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惜在上了一周的课后,抱着碰碰运气的心态去了庄园。
还是只有徳叔和德嫂在。
她本就没有多大的期待,这样的结果,也没至于让她太失望。
晚餐是她去厨房和德嫂一起做的,得到徳叔德嫂的一致好评。
自己的手艺得到他们的喜欢,俞惜也很开心。
吃过晚餐,俞惜回了楼上主卧,依旧像顾秦在她身边一样。
不同的是,以前她回了主卧一定会被他缠着折腾。
现在,只有她一人,俞惜忽然觉得这里大得让人害怕。
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书,俞惜上床,把自己包裹在被子里,连脑袋也不露出来。
仿佛在里面,一切都安全了。
温暖的被窝里,俞惜迷迷糊糊睡着了。
顾秦回到庄园时,已经很晚了。
顾妈妈的病情发作,谁也不认识。
可她的口中一直喊着顾秦。
顾爸爸靠近不得,没有办法,只得急匆匆的把顾秦叫回去。
就在俞惜去了酒吧那晚。
他在听了俞惜模模糊糊的话之后,气愤的想开车回庄园,让她自己反思几天。
不想他刚到庄园,就接到顾爸爸打来的电话。
他当晚回国。
回到国内,他才发现自己手机没在身上。
顾秦让秘书重新买了手机,给俞惜打电话,她的手机接一直没有人接。
挂了电话,顾秦决定不再打过去。
给彼此一点冷静的时间。
等她想好了,会主动联系他的。
就这样一周过去了,还是没有消息。
顾妈妈情况一有好转,顾秦急忙让秘书订了机票飞回德国。
刚下飞机,他就立马去俞惜公寓找她,可他在那里等到很晚,也没见人回去。
顾秦沉着脸回了庄园。
没有惊动徳叔德嫂,顾秦悄无声息的上楼。
把手里的西装外套放在沙发上,松了脖子上的领带,顾秦往浴室走去。
洗完澡出来,顾秦身上穿着浴衣,迈着修长的腿往床边走去。
他浑身散发着低气压,让人不敢靠近。
卧室灯没有打开,窗帘也被拉得紧紧的,男人凭着熟悉感走到床边。
在躺下去的一刹那,感觉身下有温热的体温,顾秦快速起身,打开床头淡雅的小灯。
被子覆在床上,在他平时睡觉的位置上,被一个突兀的隆起替代。
顾秦好看的眉头皱起,忽而又想到什么,轻轻揭开被子盖在枕头上的部分。
是他一周没见到的女人。
这个女人,他在她公寓等了她整整几个小时,她却在这里睡得香甜。
顾秦的手抚上她巴掌大的小脸上,轻轻描画她的眉眼。
想到她醉酒后睡梦中说的快要等不下去的话,顾秦的手顿住,从她细腻的肌肤上拿开。
脸上在这深夜里格外显眼的温柔全部消散。
酒后吐真言,她醉了后说出的话才是她心里最真实的想法。
那如果他没有说出爱她的话,她是不是就真的要等不下去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?
想到这里,顾秦毫不犹豫的转身,换上衣服,像来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的离开。
俞惜醒来,床上还是只有她一个人,她微微失落。
这本就是太过正常的事。
他消失了一周,怎么会像离开时一样一夜之间出现了呢。
可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失落的情绪。
洗漱完下楼,德嫂已经在厨房里做早餐了。
“德嫂,早。”
德嫂边侧身把煎好的荷包蛋装进盘子里,边道:
“小姐,怎么不多睡会儿,年轻人睡眠好,像我们这么大年纪啊,到点就想睡也睡不着了。”
俞惜笑着伸手接过德嫂装好煎蛋的盘子,德嫂小声叮嘱她烫。
俞惜把盘子摆到餐厅的餐桌上,又回厨房帮德嫂。
俞惜正在倒牛奶,徳叔从外面走进来,情绪高涨。
“先生怎么不下来吃早餐?”
说完徳叔又拍了拍自己的头:“看我这人,先生昨晚那么晚才回来,当然是要多睡会儿。”
俞惜握紧了手中的牛奶杯,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。
“徳叔,他没有回来。”
徳叔奇怪:“不对啊,我在监控里看到先生昨晚回来了,日期也没错,就是昨晚大概十二点左右。”
庄园除房间外的每个角落里都按了监控,徳叔有事没事就会去看看。
毕竟这么大的地方平时也就他和德嫂两人,他总觉得有种不安全感。
但这真的只是徳叔多心了,庄园周围都装了最高级安全系统,别说是人,连一只鸟飞进来都会触发。
徳叔以为自己看错了日期,又去监控室确认了一遍。
“先生昨晚是回来了”他顿了顿,又道:“不过没一会儿就走了。”
俞惜的心被狠狠刺痛,他是回来看到她在才走的吧。
这么多天过去了,即使是吃醋,醋意也该消散了。
还是,她做错了什么?
他要如此惩罚她。
徳叔看着俞惜,小心翼翼问道:“小姐,你是不是和先生闹矛盾了?”
连徳叔都看出来了吗?
俞惜摇摇头,苦着脸:“他不想见我吗?”
她实在想不到自己做错了什么,让顾秦见到她就躲的远远的。
还是,他试过了,发现自己没办法爱上她,想结束了。
就算要结束,他也该跟她说一声,她俞惜也不是缠住他不放的人。
只要他说了,她再不舍,也会放他自由。
徳叔德嫂听了俞惜的问题,都沉默了。
德嫂见俞惜脸色很难看,便安慰道:“小姐,先生可能只是太忙了。”
消失了一周的人,晚上十二点忽然回了家又匆忙离开,难道晚上还要工作?
这样的安慰真的不能安慰到人,到像是在替他辩解。
俞惜苦笑着摇头。
“徳叔德嫂,我学校还有事,先回去了。”
俞惜说完转身就走,德嫂追出去:“小姐,你的早餐不吃了吗?”
徳叔也追出来,看着俞惜走远的背影,感叹:“现在的年轻人啊。”
他们那个年代,有个饱饭吃就不错了,哪还谈什么爱不爱的。
更不会像这样无缘无故的闹别扭。
这些事,就是吃饱喝足的年轻人无聊寂寞的没事找事。
德嫂撇了徳叔一眼:“你懂什么?谁让你没生在这样的年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