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长月!”长影惊呼一声,想要回援,却被另外两个高手死死缠住,分身乏术。
阿墨见状,眸色一沉,便要上前相助。
沈书砚却一把拉住了他,微微摇头。他自己何尝不想冲上去,可他清楚,自己现在这副病体初愈的身子,上去也是添乱。
他更担心的是,这些人今日摆出这般阵仗,怕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。
眼看着那几个领头的壮汉就要突破长影和长月的防线,直冲苏河和阿尤而去。
阿尤吓得小脸惨白,死死拽着苏河的衣角,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一直冷眼旁观的苏河,那双总是半眯着的眼睛里,陡然射出两道寒光。
“哼!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!”
他冷哼一声,动作快如闪电,从宽大的袖袍中摸出一个小巧的瓷瓶,拔开塞子,对着那几个冲得最凶悍的壮汉,手腕一抖,一片五彩斑斓的粉末便如烟似雾般撒了出去。
那粉末看着漂亮,却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诡异香气。
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壮汉根本来不及反应,只觉鼻尖一股异香扑来,下一刻,便觉浑身如同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,奇痒难耐!
“啊——!”
“痒!好痒啊!”
几乎是粉末沾身的瞬间,那几个壮汉便如同被点燃了引线的炮仗,齐齐发出一阵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!
他们丢盔弃甲,双手在身上疯狂地抓挠,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他们的血肉筋骨,那份钻心刺骨的奇痒,让他们恨不得将自己身上的皮肉都给撕扯下来!
眨眼之间,方才还凶神恶煞的几个大汉,便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哀嚎,抓得浑身鲜血淋漓,狼狈不堪。
这突如其来的一幕,让所有人都惊呆了。
那些原本还在围攻长影、长月的壮汉们,也纷纷停下了动作,惊惧地看着地上那几个同伴的惨状,再看向苏河时,眼神里充满了恐惧。
这老头子,究竟是什么来头?竟然有如此诡异歹毒的手段!
苏河看着他们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样子,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冰冷的讥诮,那双深邃的眸子里,尽是漠然。
“回去告诉司徒万里,”苏河的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股子冻彻骨髓的寒意,“老夫说过,除非我死了,否则,绝不会跟他走!想用强?哼,不自量力!”
那些中了药粉的壮汉被折磨得死去活来,涕泪横流,鼻涕眼泪糊了一脸,哪里还有半分方才的嚣张气焰。
“苏……苏神医……饶命啊……求求您……给我们解药吧……”
“我们再也不敢了……再也不敢了……”
他们一边痛苦地抓挠,一边撕心裂肺地向苏河求饶,声音都变了调。
苏河冷眼看着他们,又哼了一声:“下次若再敢踏入苍云山谷半步,老夫定叫你们尝尝比这痛苦百倍的滋味!让你们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!”
那森然的语气,让在场的所有打手都不寒而栗。
说罢,他才从怀中又取出一个小纸包,随手扔了过去,像是打发叫花子一般:“滚吧!这是解药,再有下次,可就没这么便宜了!”
那几个中了招的壮汉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,也顾不上地上的泥土,手忙脚乱地抢过纸包,慌不迭地分食了里面的药粉。
说也奇怪,那解药入口即化,身上的奇痒竟也随之迅速缓解。
他们惊魂未定地从地上爬起来,看向苏河的眼神,如同见了活阎王一般,再也不敢有丝毫停留,也顾不上去管那些没受伤的同伴,连滚带爬,互相搀扶着,狼狈不堪地逃离了山谷,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赶。
其余那些没中招的壮汉,见领头的都这般模样,更是吓破了胆,哪里还敢再战,纷纷作鸟兽散,转眼间便跑了个一干二净。
一场剑拔弩张的冲突,竟以这样一种诡异的方式收场。
看着那群人屁滚尿流、仓皇逃窜的背影,谢花昭的秀眉却不由自主地紧紧蹙了起来。
这个司徒城主,到底是什么人?为何非要苏河先生跟他走?
而且,看他今日派来的人手,分明是对苏河先生志在必得。一次不成,恐怕还会有下一次。
苏河先生这手毒术虽然厉害,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。
更何况,他们不可能一直待在苍云山。
这件事,恐怕没那么容易了结。
那些人屁滚尿流、仓皇逃窜的背影消失在山谷尽头,谢花昭秀眉间的川字却没有半分松懈。
这个司徒城主,究竟是个什么来头?竟如此执着于苏河先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