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柳在外面拼命地拦。
“老夫人,天晚了,我家小姐睡了……”
“睡了?我看她是做了亏心事,不敢见人!给我滚开!”
话音没落,房门“砰”一声,被人从外面撞开了。
沈老夫人让两个婆子扶着,气冲冲地闯了进来。
老太太发髻都乱了,身上的好衣裳也皱巴巴的,看样子是急着赶过来的。
“谢花昭,书砚呢?你把他弄哪儿去了?!”
谢花昭慢慢收拢手心,握紧了玉佩,面无表情地抬眸。
“老夫人这话什么意思?书砚是安定侯府的二公子,他去哪儿了,我怎么知道?”
沈老夫人看她这副不冷不热的样子,更是火冒三丈。
“好个嘴巧的小娼妇!要不是你勾引他,书砚能跟他哥拧着来?能不要命地跑出侯府!说!你把他藏哪儿了?!”
谢花昭冷冷看着她,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。
“老夫人,话可不能乱说。我和安定侯早就和离了,是自由人,跟沈家没关系了。”
“至于书砚……”她顿了一下,眼里闪过冷光,“他为什么跑,为什么不要命,老夫人心里没数吗?与其来问我,不如回去问问你的好儿子,安定侯沈逸辰,他对自个儿亲弟弟都干了些什么!”
“你——放肆!”
沈老夫人被她堵得脸都青了,抬手就朝谢花昭脸上扇过去!
“啪——!”
谢花昭白净的脸上立马红了一道印子,火辣辣地疼。
她被打得头偏向一边,眼里先是愣了一下,接着就冒起了火。
“老夫人!我敬您是长辈,是书砚的奶奶,才让着您!可您要是倚老卖老,不讲道理,也别怪我不念旧情!”
她没还手,可那眼神里的冷厉和话里的硬气,让气头上的沈老夫人都吓得往后退了小半步。
这还是那个在侯府里小心翼翼、受气包似的谢氏吗?
“小姐!”
云柳和阿达冲进来,一左一右护住谢花昭。
云柳气得小脸通红,愤恨地瞪着她们。
“老夫人,您怎么动手打人!我家小姐跟侯府没关系了,您凭什么闯进来撒野!”
阿达个子高,往那儿一站跟堵墙似的,闷声警告。
“老夫人请回吧!这儿不欢迎您!”
被两个下人这么顶撞,沈老夫人气得浑身哆嗦。
“好……好得很!你们……你们给我等着!谢花昭,你要是敢藏着书砚,我非让你……让你不好过!”
撂下一句狠话,她搀着两个婆子的手,脚步不稳地走了。
屋里又安静下来,云柳看着谢花昭脸上的红印,眼泪都快出来了。
“小姐,疼不疼?我去拿药膏……”
谢花昭抬手拦住她,轻轻碰了碰还烫着的脸颊。
这一巴掌,让她心里最后那点对安定侯府的顾虑也没了。
接下来的几天,妙香坊看着挺太平,但谢花昭让阿达多留心外面的动静,防着侯府找麻烦。
值得高兴的是,谢长风的身子,居然一天天好起来了。
“爹,今天觉得怎么样?这粥喝着还行吗?”
谢花昭边用小勺喂他,边讲话,也没指望他能回话。
可谢长风原本有点呆滞的眼睛,忽然微微动了动,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。
“昭……昭儿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