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日后,安定侯府低调地抬了一顶小轿,将新纳的妾室柳烟儿接进了门。
没有宾客,没有喧哗,一切从简。
然而,即便是这样,该来的闹剧还是没能避免。
洞房花烛夜,柳烟儿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红嫁衣,局促不安地坐在床边。她低着头,双手绞着衣角,连大气都不敢喘。
沈逸辰推门进来,走到桌边,倒了两杯合卺酒。
“喝……喝了这杯酒,以后……你就是我的人了。”
柳烟儿怯生生地抬头,刚要接过酒杯,房门却“砰”一声被人从外面狠狠撞开!
“沈逸辰!!”
赵如嫣披头散发,衣衫不整地冲了进来,双目赤红,脸上带着疯狂的恨意。
她像一阵风似的刮到桌前,一把打掉了柳烟儿手中的酒杯!
“哐当!”酒杯落地,摔得粉碎。
“贱人!你算个什么东西?!也配喝侯爷的合卺酒?!”
赵如嫣骂完又转向沈逸辰,哭喊起来。
“侯爷!你怎么能这样对我?!我是你的女人啊!你怎么能娶别的女人?!还是这样一个……这样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!”
她说着,竟疯了一样朝柳烟儿扑过去,扬手就要打!
柳烟儿吓得尖叫一声,往后缩去。
沈逸辰本就心烦,此刻被这么一闹,只觉得颜面尽失。
“够了!”他一把抓住赵如嫣的手腕,眼神冰冷得吓人,“你发什么疯?!来人!把她给我拖下去!关起来!没有我的命令,不准她再踏出院门半步!”
“侯爷!你不能这样对我!沈逸辰!我是爱你的啊!!”
“那个贱人是谢花昭的影子!你心里还是忘不了她!你骗不了我的!!”
赵如嫣被人死死架住,还在不停地哭喊挣扎,声音凄厉。
沈逸辰听着她的话,脸色更加难看。
“拖下去!堵上她的嘴!”
柳烟儿吓得瑟瑟发抖,脸色惨白。
沈逸辰看着眼前这狼藉的景象,再看看她,只觉得索然无味。
他烦躁地扯了扯衣领,转身摔门而去。
赵如嫣被关回院子,这一次,看守更加严密。
她坐在冰冷的地上,眼神空洞,万念俱灰。
恨!她好恨!
更恨谢花昭!
但她不能就这么认输!
短暂的绝望过后,她忽然想到了谢花昭。
那个女人肯定也恨极了柳烟儿!
第二天,赵如嫣想方设法避开了看守,偷偷溜出了侯府。
找到谢花昭后,她什么也顾不得,扑通一声跪了下去。
“谢姑娘!求你!求你帮帮我!”
谢花昭正在核对香料的入库单,看着她,眉头微微蹙起。
“赵姨娘请起,有话直说。”
赵如嫣抬起头,眼中闪烁着急切的光芒。
“谢姑娘,我知道你恨沈逸辰,也一定容不下那个柳烟儿!她是你的影子,是侯爷用来恶心你的!我们联手,一起把她赶出侯府,好不好?”
“只要你帮我,事成之后,我赵如嫣发誓,绝不再与你为敌!侯府……侯府你想怎么样都行!”
谢花昭听着她的话,只觉得既可笑又可悲。
“赵姨娘,你似乎搞错了一件事。”
“我与安定侯府,早已恩断义绝,如同陌路。你们府里谁得宠,谁失宠,谁进门,谁被赶,都与我谢花昭没有半点关系。我既不恨柳烟儿,更没兴趣和你联手做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