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傍晚准备出门时，阿达拿出个小箱子，动手给谢花昭和云柳改换容貌。
没多大功夫，镜子里就映出两个陌生女子。
谢花昭面色发黄，瞧着普通了不少，云柳也像个寻常丫头。
阿达自己也收拾了一下，看着就是个不起眼的跟班。
谢花昭对着镜子照了照，点点头：“走吧。”
三人从后门悄悄溜出去，很快隐入夜色里。
阿达领着路，专拣没人的小巷子走。
才拐过两条街，她脚步放慢了些，低声提醒：“小姐，后面跟上人了。”
谢花昭心里一紧。
“甩掉他们。”
阿达点点头，加快步子，带着两人在巷子里穿梭。
绕了好一阵，阿达在一处暗影里站定，听了听动静，才朝着谢花昭点了点头：“甩掉了。”
谢花昭这才发觉额头出了些汗。
又走了一会儿，到了一处不起眼的高墙下。
墙角开了个小门，只够一个人钻过去，门口站着两个壮汉，眼神四下打量。
阿达上前递了块木牌，低声说了几句。
那汉子看过木牌，又瞧了瞧他们三个，才让开了路。
“进去吧。”
钻过小门，里面竟是个挺大的地下地方。
到处是摊子和铺子，叫卖声、讲价声响成一片。
阿达带着她俩，径直去了一家挂着“聚宝阁”牌子的铺子。
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迎出来，目光在三人普通的衣着上转了转，笑容淡了点，懒懒地开口：“几位客官这是……”
于大福，拍卖场的管事的。
谢花昭没在意他的态度，平静地拿出那个小锦盒，打开盖子，推到他面前。
于大福随意地拿起琉璃瓶，拔开塞子，凑近闻了闻。
就这一闻，他脸上的懒散立刻没了！
他眼睛一下睁大了，又凑上去使劲吸了口那特别的香气，眼神里全是惊奇。
“这……这是什么香？！”他声音发抖，“天爷！我老于在这儿几十年，从没闻过这么……这么奇特的味儿！”
他小心地捧着小瓶子，看谢花昭的眼神立马变得热切起来。
“这位……姑娘！这香露，您是要拿来拍卖？”
谢花昭轻轻点头：“正是。”
“好！太好了！”于大福激动地搓着手，“姑娘，您可来着了！京城里那些有钱人，就爱个新鲜！您这宝贝，准能拍个高价！”
他之前的怠慢全不见了，满脸堆笑，那叫一个殷勤。
“三位贵客，快里面请！我这就给您安排最好的位子！今晚拍卖，您这宝贝肯定压轴！”
于大福亲自领着路，把谢花昭他们三个请上了拍卖场的二楼雅座。
“贵客，您在这里稍作歇息。”
谢花昭轻轻点头，“多谢于掌柜。”
雅间里，沉香的味道淡淡飘着，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小了，但谢花昭心里还是有点紧张和期待。
几个时辰后，拍卖会进行到尾声。
楼下，拍卖台上灯光一下亮起来，都照在于大福身上。
他小心地捧着那个小琉璃瓶，脸上特别激动。
“各位贵客！今晚，聚宝阁运气好，弄到一件稀世珍宝！真是天上少有，地上难寻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