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女的天,明媚、灿烂,
就像是即将绽放的花朵,
带着晨起的芬芳。
村的这头,是少女的家,
不大,充满了阳光的味道。
村的那头,是少年的家,
破败的院子里,一个老汉,倘佯在温暖的阳光下,
一杆梅花枪,一张破草席,一壶高粱酒,一个好少年。
少女时常去村那头,
那里有口井,
井水很甜,
甜到了心里,
就像心爱的少年,印入了少女的心间。
西门,是个半大小子,鼻涕常挂在脸庞,
小子很胖,
也很健壮。
于是,
少女的羊角辫,
有了自己的主意,
总会出现在胖小子的手中,
同时,
带着少女深刻的疼痛。
不知何时起,
少年不在家中练枪,
少女家门前的柳树,
成了新的目标。
胖小子不喜,
用飞舞的石头告诫,
可少年的梅花枪,也告诫了胖小子。
不打不相识,
少年们的心,总是活泼,
三个小只,成了朋友,
嬉笑、玩闹。
胖小子的石头,
成了少年练枪的又一对手。
石头越来越准,
柳叶越来越少,
少年知道,
该走了。
三年时间过,
边关战事紧,
李家征兵,
村中得信。
老汉旧疾缠扰,再难上阵杀敌。
少年胸怀大志,决定替父从军。
于是,
少年走了,
走得很突然,
仿佛从没有出现过一般。
少女不再去村那头挑水,
这边,
也有井。
闺中女子不出门,
可村子太小,人太少,
少女也要干活。
女红、挑水、砍柴、做饭,
无一不通。
胖小子成了好帮手,
只因少年曾言,
“我若离去,
照拂家中。”
这边,
少女的水,要挑,
那边,
老汉的地,要耕。
少女倔强,
照顾老汉。
老汉自在,
来了少女。
少女盼郎归,三年弹指挥,
郎未归家园,恶犬欺上门。
城里的小少爷,就像混世魔王,
十数恶犬,
欺上门来。
胖小子铭记少年嘱托,
恶犬成了石子的目标,
可小少爷,
怎能轻饶。
小少爷,不好惹,
三五绿林分右左,
胖小子的石子,岂能抵御三五大汉,成了小少爷的肉靶子。
残柳虽败,
却能绑人,
胖小子成了第一个,
在残柳上任风吹打、
任雨飘洒。
少女愤恨,
拾起柴刀,
可她的模样,
就像是,
小少爷钟爱的野猫。
老汉终于酒醒,
捡起身边扫帚,
身形气力重现,
一点寒芒刺骨。
扫帚像是梦魇,
侵入恶犬与小少爷的心间。
一杆梅花枪,点点刺天罡,
上出三六九,下入神仙裆。
没了裤子的小少爷,
与恶犬们一起,
仓皇回城。
连同怨恨,
走进家门。
官字两张口,
上吃天下吃民。
小少爷的父亲,
父母之官,
青天老爷,
怎能放纵,
山野村民。
百十恶汉,
直取山村!
老汉的扫帚,
断了,
老汉的人,
成了逆反。
胖小子成了帮凶,
与老汉同罪。
而少女,
饱经小少爷的摧残,
如野狗般被丢荒野。
自此,
少女搬进了少年家,
成了少年之妻,
虽未拜堂,
仍守一房。
胖小子和老汉,
却未再回。
离家戍关久,百死十年回,
门前冷风飒,少女盘发偎,
只有依人影,不见老汉醉,
破败散院落,茅屋碎土堆,
但见坟冢立,方知老母没,
少女言家事,恶犬百人围,
如此丧心良,万恶鬼不亏,
化身阎罗煞,碧落黄泉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