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枫接过名片,看了一眼便随手丢在了茶几上,卡片落在玻璃面发出清脆的声响,像一记重锤砸在临天雄心上。
他强压着胸腔里的慌乱,往前凑了半步,腰弯得更低,声音带着恳求,道:“林殿主,犬子临仲平年少无知,一时糊涂才犯下大错,求您高抬贵手,看在我临家在晋安多年经营、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的份上,饶他这一次吧!我日后一定严加管教,绝不让他再踏出家门半步!”
“看在你的面子上?”林枫放下茶杯,抬起头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,眼神里满是嘲讽,道,“临天雄,你倒是说说,你的面子,值几斤几两?你承担得起给面子的代价吗?”
这话像冰锥一样扎进临天雄心里,他额头瞬间冒出冷汗,后背的衬衫都被浸湿了。他张了张嘴,想辩解,却发现任何话语在林枫的威压下都显得苍白无力,只能颤声问道:“那……那林殿主想要如何?只要能保住仲平的命,我临家愿意付出任何代价!”
“任何代价?”林枫抬眼,目光锐利如刀,扫过缩在角落、浑身发抖的临仲平,声音没有半分温度,道,“我跟临仲平早有过节。湖心庄园那次,他联合外人找我麻烦,我饶了他,可他呢?不知悔改,竟敢动到素雪头上,用下药这种龌龊手段算计我的未婚妻,你觉得,这种人,还配活着站在我面前?”
他顿了顿,语气冷得让空气都仿佛凝固:道:“这次,我要废了他的手和脚,让他再也无法出来招摇过市,再也不能祸害任何人。这样,才算对得起他犯下的错。”
“不要!爸!救我!”临仲平听到废手脚三个字,瞬间崩溃,连滚带爬地扑到临天雄脚边,死死抱着他的腿,眼泪鼻涕混在一起,声音嘶哑得不成样,道,“爸,我不想变成残废!我错了,我真的错了!你快求林殿主饶了我,我以后再也不敢了!”
临天雄看着儿子痛哭流涕的模样,心像被刀割一样疼。他老泪纵横,双腿一软,竟直接对着林枫跪了下来,膝盖重重砸在地板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“林殿主!求您开恩!仲平是我唯一的儿子,是临家唯一的继承人啊!他要是废了,我临家就断了根了!我给您磕头了,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,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!”
说着,他就要俯身往地上磕。
林枫眼神微动,却没开口阻止,只是侧头看向身旁的萧虹,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讨论天气:道:“萧虹,你觉得,该怎么办?”
萧虹上前一步,目光冰冷地落在临仲平身上,声音里没有半分怜悯:道:“殿主,像他这种不知死活的垃圾,根本不配您浪费时间。之前郑宇轩不过是觊觎李副总,就落得横死的下场,临仲平不仅参与算计,还敢在您的眼皮底下动手,依我看,直接杀了他,扔去喂狗,也算是便宜他了。”
“杀了我?不要!爸!我不想死!”临仲平吓得魂飞魄散,抱着临天雄的腿哭得更凶了。
临天雄浑身一颤,知道萧虹说的是实话——郑宇轩的下场他早有耳闻,只是一直以为是意外,现在才知道是龙魂殿的手笔。
他深吸一口气,像是下定了毕生最大的决心,抬头看向林枫,声音带着决绝:“林殿主!我愿意把君悦娱乐KTV整个连锁产业都献给您!只要您能饶仲平一命,君悦旗下所有门店、房产、经营权,我明天就办手续过户!另外,我还会把仲平关在老宅,整整三年禁闭,期间绝不允许他踏出大门一步!求您,就当是给我临天雄一个面子,留他一条活路!”
“爸!你疯了?!”临仲平猛地抬头,满脸不敢置信道,“君悦是咱们临家的核心产业啊!全市十几家门店,每年营收几个亿,你怎么能说给就给?没了君悦,咱们临家就垮了!”
“闭嘴!”临天雄猛地回头,眼神里满是怒火,抬手就给了临仲平一巴掌,声音嘶哑道,“你个畜生!到现在还想着产业?要是保不住你的命,再多产业有什么用?我这么做,还不是为了保住你这条狗命!再敢多嘴,我先撕了你的嘴!”
临仲平被打得愣住,捂着发烫的脸颊,眼泪还在往下掉,却不敢再反驳一个字。
萧虹眼神一冷,对着临仲平身后的两名龙魂军战士递了个眼色。战士们立刻会意,上前一步,一把揪住临仲平的衣领,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。其中一人举起枪托,对着他的后背狠狠砸了下去。
“啊!”临仲平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,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样摔在地上,后背传来钻心的疼痛,让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。
战士们没有停手,枪托一下下落在他的胳膊、腿上,每一下都带着十足的力道,疼得他在地上翻滚哀嚎,嘴里不停喊着饶命。
“别打了!别打了!林殿主,求您饶了他!”临天雄跪在地上,看着儿子被打得奄奄一息,心如刀绞,不停地对着林枫磕头,额头很快就磕出了血印,道,“我求您了,只要您肯停手,我什么都愿意做!君悦给您,临氏的股份我也可以给您!求您别再打了!”
林枫看着地上哀嚎的临仲平,又看了看磕头出血的临天雄,终于抬手,淡淡道:“停手。”
战士们立刻停下动作,后退一步,重新站回原位。临仲平像一摊烂泥一样躺在地上,浑身是伤,疼得连呻吟的力气都快没了,只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。
林枫站起身,走到临天雄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道:“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。”
他指了指被绑在地上满脸惊恐的梁贺,道:“那边的梁贺,你说,该怎么处理他?说得合我心意,也许,我就饶了临仲平,不废他的手脚。”
临天雄闻言,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连忙抬头看向梁贺。此刻的梁贺,还在挣扎着想要挣脱绳子,眼神里满是绝望。临天雄咬了咬牙,心中再无半分犹豫,为了保住儿子的命,就算是牺牲梁贺,他也在所不惜。
他深吸一口气,声音带着狠厉,道:“林殿主!梁贺这畜生,不仅下药算计李副总,还挑唆仲平跟您作对,罪大恶极!依我看,首先要把他下药、逼迫合作方的丑闻全部公布出去,让他上新闻、见报纸,让全晋安的人都知道他的龌龊嘴脸!其次,要联合所有行业内的企业,把他彻底拉黑,让他这辈子都进不了任何酒店、地产相关的行业,只能去捡垃圾为生!”
他顿了顿,眼神更冷,继续道:“还有,必须让梁富贵亲自出面,公开声明跟他断绝叔侄关系,把他从锦富酒店集团彻底除名,让他再也没有靠山!最后,他下药的行为已经违法,必须把他交给警方,让警方从严处理,最好判他个十年八年,让他在监狱里好好反省,永远都翻不了身!”
这番话,说得又狠又绝,听得梁贺浑身发抖,眼神里满是怨毒和恐惧,他怎么也没想到,自己好兄弟的父亲,为了自保,竟然会对他下如此狠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