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事。”谢花昭笑了，“懂一些就行。正好我这妙香坊也缺人手，你要是愿意，明天起，就先去香坊里帮帮忙，做点你能干的活，学点本事，总比老待在后院强。”
莫渔眼睛更亮了，拉着她的衣角不肯松手。
“我愿意！姐姐，我什么都愿意做！只要能留在姐姐身边！”
看着她终于笑了，谢花昭心里也暖暖的。
这乱糟糟的世道，能多一个信得过的人，总是件好事。
莫家那档子事看起来像是告一段落了。
莫渔跟着云柳学着府里的事，有时也去妙香坊帮帮忙，认认香料，日子看着是往好了走。
可谢花昭心里那根弦，一直没松过。
茶馆那回遇袭，黑衣人的药粉，万老先生答应查的事……这些事儿都悬着呢。
这天下午，谢花昭对着账本，手指头拨拉着算珠，神色专注。
“小姐！”
云柳的声音又急又快，伴着乱糟糟的脚步声，把这份安静打破了。
谢花昭抬起头，看她慌成这样，心里咯噔一下。
“出什么事了？慢慢说。”
云柳跑得太急，扶着门框喘了好几口大气，才勉强稳住声音。
“小姐……不好了……万、万老先生他……他出事了！”
谢花昭瞳孔一缩，捏着算盘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。
“万老先生？他怎么了？”
“死了！”云柳的声音抖得更厉害，“就今儿早上，人发现……死在城外三里坡！听报官的人说，死、死相……特别惨！”
城外三里坡……死相特别惨……
这几个字像冰针似的，扎进谢花昭心里。
这绝对不是巧合！
“官府怎么说？”
“我打听了，官府派人去看了，也把……尸首弄回衙门了，可……什么都没查出来，就说是暴毙……”云柳越说声越小，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，“小姐，这分明是……杀人灭口啊！”
谢花昭没吭声，胸口堵得慌。
对方下手这么快这么狠，肯定是察觉到什么了，要把所有可能露馅的人都除掉。
这背后到底是谁在捣鬼？
还是有她不知道的别的阴谋？
“备车！”去城外三里坡！”
就算官府查不出什么，她也要亲眼去现场瞧瞧。
说不定，能找到点被漏掉的东西。
阿达早就听到动静过来了，站在门口，听见吩咐立刻应声：“是，小姐！”
马车很快备好了，往城外赶。
谢花昭靠着车壁，闭着眼，但皱着的眉头，还是露出了她心里的不平静。
城外三里坡这地方偏僻，到处是荒草，平时没什么人来，地上只有零零散散官府查过的痕迹。
谢花昭下了车，站在那片据说找到尸体的草地上，仔细看着四周。
官府说得含糊，只讲“死相凄惨”。
但这话本身就有问题，一般的暴毙，哪会用“凄惨”这两个字？
背后这人的手段，真够狠的，一点后路都不留。
阿达和云柳一左一右护着她，神情都挺警惕。
“小姐，这儿不安全，咱们还是先回去吧。”
云柳看她脸色越来越不好，忍不住劝。
谢花昭皱了皱眉，仔细辨别着空气中的味道。
不知为何，她总觉得似乎有种怪味。
她清楚此地不宜久留，收回目光，点了点头。
“走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