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论我如何辩解这侍卫就是不放人。
想来应该是皇后那边吩咐的，我原想着去皇后宫中求一番她兴许会放我回去。
但没承想在此碰到了楚怀凌。
05
他一身盔甲骑于马上，就像他那日来救我一家时的场景。
我的心不由自主地跳动起来。
“本将军来接蔡家娘子回府，你们有异议吗？”楚怀凌说道。
侍卫无一不敢阻拦，将我放了出去。
我谢过楚怀凌刚要离去，楚怀凌的马就又停到了我面前。
“蔡家娘子是打算走回国公府吗？”楚怀凌说。
我颔首应下，但没承想楚怀凌竟笑了。
这倒让我有些猝不及防，只好害羞地低下了头，便见得楚怀凌朝我伸出了一只手。
“蔡家娘子，若不介意可允在下送你一程。”他说。
想着路途遥远，倒也不错，我便搭上了楚怀凌的手被他一把拽上了马。
这马倒还温顺，到了府中，父亲和母亲早已经等待着了。
见我是被楚怀凌送回来的更是惊讶万分。
同楚怀凌道了别，本想着今日终于可以好好和父亲讲讲我在宫中受的委屈，但被皇上一封急召又给带回了宫中。
我规规矩矩地进了大殿，却又看见了楚怀凌，不仅有他，楚林玉也在这儿。
我跪下行完礼，皇帝便开口。
“蔡家娘子，你好大的本事，让楚将军为你杀了十个人。”皇上说。
06
我满脸疑惑地看向一旁的楚怀凌。
“陛下，三公主整日荒淫无度，在公主府内养了数名幕僚，臣此番是为了让三公主正身清心，与蔡家娘子无关。”楚怀凌说。
“你还背着朕养幕僚！”皇上怒斥道。
给在一旁哭得泣不成声的楚林玉一惊。
我这才知道原来是楚怀凌杀了楚林玉的十个幕僚。
皇上再次看向我。
“蔡家娘子，可是你泼了林玉一身冷水？”
“并非臣女，是三公主想加害于臣女，但自食恶果。”我说。
皇上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向了楚林玉。
解释一通后，楚怀凌更是拿来了证据让楚林玉百口莫辩。
最终皇上罚楚林玉在公主府禁足三月思过，更是将她的所有幕僚都流放了这才罢休。
出了大殿已是黄昏，家是回不去了，我只好准备回皇后那里问安。
“蔡家娘子。”楚怀凌叫住了我。
我这才忘记向他道谢。
我微微鞠身：“多谢将军。”
楚怀凌挠了挠头。
“以后你也不必叫我将军，你我快要成婚，如此倒显得生分了。”他说：“叫我怀凌便可。”
许是见我的脸有些红润，楚怀凌急忙避开了话题。
“听闻你才学过人，若想在宫中当个女官倒也尚可，我族中仅剩我一人，倒也没那么多规矩约束于你。”
我猛然抬头看向楚怀凌，少年的目光中立刻蒙上了层羞涩。
“……怀凌，你真好！”我笑道。
楚怀凌被我这么一说他直接愣在了原地半晌才缓过来，傻笑着将我一路送到屋外这才离去。
我躺在榻上想着楚怀凌的样子，心里倒也觉得舒坦。
女官是定然要做的，但也要找个机会让皇上能开这个口下旨。
我日夜期盼，终于等到了一个机会。
宫宴之上，歌舞升平。
我同楚怀凌坐在一起，心里倒揣着一点小心思。
宫宴每个人都要为皇上献上一份贺礼，而我就要凭借这份贺礼求得一份诏书。
“陛下，臣女想献给陛下一首诗词。”我说：“中枢严承明赞许，景宁峻节受加授。御台博雅馀万方，帝乐威仪振三六。鸾毓凤骈受灵车，翌节神恩宣大宇。六艺蒙挚劳陛下，凤凰游仙实院里。”
“好！好极了！”皇上称赞道：“这是朕今日收到最好的贺礼，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，蔡国公教女有方啊！”
我急忙跪下谢恩。
皇上大手一挥问我想要什么赏赐，此举正中我下怀。
“回陛下，臣女想做女官。”我直言不讳。
07
皇上饶有兴致地看着我，又看向了一旁的皇后。
“蔡家娘子，本宫的千秋宴上还需一人题词作诗，不如由你来替本宫解忧。”皇后说。
还没等我应话，皇上就开口。
“此举甚好，蔡家娘子就先替皇后主持好千秋盛宴，如若做好了，朕重重有赏。”
