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月娥眼泪又涌了出来。
“多谢姑娘，多谢……谢谢……”
第二天一早，天刚蒙蒙亮，谢花昭就带着梅月娥往她住的那条又窄又潮的胡同走去。
梅月娥脸色还是有点慌，但眼神里多了点儿决心。
“婶子，打扰了。”谢花昭走到一个正在晾衣服的中年妇人面前，语气温和，“想跟街坊邻居打听一下，她家那个葛飞，平时是不是经常打她？”
那妇人愣了一下，看看谢花昭，又看看旁边低着头、浑身发抖的梅月娥，叹了口气。
“唉，哪是经常啊！三天一小打，五天一大打，那葛飞就不是个东西！我们这些邻居，晚上经常能听见月娥妹子和孩子的哭声，惨得很！”
旁边有人跟着附和。
“是啊是啊，那葛飞喝了酒就不是人，上次还看见他把月娥按地上打，孩子在旁边哭得那个惨，我们想去拉，还被他骂出来……”
“对对，还有一次，大冬天的，把月娥赶出门，连件厚衣服都不给……”
“可怜哦，这孩子跟着也受罪……”
谢花昭认真听着，时不时点点头，把这些话都记在心里。
梅月娥站在旁边，听着邻居们的话，眼泪又忍不住流下来，但这一次，身子没那么抖了。这些平时听着只会让她更害怕更绝望的话，这会儿倒成了她反抗的底气。
问到了足够多的话，谢花昭对大家拱了拱手。
“多谢各位说句公道话，今天这事，花昭记下了。”
她带着梅月娥，转身朝着喻城衙门那边走去。
喻城衙门里，惊堂木重重一拍，堂上的官吏板着脸。
“威——武——”
谢花昭带着梅月娥站在堂下，把问来的邻居证词，还有梅月娥身上的伤当证据，一件件呈上去。
官吏看了眼梅月娥，点头：“来人！把葛飞带上来”
葛飞被两个衙役粗鲁地推上大堂，他睡眼惺忪，一身酒气，看到梅月娥时，眼神变得凶狠起来。
“臭娘们！你还真敢告官！”
“你给老子等着！等老子出去了，看我不打死你这个贱人！”
梅月娥本来就紧张害怕，被他这么一吼，吓得浑身一哆嗦，脸都白了，下意识就想往后躲。
谢花昭拉着她的胳膊，侧过头，给了她一个“别怕”的眼神。
“大人，葛飞当着您的面还敢这样吓唬人，足见他平日有多嚣张，根本没想悔改！请大人明察！”
堂上的官吏本来就对葛飞很不满，听了这话，脸更沉了，又是一拍惊堂木。
“大胆葛飞！公堂之上还敢撒野！来人，给我掌嘴！”
几个衙役立马围上去，左右开弓，“啪啪”的巴掌声在大堂里响得很清楚。
葛飞被打懵了，嘴角都流了血，可他还是死死地瞪着梅月娥。
最后，证据都摆在那儿，邻居们也愿意作证，官吏当场宣判。
“葛飞虐待妻子，品行恶劣，无视法纪，判坐牢三年！”
“不——！”葛飞一听判决，眼睛都红了。
他甩开旁边的衙役，疯了一样朝着最近的梅月娥扑过去。
“老子先弄死你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