群众的话，犹如一柄柄锋利的刀，一刀又一刀的扎进了柳知的胸口。
他神色惶恐，面色苍白，踉跄着往后退。
“不，你们撒谎！
我可是柳瑜敏的孙子！我学书法，学了十几年！
我怎么可能还比不过那个土包子？！”
柳知没法接受。
他知道，比谁钱多，他可能不是陈凡的对手。
可书法，是他最引以为傲的东西。
他怎么可能在自己最优秀的领域里，输给陈凡？！
“你们都不懂，你们没资格评价艺术！”
“你们凭什么说我比陈凡差，你们全都有眼无珠！”
柳知不甘的大吼着。
可，事实就是如此。
此时，面对柳知犹如豺狼的目光，陈凡淡然而镇定。
“你凭什么觉得我不懂艺术？”
柳知讥讽的问道：“你一个乡巴佬，也懂艺术？”
“别搞笑了，你就是个泥腿子，一条土狗而已！”
陈凡摇摇头，冷声道：“井底之蛙！”
“艺术，难不成还看一个人的身份和职业不成？”
“如果真是这样，那你也别论艺术了。”
“整个大夏，有多少事农民，是工人，是普通的工作人员？”
“就他们难道就不配谈论艺术了？”
“艺术，是一个人认知世界、欣赏世界，追求美的眼光！”
“而你，才是不懂艺术的人！”
这话，得到了十多位术法家的认同，他们都默默点头。
那些围观的人，更是拍手叫好。
他们看向柳知的眼神，满是鄙夷和厌恶。
刚才，他们还觉得，柳知怎么也是艺术世家，对艺术的认知会比他们高！
所以，他们愿意给柳知一个机会，重新评判，就是怕柳知被人算计，踩在脚底下。
可等他们看了作品，做出评判后，柳知却又翻脸不认人，还嘲讽他们。
这样的人，他们怎么可能再喜欢？
现在，专业人士和群众，全都抛弃了柳知。
可柳知却哈哈大笑着，冷眼看着陈凡，问道：
“我不懂艺术？难道你懂？”
“我是书法世家，我爷爷是江北乃至省城最好的书法家！”
“我从小就跟他学习书法，长大后，特意进修的书法！”
“论身份、论学历、论背景，你哪一点比我强？！”
“我不懂艺术，还有谁懂？！”
此话一出，陈凡直接嗤笑一声。
“这些，和艺术有什么关系？”
“还有，谁告诉你学历高，艺术水平就高？”
“你总说我是泥腿子，乡巴佬，可你真的觉得，我的学识和见识比你差？”
柳知冷笑着，不置可否。
他就是这么认为的，任凭陈凡说的天花乱坠，他也坚定的认为，至少在艺术上，陈凡就是个垃圾！
陈凡看他这幅模样，也笑了。
“看来你对自己所谓的出生，颇为自得。”
“就是这个，给了你质疑我、否定我的勇气吧。”
“可你知道吗，学历，不等同于学识。”
“我从小跟师傅在山里长大，所以确实没有在学校里学习太多，学历不高。”
“但这不等于我就没有读书。”
“相反，我学的东西，比你多！武学医学，琴棋书画，文学历史，什么都学过！”
此话一出，那些围观的人，哗然一片。
他们都有些不信，但却没人跳出来挑刺。
他们更想看到陈凡教训柳知。
可柳瑜敏却突然出声道：“够了！”
众人都看向他，就见他脸色铁青，朝陈凡这边走来。
“陈凡先生，你已经赢了，何必咄咄相逼？”
“我孙子再怎么不争气，还轮不到你来教训！”
和他相熟的十多个书法家见状，立马劝说起来。
“老柳，你怎么还朝陈大师撒气啊，这又不是陈大师的错！”
“没错，老柳，我们知道你心里有气，但也不能不讲理吧。就连比试，都是柳知提出来的。”
可柳瑜敏却冷哼一声，说道：
“我孙子输了，我认！”
“但他凭什么在那趾高气昂的教训我孙子？！”
他满脸怒意的指着陈凡，大吼道：“你以为你是谁？！”
陈凡挖了挖耳朵，乐了。
这是，打了孙子，来了爷爷？
原本他还觉得，这个柳瑜敏，之前大方得体，知书明理的。
虽然教出了柳知这种废物，但他还不错。
可现在看来，不过是一丘之貉而已。
“你问我是谁？”
陈凡轻笑：“我以为你应该知道了呢。”
“那我就自我介绍一下，我名陈凡！”
“哇，陈凡啊，好厉害啊！”
柳知看到自己爷爷站出来给他撑腰了，立马又跳了起来，阴阳怪气的说道：
“你以为是有点钱，就是个人物了？”
“告诉你，这江北比你有钱的，没有一千也有八百！”
“比你强的，更是数都数不过来！”
“你在江北算老几？你连屁都不是！”
陈凡脑第一偏，故作疑惑的说道：“哦，我还不知道，江北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人才。”
“一直以来，我都以为，我陈凡自认江北第二，就没人敢称第一！”
“既然你这么说，那就给我介绍介绍，也好让我知道，江北，竟然有比我还厉害的人物。”
此话一出，柳知还要开口嘲讽，可柳瑜敏却脸色一变。
陈凡，陈凡！
他就说，这个名字怎么有点耳熟。
现在又听到这话，他猛然想起。
江北真正的主人，就叫陈凡！
一瞬间，他浑身一颤，心里祈祷，眼前的男人，不是江北的王。
他一把扯住还要说话的柳知，一边深吸一口气，问道：“您，是陈凡，陈大师？”
“永安集团真正的主宰，天医门的门主？”
“是我。”陈凡毫不犹豫的承认。
此话一出，整个展馆，立马陷入了寂静当中。
围观的人，不知道天医门是什么，可他们知道永安集团。
那可是江北乃至整个省城，最大的集团！
而柳瑜敏，则浑身冷汗，面容苍白。
他知道，他们今天，是踢到铁板了。
他自认他的书法，江北第一。
可再好的书法，也要有人买，才能凸显艺术的价值！
没人买，那所谓的艺术，就一文不值。
而他这个书法家，更是啥都不是！
而现在，他们爷孙，竟然得罪了江北最大的买家。
以陈凡的身份地位，只要他开口，可以轻而易举的让他们柳家家破人亡！
可柳知却根本不在乎陈凡什么身份。
他不屑的开口道：“不就是有俩臭钱嘛，我……”
“啪！”
他还没说完，柳瑜敏突然抬手甩了他一巴掌，怒道：
“闭嘴，你个小畜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