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花昭看着手下的宣纸,眼底闪过冷光。
秦之修不是想要无忧吗?
那便给你一个无忧。
这玉钱子与马六叶在气味、颜色和某些特性上确有几分相似,寻常香料师若不仔细辨别,极难分辨其细微差别。
哼,制出来的东西,怕是会让他惊喜万分吧!
她唇角勾起,笔尖一转,在那处,清晰地写下了玉钱子三个字。
其余部分,则一丝不苟地按照原方抄录,不差分毫。
抄写完毕,她仔仔细细地将这份被她动了手脚的配方吹干墨迹,确认无误后,才小心翼翼地折叠起来,妥帖地收入袖中。
至于那份真正的无忧原方,她则郑重地放回紫檀木盒,再次紧紧抱在怀里。
做完这一切,她才略微松了口气。
随即,她仔细整理一番衣服,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,这才迈步走了出去。
果不其然,一出内堂,便看见秦之修那张令人厌恶的脸。
谢花昭心里冷哼,面上却不起波澜。
她从袖中摸出那份精心炮制过的配方,直接甩在他面前。
“你要的东西。”
秦之修的呼吸粗重了几分,一把就将那纸笺抢了过去,在纸上飞快地扫视着,每一个字都不放过。
谢花昭看着他那副贪婪又多疑的模样,心中一阵恶心。
秦之修越看,眉头皱得越紧。
他抬起头,阴鸷的目光再次锁定谢花昭。
他对着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两个黑衣手下递了个眼色。
那两人立刻会意,脚步一错,便朝着谢花昭逼近过来,看那架势,竟是要动手搜身!
“秦之修!”谢花昭声音陡然拔高,“你当真要做到这个地步?”
“我们好歹相识一场,青梅竹马的情分,在你眼里就如此一文不值?为了这区区一张方子,你连最后一点脸面都不要了?”
“今日之后,你我之间,恩断义绝!从此山高水远,再无半分瓜葛!你若还当自己是个人,就该知道适可而止!”
秦之修被她决绝的语气刺痛,一股无名火窜了上来,嗤笑一声。
“谢姑娘这话说的,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。情分?那东西能值几个钱?我只要无忧!”
说着,他朝那两个手下不耐烦地一挥手。
“搜!仔仔细细地搜!我倒要看看,谢姑娘是不是真的这么坦荡!”
那两个手下得了令,再无顾忌,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。
谢花昭站在原地,没有再反抗。
搜吧,搜得越仔细越好。
她倒要看看,能搜出什么来。
片刻之后,两个手下直起身,对着秦之修摇了摇头。
“公子,没有发现其他纸张,也没有木盒之类的东西。”
秦之修的眉头依旧紧锁着,眼神中的疑虑并未完全散去。
谢花昭这个人,心思深沉,远非寻常女子可比,她会这么轻易就范?
但眼下搜也搜了,再纠缠下去也无益。
他将手中那份抄录的配方小心翼翼地折好,贴身收起,转身就准备离开。
谢花昭上前一步,拦住他的去路,“站住!”
秦之修不耐烦地回头:“谢姑娘还有何指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