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笑笑啊，有的人啊，飞上枝头想变凤凰，可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的模样，山鸡怎么可能变成凤凰。”
程母轻拍着季笑笑的手背，端庄的脸上闪过一道不易发觉的刻薄。
而她的目光，自然落在了陆瑰身上。
“阿姨，你还是那么喜欢开玩笑。”季笑笑依旧端着温婉的笑容，只是那视线流连于陆瑰的面上，怎么也不肯挪开。
耳边传来的话，无疑像把厉刀戳在陆瑰的心上。
她知道，这场婚姻，无非只是利益交易。
而来自旁人的刻薄，也是她应当慢慢习惯的。
只是，不知为何，她的心脏，依旧痛得她快喘不了气。
她伸出手，无名指上的钻戒折射出一样的光芒，却如同女人的话语，带着赤裸裸的讽刺。
“不好意思，我去趟卫生间。”陆瑰站起来，道。
她背过身，将一切闲言碎语丢于脑海。因此并没有看到，程晋南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光。
陆瑰躲进了厕所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。
她的面色惨淡，就连妆容都遮掩不了五官中的憔悴。
她从来都是知道的，自己配不上那个男人。
在季笑笑面前，自己只是个跳梁小丑，仅此而已。
包里传来的电话铃声拉回了她的思绪，她看了一眼，是医院：“喂？你好。”
“陆瑰小姐，你弟弟的身体正在康复，只是手术后的康复疗程还需要一大笔钱，你看……”医生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犹豫。
又是钱。
陆瑰的声音哽了一下，她抿着唇，曾经的一幕幕如走马观花一般在脑海中流连而过。
“我知道了，我会尽快支付的。”
陆瑰说着，挂了电话。
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，自己该抱着怎么样的心情。
又或许，她牺牲那么多，为的不就是简单的钱字？
洗了把手，陆瑰舒了口气，平缓心情，正准备离开。
她还未有迈步，就迎面撞上一张熟悉的脸。
“等等，你先别走。”见陆瑰想离开，季笑笑一把拉住了她的手，“我有事情找你。”
“我跟你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。”陆瑰淡淡地看了一眼。
“你待在程晋南身边到底图什么？今天这么明显的形势你都看不出？”季笑笑死死地拽着她的手腕，原本清丽温婉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张扬，“要是我早就主动走了，你还好意思赖在这里。”
“只要程晋南没让我走，我是不会走的。”陆瑰顿了顿，开口。
她挺着腰板，丝毫不畏惧地看着面前的女人。
她和程晋南本就是因为利益牵扯在一起，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陆慕，她都会忍受下去。
“我知道你看上他的只不过是钱，你随便开个价，只要你能离开他，多少我都给。”季笑笑的脸色阴沉了几分。
陆瑰的身形晃了晃。
她看着季笑笑的脸，咬了咬下唇。
她很清楚，自己眼下最需要的，也只是钱。
只是，不知道为什么，想起那一纸婚姻，她却怎么也割舍不下。
也许，她想要的，不仅仅是钱。
“抱歉。”陆瑰淡淡道，“我是不会离开他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