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踉跄着走到桌边,想倒杯清茶来解解酒气,刚一转身,眼角的余光却瞥见房间内侧的拔步床上,竟然影影绰绰地坐着一个人!
一个女人!
那女人身上只着了一件薄如蝉翼的藕荷色纱衣,衣衫半敞,露出大片雪白细腻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,一头乌黑的秀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,正媚眼如丝,含情脉脉地望着他。
竟然是吏部尚书宋柏年的千金,宋清月!
沈书砚的脑子“嗡”的一声,像是被重锤狠狠敲了一下,那点残存的酒意瞬间被惊吓得无影无踪。
她怎么会在这里?!而且是这副打扮!
“宋姑娘?你……你为何会在此处?”沈书砚心头警铃大作,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,他下意识地向后退开一步,转身便想去拉开房门离开。
眼前这情景,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诡异和算计!
宋清月见他非但不靠近,反而想夺路而逃,却丝毫不显慌乱,反而慢条斯理地从床榻上站起身,莲步轻移,袅袅娜娜地向他走来,声音娇嗲入骨,带着一丝令人头皮发麻的魅惑:“沈二公子,夜色尚早,你这是急着要去哪儿呀?难道是清月……不够美吗?”
她的眼神,像淬了毒的钩子,赤裸裸地在他身上来回逡巡,毫不掩饰其中的欲望和志在必得。
沈书砚只觉得一阵反胃和恶寒,他强忍着不适,伸手去拉门上的铜环。
“咔哒”一声轻响。
门,竟然从外面被人反锁了!
不好!中计了!
沈书砚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。
几乎是同一时间,他清楚地感觉到体内猛地窜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邪火,从小腹深处迅速燃烧起来,并以燎原之势蔓延至四肢百骸。
浑身上下像是被架在火上炙烤一般,燥热难当,口干舌燥,连呼吸都带着灼人的热气,原本就有些迷糊的意识,此刻更是变得混乱不堪,仿佛随时都会被那股陌生的欲望吞噬。
他之前喝的那些酒水里,果然被人动了手脚!下了烈性的媚药!
该死!这帮卑鄙无耻的小人!
“是你搞的鬼?”沈书砚猛地转过头,一双眼睛因为愤怒和强烈的药性而变得赤红充血,死死地瞪着缓步逼近的宋清月,额角的青筋一根根暴起,像是要裂开一般。
他用尽全身的力气,努力克制着身体里那股汹涌澎湃、几乎要将他理智淹没的陌生冲动,从牙缝中挤出沙哑而压抑的质问:“宋清月,你究竟想做什么?!是谁指使你的?!”
他此刻的模样,衣衫微乱,发髻散落了几缕,俊脸涨得通红,眼神却凶狠如受伤的孤狼,既狼狈不堪,又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危险。
昭儿……昭儿……
他的脑海中,只剩下这两个字,如同暗夜中的星光,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最后一丝清明和尊严。
宋清月听着他沙哑的质问,非但不惧,反而娇媚一笑,那张艳丽的脸庞在摇曳的烛光下,更添了几分妖冶。
“沈二公子,这还能有谁的主意?自然是家父的意思。”她轻拢了一下滑落肩头的薄纱,语气带着几分无辜,几分幽怨,“清月也是身不由己呢。”
身不由己?
沈书砚心中冷笑,只觉得这女人的每一个字都透着虚伪和算计。
好一个身不由己!分明是早就串通好了的!
宋清月见他眼神冰冷,丝毫没有被自己“打动”的模样,也不再多言。她伸出纤纤玉指,慢条斯理地开始解自己本就松松垮垮系着的衣带。
藕荷色的薄纱,如蝉翼般轻盈,一片片滑落,露出大片雪白细腻的肌肤。
她的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挑逗,眼神更是如水般黏腻,紧紧锁在沈书砚身上。
“沈二公子,良宵苦短,莫要辜负了这番美意才是。”
她吐气如兰,声音越发娇嗲,一步步向他靠近。
那股奇异的香气,混杂着女子身上的幽香,直往沈书砚鼻子里钻。
他体内的邪火烧得更旺了,意识也开始模糊,眼前宋清月那张妖娆的脸庞,竟渐渐和另一张清丽倔强的容颜开始重叠。
昭儿……
不!不是她!
这个念头如同一道惊雷,在他混沌的脑海中炸开。
他不能!他绝对不能对不起昭儿!
“滚开!”沈书砚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嘶吼出声,猛地将试图贴上来的宋清月推开。
宋清月猝不及防,踉跄了几步,险些摔倒。她眼中闪过一丝恼怒,但很快又被势在必得的媚笑取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