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好的心情,无端被泼盆冷水,上官羽心里不是滋味,她一脸倨傲不屑,踩着高跟鞋往里面走。
宅子前后各有一块汪洋花圃,其中穿插数条青石径小路,阡陌交错,纵横捭阖。
微风轻拂,荡起花波涟漪,漫天花色潋滟,清香四溢。
宅子是一座仿古的四合院子,占地面积不大,不及花海一半。
未进入里面,就见端庄得体的上官夫人站在门口,还有她嘴角温和淑良的笑,这个笑难得一见。
清风过,洛初雨觉得后背凉飕飕的,入秋的天是要冷些。
莫名觉得,上官夫人笑得不怀好意。
上官羽走在前头,看见母亲,飞快的跑上去,亲昵的挽着她,妈妈长妈妈短的喊着,
是怕别人不知道上官夫人有个养女叫上官羽吗?
洛初雨颔首,算是与上官夫人打了招呼,她记得婚后第二天,上官夫人警告她,无论人前人后不得与她亲近寒暄,这点她铭记在心,
上官羽走开,上官夫人脸色冷沉下来,
“洛初雨,别忘了自己身份!进去见着奶奶,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,自己好好掂着。”上官夫人笑着,声音却是在警告她。
“不劳夫人提醒,我记得。”洛初雨回笑,温顺听话。
进入厅内,她先去请安老太太,
老太太留她下来说话,就什么时候给她生个曾孙这个话题,从头说到尾,没离开过,她笑着应承。
上官羽跑进来,甜甜的喊了声“奶奶。”
她上来,一屁股把坐挨近老太太的洛初雨挤开,欢喜的拉过老太太的手,“奶奶,你越来越来年轻了。”
“就你这个丫头会说话,我都老成这样,还年轻什么。”老太太笑道。
洛初雨坐着,手边没有手机,只能玩玩手指,听着上官羽与老太太絮叨,
不时,上官夫人出现在门边,她轻咳一声,温婉道:“初雨,你小姑她们快到了,你到厨房帮帮忙。”
她的声音让正在说话的两人没了声,上官羽看看母亲,打算起来帮忙,被上官夫人睇眼过来,让她坐着陪奶奶,
老太太皱起眉头,她是个传统女人,思想保守固执,在她看来,家宴若不是家里人自己操办,那一点意思没有,还不如一起下趟馆子省事,
她最不喜欢家宴假手给佣人,于是直言吩咐上官夫人负责。
不就是一家人的饭菜,忙不过来?这个喊去打下手,那个喊去帮帮忙,她做什么,站着吩咐人吗?
老太太生得一张严肃的国字脸,脸虽布满褶皱,可威严不减,笑起来稍显柔和,不笑只会让人觉得严厉不阿,
此刻,她的脸板得有些严肃,“玉舒,李嫂不是被你叫去了吗?孩子们好不容易回来,让她们多陪陪我这个老婆子行吗?”
老太太德高望重,加之儿子上官乾孝顺,在上官家没人敢违逆老太太的话,不敢不从半句,王玉舒作为儿媳妇更是不敢吱声,有气只能往心里憋。
王玉舒不敢对老太太横眼竖眉,只能恨恨看一眼坐在老太太身边的洛初雨,面色不复温雅。
“妈,我……”王玉舒被说得尴尬,脸色有点不自然。
现在,王玉舒下不来台面,改日她定会把这份尴尬还回来,
反正她当不了几天上官家的儿媳妇,能看到王玉舒添堵噎得说不出话的样子,她很高兴,面上却不露声色。
王玉舒心里来气,老太太从来说话做事不给她留半点颜面,好歹她也是这个家女主人。
立在门边,走也不是,不走也不是,在老太太这里王玉舒讨不到半分好,自古的婆媳问题在她们之间表现得淋漓尽致,偏她不敢得罪。
“妈,今天的家宴我不让初雨沾手,只是想她过去看看学学,毕竟以后这些事她也要接手,这些还是你当初教我的。”话说的在情在理。
一直未听王玉舒承认过洛初雨是她儿媳妇的话,这个时候,倒是把婆婆的架子端得很足,
王玉舒这样说,洛初雨再留下来就有点不敬重婆婆。
俗话说,敌人的敌人是朋友,这话没假。
不待老太太说话,她笑着把话接过来,“奶奶,我先过去,小妹她陪你,我忙完了再来陪你聊天。”
“去吧,”老太太笑道,满意这个孙媳妇,继而询问站在门边的王玉舒,“云云她们来了吗?”
“快到了,刚刚来电话说两个孩子已经在车里哭闹,说是想妈你。”
提到两个外孙,老太太眉梢舒展开,笑得合不拢嘴,她迫不及待想看到两个外孙。
老太太喜欢热闹,更喜欢儿孙承欢膝下,她一把老骨头,指不定哪天呜呼翘辫子,所以,她活着就要让他们多聚在一处。
这处四合院,外面古朴雅致,里面的装修一点不马虎,清一色昂贵实木家具和许多名人字画,古色古香,
厨房这边的装修偏现代,两者融合没有丁点突兀,更觉品味不俗。
在去厨房路上,王玉舒走在前头,洛初雨跟后,离厨房不远,前面的人停下,她也停下。
“洛初雨,你怎么好意思过来?”王玉舒憋着气道,
原来她是在老太太面前做做样子,
“阿姨,你不想我来可以直接和我说,你说一套做一套,我们两个都尴尬。”她眨眨眼,平静道。
“我没直接和你说?我电话都快给你打爆了,你没接,还说到我身上来。”王玉舒气道。
装手机的手包应该是落在仓库,可惜,她不知道那个仓库位置,手包里还有她的证件,想到这,洛初雨有点走神。
王玉舒不满,这个女人太不尊重她了,“你爷爷也是疼你,看到那些照片,没被你气死还让你出来丢人现眼,真是心大。”
话让洛初雨回神,“哪能比阿姨你心大,你儿子不也天天野得不着家,还难为你在奶奶面前给他说好话。”
说得云淡风轻,这一个月来,没少受王玉舒的气,之前为母亲她忍着,现在,她无需再忍。
谁把刺伸来,她就给它一刀剪。
话无疑刺了下王玉舒,上官博是她儿子,她比谁都希望他能成器,可是她也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性,
不过,她的儿子她能说,别人不能说,说了就是往她身上捅刀子,她掩去眼里不满,极力伪装和善温婉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