雌雄双煞？
李文博上一次听到这个称号，还是上一世二十一世纪的电视剧武林外传里。
艾平安两兄妹，虽然性格恶劣了点，但好歹看上去都是靓男靓女，为啥会有这种名号？
李文博眉头微皱：“他们看上去也就比我大一两岁，哪来的本事，得到孙兄盛赞？”
“盛赞？”
孙武龙眼角微微抽了下：“我是在提醒你他们有多难缠。”
“他们做过什么吗？”
李文博追问一声，孙武龙眯着眼说：“三年前的明珠海上烧船案知道吧？”
李文博哪知道这个，这种新闻或许在当时很轰动，但对重生的他来说，不算记忆上的重点，所以直接摇了摇头。
孙武龙摆出一张“真没见识”的表情，介绍说：“三年前一个东南亚来明珠做生意的大亨，当时看上艾小安，说了几句浑话，这兄妹俩就开快艇，把人家货船上的酒全洒了，然后轰的一把火——”
李文博心里还真一惊：“他们敢杀人？”
“杀人当然不敢，当时船上没人。”
孙武龙耸耸肩：“但人家起码损失了好几十万。三年前的几十万，可比现在值钱多了，东南亚商贩气势汹汹地想报仇，但最后还是不了了之。”
李文博对此倒是没当回事：“因为这个，就叫雌雄双煞了？
“这只是其中一件影响力大一点的，我还以为你听说过。”
孙武龙啧了一声：“其他没上新闻的，就多了去了。平常他们俩欺男霸女都是常规操作了，这么说吧，明珠的马场、高尔夫场，几个大型的娱乐会所，都把他们列进了花名单。”
李文博听了有些乐呵：“我知道有些会所会列黑名单，会列白名单，花名单是什么个意思？”
孙武龙白了个白眼：“就是想拉黑，但是没胆子拉黑，就列个花名单，以后这两位进去挥霍，千万顺着。”
这两人说了半天悄悄话，已经走到老板办公室门前的艾小安有些不耐烦了：“你俩凑那干嘛呢？我们时间很宝贵，知道吗？”
人家催了，孙武龙也不再跟李文博说什么，拍了拍他胸脯：“你好自为之，这两位虽然不会闲到找我的事，但我也不想招惹，给他们惹我的借口。虎泉区新开了家鸽子铺，我去尝个鲜。”
说完，孙武龙吱嘎吱嘎踩着雪，朝停车区走去。
李文博在后面吆喝：“唉，你还没跟我说他俩什么来路呢。”
话音刚落，艾小安在后面冷笑一声：“怎么，打听我们兄妹俩的来路呢？虽然你没资格知道，但还是有必要——”
“得，那您就别说了。”
李文博点上根烟：“只要能办成事，我管你什么来路呢。”
“你。”
艾小安被噎了下，有些不爽。
四人进了办公室后，李文博请他们坐板凳，自己坐在大班椅上往外拿资料。
还不等坐下，艾平就皱眉说：“你们待客室，连个沙发也没有？”
这年头的乡镇企业办公室，哪来的沙发啊？
有个茶几板凳，热茶就不错了。
但明珠就不一样了，八七年明珠就已经升起了办公楼，各种办公室设备已经和后世差别不大。
这两位看着李文博这家办公室，当然觉得简陋。
李文博深吸口气，想发火，又想起孙武龙那句雌雄双煞，真有点怕惹急了这两人，闹出什么乱子来，只好干笑：“不好意思，条件有限。”
“将就吧，知道你们乡下土老帽，置办不起好东西。”
艾平嗤笑一声：“昨天的酒店也是，睡得我肩膀疼。”
秦海棠秀眉微皱：“就你屁事多。”
艾平嘿嘿一笑，没说什么。
看得出来，秦海棠跟他们三人关系其实很好，并不想她之前跟李文博说的那样，只是朋友的朋友。
艾小安比起艾平多了一丝好奇，看着北方和南方不同的陈设，瞪大眼睛左看右看。
外面雪花飘飘，里面却热的窗户上全是蒸汽。
只一会儿他们就都热得不行。
李文博跟秦海棠早在进来的时候就脱掉外套了，他们这会儿也忙脱掉。
艾平下面是一件毛坎肩，倒是没啥看看头，艾小安就不一样了，她脱掉外套后下面就是一身贴身的保暖衣。
紧身的。
黑色线条紧贴皮肤，将她的好身材展露无疑。
不得不说，艾小安很漂亮。
李文博抬起头时，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，窈窕淑女，君子好逑嘛，也能理解。
秦海棠注意到他的目光后，瞪了他一眼。
艾平安兄妹俩倒是没注意，只是颇为不解：“怎么这么热？暖气？”
“在哪呢。”
秦海棠抬手指了指墙边。
只有北方，才有集中供暖，艾平安兄妹俩几乎没在冬天来过北方，今天之前只知道有暖气这个东西，却从没体验过。
这会尝到暖气的滋味，艾小安就跟发现新大陆似的，凑到暖气片旁边小猫一样小心翼翼地摸摸，试试温度。
连秦海棠给她倒茶，她都无视了。
倒是艾平喝了一口茶叶后，直接吐了出来：“呸，这哪年的茶叶了？不会是从破茶砖上掰下来泡的吧？”
这位绝对是个娇生惯养的货色，秦海棠上的茶虽然不高端，但也是最普及的那种。
天南地北的普通人都喝得，你怎么就喝不得？
见艾平一副挑衅的表情，李文博明白了：他就是故意找人烦呢。
李文博眼角微微眯起，说：“秦经理，让后勤去买点好茶，给他重新泡。”
秦海棠也有些看不下去了，没好气地说：“不用，让他就喝这个，再吐，看我回去怎么跟艾老师说。”
艾平赶紧正坐，一副怕了你的表情：“我喝还不成？”
也就是这档口，艾小安那边又出乱子了，她拧开了暖气片的放水阀门，热乎乎发黄的水，一股脑就喷了出来。
“哎哟，怎么这么脏啊？一点都不好玩！”
艾小安抱怨一声，水已经喷了一地了。
房间里其他两人也乱了手脚，秦海棠之前就在村里待着，也很少接触暖气，艾平更是皱眉直躲：“赶紧堵住，愣着干嘛呢？”
眼看着，只能李文博亲自动手了。
他忙跑过去问艾小安要来阀门的螺丝帽，赶紧拧上，水这才下去。
外面也有人看到了，进来问发生了啥。
李文博皱眉让他们打扫一下，刚松口气，就见艾小安心有余悸地甩着手上的水，拿起衣架上，陆珠儿给他亲手织的毛衣，像拿抹布那样拿起来擦了擦手，还擦了擦她的小皮靴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