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萌意识到司徒擎的目光直指阮丞,立马挡在了他面前。
丞丞是他的底线,谁都别想从她身边夺走。
就算是孩子的亲生父亲也不行!
“司徒擎,你凭什么?我们已经离婚了!”
看着从前柔柔弱弱的阮萌,现在为了别的男人敢这么对自己说话,司徒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,“阮萌,你记着,我还没签字!那法律上我们就还是夫妻,你现在要是想和别的男人在一起,你就是犯的重婚罪!生的孩子也是野种!”
野种?
他竟敢这么说丞丞。
阮萌狠狠瞪了他一眼,抬脚膝盖就撞在了他的小腹上。
“司徒擎,我劝你说话积点口德,否则我告你言语侮辱、人身攻击!”
呵,孩子要是野种,那你是什么东西?
阮萌说完,也不给司徒擎反应的机会,转身就上了车。
发动、倒车、打转,接上孩子和沈一墨,一脚油门,就飞速离去了。
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,没有拖泥带水,更没有丝毫的犹豫。
就一如她当年离开他一般。
司徒擎捂着微微作痛的小腹,看着她关上车门前扔下的那张名片,扬起的尘土混杂着汽车尾气的味道,呛得他轻轻咳嗽。
捡起名片,抖了抖上面的灰尘。
大成律师事务所,特邀律师,阮萌。
司徒擎盯着上面手写体的“阮萌”二字,陷入了沉思。
这字体如此工整好看,简直堪比印刷体。
他看过太多遍,太过熟悉。
那张离婚协议书上,就签着一个。
***
车上,丞丞撑着水水的大眼睛,无辜地问,“妈妈,刚刚那个叔叔是谁,他为什么要说我是野种,什么是野种?”
面对五岁孩子嘴里提出的这个问题,阮萌的内心是崩溃的。
更何况,这句话是出自他的亲生父亲嘴里。
她恨不得自己刚刚怎么没撞死司徒擎。
“丞丞,野种呢就是野外的种子,就像蒲公英一样,风吹到哪儿就能在哪儿长起来,生机勃勃、欣欣向荣,就像我们丞丞一样,是个坚强的孩子呢,刚和妈妈回国不久,一点都没有不适应,和幼儿园的小朋友们,都相处得很好……”
沈一墨在后座柔声细语地安抚着孩子。
他包里总备着几块巧克力,总能逗丞丞开心。
“一墨,谢谢你。”
从后视镜里看沈一墨轻轻擦掉丞丞的眼泪,阮萌心里的愧疚更多了。
当初,她一无所有离开帝都,在国外遇到了沈一墨。
她一个女孩,独自在异乡,还挺着个大肚子。
要不是沈一墨,她可能早就坚持不下去了。
她明白他对自己的心意,曾经也因为感激想过去接受他。
可她不愿意骗他,更不愿意骗自己。
她对任何人,都不能再投入像当初对司徒擎那般深刻的感情了。
而这些,沈一墨都明白。
他从未强求过她,他只想留在她身边,照顾她、保护她。
从他第一眼见到她起,他就已经这么决定了。
“萌萌,刚刚那个人,就是他,对吧?”
“嗯。”
“他想撞的是我,好像因为他误会了什么。”沈一墨看得出,阮萌更气的是司徒擎要撞丞丞,才故意这么解释给她听。
他不愿意看到她生气,哪怕是为自己的情敌辩解。
“但他这么误解,我还真挺高兴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