句话,猫和人都很失望,同样不是一个重点。
忽然!
“哗!”尽余欢把折扇一合,笑着道,“这俩逛窑子,很显然不是替月老逛的,所以,他俩应该有私自离开月宫的方法。”
一点即通,根本不需要尽余欢再吩咐。
阿四立刻托着下巴,思考怎么拿到方法。
阿三想也不想,直接朝着两个童子冲了过去。
一阵哀嚎之后,阿三抖了抖身上的灰尘回来了,而阿四才刚想到是用“您”还是“请”比较好。
“太白醉,月老的船,咱们可以回家了。”阿三摊开了手掌,手中一个桃核大小,精雕细琢的桃核船,栩栩如生。
“果然是爱酒之人,船都如此雅,上船。”
尽余欢一挥折扇,便在水银波粼的月色中,桃核船落地便涨,逐渐得正常大小。
三人上船后,太白醉似乎有所感应,顺着月光的荡漾,逐渐远去。
阿四摸着雕刻精细的栏窗,感叹真是精细。
进得船舱来,陈设布置雅致古朴,细嗅之下,甚至隐隐有木质香味。
忽然,一个问题冒出在了阿三的脑海里,“话说,我们怎么控制这船呢?怎么才能回去?”
话音甫落,就听得阿四在船头喊道,“这里有个人。”
“船夫?”
说着,三人来到船头,只见一白衣飘飘,仙气十足的……醉鬼,倚靠在船头,嘴里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醉话。
“这样子也不像是船夫。”阿三有些失望。
不料,尽余欢反倒是轻松一笑,“要是真弄个撑桨的船夫在这里,就不是那老头的风格了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阿四连忙问道。
“此人便是船夫——李白!”
猫狗瞪眼,不可置信。
“受了香火的木雕灵体而已。”尽余欢进一步解释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