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是说来,花姑子与绝妖后其实源于一系,只是同源两支而已。
“那……绝妖后跟玄龙又是如何的呢?”白染还是问到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。
花姑子沉吟片刻,缓缓说道,“玄龙虽然万世不同,但却有一点是一脉相承的。”
“什么?”白染追问,急切的心情溢于言表。
“至阳。”花姑子说着,似乎还想到了什么,继续又道,“也许正因如此,历代玄龙才无法渡劫,天地万物,皆不能至极,至极则衰。”
对于天地自然,道法无极这些说法,白染听过,但是听不进去,亦不想深究,她只关心绝妖后跟玄龙的爱情。
自然的,亦是关心自己的爱情。
人精一样的花姑子自然是看出来了端倪,知晓白染并不想听这些,忽地一娇笑道,“何为阳?”
“山南水北,还有……雌雄之雄,男女之男。”白染简单地说道。
花姑子给白染递去了一个赞赏的眼神道,“男为阳,女为阴,是故极阳便能够吸引天地之阴。”
“恰好绝妖后自混沌中始,虽不是至阴,也是极阴,所以,被玄龙死死地吸引,也不意外。”
白染蹙眉点点头,好一阵才道,“所以,女……都会?”
花姑子哈哈大笑道,“不一定,但,灵性越高便越会被至阳吸引,越是普通凡人,反倒越不会。”
阿四连忙插嘴道,“此言极是,否则,咱们公子都出不了门,每天不得有一大堆女人堵门。”
“对了!”
阿四说着,似乎想起什么来了,继续道,“难怪传闻西王母还有……只是传闻,不可信。”
忠诚的阿四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份,连忙护主。
白染觉得这个说法略显得牵强了一些,但是似乎也是最好的解释,否则,堂堂绝妖后,为何要生生世世地喜欢玄龙呢。
花姑子似乎看错了白染的心绪,调笑道,“与西王母那事,可与这条玄龙无关。”
白染摇摇头,半晌道,“他与绝妖后,便只是因至阳极阴相互吸引么?”
花姑子点点头,又摇摇头道,“可以说是,也可以说不全是,这份吸引可作命数讲。”
“还望前辈明示。”白染想要听得明白。
花姑子索性直言道,“我与绝妖后通源,虽也欣赏至阳,若能合自然是好的,若不能合亦不执念。”
听到这话,白染胸口闷了一下,怎么还有一潜在情敌呢。
花姑子哈哈一乐道,“你可别多想,我呀,不能以常理论,什么都想试试呢,你这条龙,可不愿意。”
阿四连忙点头,表示同意,护主心切。
“曾经那条玄龙与绝妖后的相识,源于一段故事……”花姑子缓缓地将最初两人的相识说了出来。
原来,绝妖后虽然贵为一界之尊,灵盛而智不足。
所以,界中长老提议绝妖后前往人世间游历,游遍人间,便能学会冷暖情长,世态炎凉,或喜或怒,或悲或苦。
于是乎,一个懵懂的绝美的少女到了人间,可想而知所经所历,在杀恶无数之后,便遇见了玄龙。
两人相识在一场风花雪月,那秦淮河的烟火,醉得所有人都酥了。
自然,少不了浪荡公子和风月佳人。
酒桌之上,扮作风月花魁的绝妖后被尚书公子以权强请,邀在了酒桌上。
三两杯浑浊下肚,四五首艳曲之后,尚书公子便要开始动手。
绝妖后正准备解决了这一桌子人的时候,玄龙出手阻止,以礼说自然不通,最后只得动手,将绝妖后护着离开了画舫。
而绝妖后彼时,只认为玄龙乃是垂涎自己美色,所以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,得罪尚书公子。
然而,在下船之后,玄龙留给了绝妖后一袋子银两和一张符纸之后,便拱手告别。
便是这不按套路出牌的一手,最终,让绝妖后陷得深沉。
“后来呢?”
阿四和白染几乎异口同声,虽然出发点不同,但是八卦的心是一样的。
花姑子笑眯眯地接着往下讲述。
两人分开之后,绝妖后越想越不对劲,之前经历的种种恶,让她不能过于轻易地相信一个男人。
于是,便重金请来了美色进行试探,碰壁而归。
一次两次,很多次之后,绝妖后自己都没有发现,原本想要证明玄龙乃是伪君子的她,逐渐地被吸引。
这种试探,已经成了一种她无法逃脱的游戏,或者命运。
听到此处,众人沉默,只有阿四在纸上刷刷点点的书写声。
“后来呢?”白染提起情绪继续问道。
花姑子笑道,“没有后来。”
这回答让众人颇为吃惊,哪怕是尽余欢,毕竟,他没有前世的任何记忆。
“对,就是没有后来,绝妖后给自己打了一个解不开的情结。”
花姑子说着,叹了一口气,“她游历人世间,发现一切皆恶,便用自己的手段解决看到的一起肮脏,可偏偏遇上的玄龙。”
“起初只想印证自己的想法,或是说揭穿这个男人的伪善面具。”
“后来,才发现,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去骚扰试探这个男人,已经成为了她生活最有趣的一部分,直至最有意义的一部分。”
“再后来,她觉得不过瘾了,或者说太远了。”
白染连忙拉着花姑子的手问道,“太远了什么意思?”
花姑子也不卖关子,直接便道,“她不愿意再让别的女人去试探,于是,便亲自上阵,上演了一出又一出的偶遇,以身相许,强取豪夺,种种种种,不一而足。”
“总之,她自己深陷了。”
阿四忍不住评价道,“有趣,真是个宝藏女孩,您继续。”
“正当她想要表明身份和态度的时候,玄龙消失了。”花姑子摇摇头道。
“消失了?”白染有些吃惊,怎么跟自己设想的不一样。
她以为,绝妖后表明自己的身份,凭借自己的美貌和身份,无论如何也能够两情相悦,生死不离,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。
“哎,要是两人在一起,有过一段,可能便没有后来的执念,也许是好事。可……这一切都只能说是命数吧,得不到的,或许才是最难以忘记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