我只好应下，皇上这是硬把我塞进皇后宫中，想用千秋宴来压我。
但不就是一个千秋盛宴吗，对我来说简直小菜一碟。
同皇后回了坤宁宫，她却没放我离去。
我只好同皇后进了内室坐下。
皇后抬手换来了李嬷嬷。
李嬷嬷在看到我的那一刻眼中闪过微惊，但随即便跪在地上替皇后揉腿。
“今日蔡家娘子在宫宴上大放异彩，但本宫始终觉得有些相似，李嬷嬷，你觉得呢？”皇后说，但话中好像别有所指。
李嬷嬷怯生生地开口：“回娘娘，蔡家娘子文采过人，自然是旁人没法比的。”
“哦？但本宫瞧着她今日的风采却让本宫想起了一人。”皇后看向了我：“蔡家娘子，你可知一字号为轻舟的人？”
我看到李嬷嬷的手猛地一顿，皇后的眉头立马皱了起来，一脚将李嬷嬷踹倒在地上。
“你这贱婢！手里怎么没轻没重的！”一旁的碧云呵斥。
皇后还看着我，我摇头道不知。
皇后却笑了，吩咐侍卫将李嬷嬷拖下去杖刑，后而抿了口茶。
“真是可惜了啊可惜了。”皇后说。
我有些疑惑，但也不敢发问。
“蔡家娘子，你心性高傲，不愿拘泥于这后宫之中，但可知朝堂之上不是谁都能站住脚的地方。”皇后说。
我大大方方地看着皇后。
“娘娘，世间总要求女子居于后院，但女子不比男子差，又怎知不能做出一番成绩。”
皇后看着我浅笑。
“像，真是像极了。”
皇后放我走后，我回到了她新为我安排的寝院，但没料刚一进门就是满屋的蛇在朝我吐着信子。
08
我尖叫一声，连连后退，那些蛇也在逐步朝我逼近。
已是傍晚，楚怀凌不居于宫中定是不能来救我了。
就在我想着要如何逃脱时，李嬷嬷拿着火把站在了我的身前。
将那些蛇都驱走后，李嬷嬷便要离去。
“李嬷嬷，你就是皇后口中的轻舟吧。”我开口说。
李嬷嬷急忙惊恐地转身捂住了我的嘴。
但有意识到自己的逾越又松开了。
“蔡家娘子，在宫中提及这个名字是大忌，莫不要牵连了母族。”
李嬷嬷说罢就要转身离去，但又似想起了什么再次开口。
“蔡家娘子，莫要崭露头角，尽早离开皇宫。”
“那你呢？你又为何在此？”我开口说。
李嬷嬷顿了顿脚步，但还是离去了。
我不知她为何如此说，许是怕我被这荣华富贵迷了双眼留在这后宫之中。
但我的目的定然是不在这深宫的，我要做的是这朝堂上的命官。
转眼就到了千秋盛宴。
“蔡茹梦，今日便是你命绝之日。”楚林玉路过我的时候恶狠狠地说。
我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手脚，但以她的脑子也做不出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事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。
“三公主这边就座。”我将她请入座席。
我将大臣和妃子们全都依次请入座后便开始了宴席。
但原本的舞姬却迟迟未来。
我心生不妙，急忙走向后殿，便见得原本定为领舞的舞姬脚踝血淋淋一片。
看伤口是被捕兽夹所伤。
顾不上舞姬的解释和求饶，我一把拿过了搭在屏风上的衣裙戴上面纱领着一群舞姬朝大殿走去。
楚林玉这真是撞我刀刃上了，我穿来之前可是古典舞出身。
一舞下来，皇上盯着我的目光都能冒出星星来，在结束之后立刻让我摘下面纱以示真容。
我摘下面纱，不仅皇上和皇后震惊，就连台下看着的楚怀凌和楚林玉都震惊无比。
“怎么是你！”楚林玉道。
我微微俯身朝皇上皇后见礼。
“怀凌，你可是有个好新妇。”皇后说道。
“陛下，娘娘，臣女今日还有一样贺礼要为皇后娘娘献上。”我说。
皇上应允后我再次开口。
“我为娘娘献上一诗，云想衣裳花想容，春风拂槛露华浓。”
感谢李白。
皇后凤仪大悦，皇上也赞叹我文采斐然。
宫宴之上，皇上当着众人的面下诏封我为翰林待诏，虽然是个为皇上献诗的小官，但好歹也混了个头衔。
提着行囊准备出宫之时，我再次见到了楚林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