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枫接过单子一看，眉头皱了起来。张老板这单尾款拖了快三个月，上次去催款时还拍着胸脯说月底准结，现在又来这套。
“我去会会他。”林枫把单子揣进兜里，对李素雪说，“酒店的项目你先对接着，有问题给我打电话。”
“现在就去？”李素雪有些担心，“要不要带两个人？听说那个张老板在道上有点关系，不好惹。”
“没事，对付这种老赖，我有经验。”林枫冲她笑了笑，转身抓起外套就往外走，“等我好消息。”
看着他风风火火的背影，若琳咂咂嘴：“咱们林副组长真是精力旺盛，刚从醉仙楼打架回来，又要去跟老赖周旋，换我早累瘫了。”
李素雪望着窗外，林枫的身影已经钻进了一辆出租车。阳光洒在车顶上，反射出刺眼的光。她想起刚才在醉仙楼，他挡在自己身前的样子，又想起他说“我的女人”时的笃定，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。
“他啊，”她轻声说，眼底带着笑意，“向来是个闲不住的。”
出租车在车流中穿梭，林枫靠着车窗，指尖无意识地敲着膝盖。张老板这单尾款说多不多，说少不少，但拖了这么久，明显是想耍赖。上次去催款时，对方办公室里坐着两个纹身的壮汉，话里话外都是威胁，现在看来，不动点真格是不行了。
车子停在一栋老旧的写字楼前，林枫付了钱，抬头看了眼“宏图建材”的招牌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上回他来的时候，这招牌还亮闪闪的，现在边角都锈了，倒挺符合张老板资金周转不开的说法。
刚进大堂，就被前台拦住了：“先生请问有预约吗？”
“找你们张老板，催款的。”林枫言简意赅。
前台小姑娘脸一僵，支支吾吾道：“张总……张总正在开会，要不您先等会儿？”
“开会？”林枫往电梯口瞥了眼，正好看见张老板搂着个年轻女人从里面出来，手里还提着个LV的袋子，“开的是购物会？”
张老板听见声音，回头看见林枫，脸上的笑瞬间僵住，随即又换上副热情的嘴脸：“哎呀，是小林啊！快里面坐，我这刚谈完一笔大生意，正说给员工发点福利呢。”
那年轻女人娇滴滴地往他身上靠了靠，眼神挑衅地扫过林枫，被张老板捏了把腰，才扭着身子走了。
进了办公室，上次那两个壮汉果然还在，正坐在沙发上斗地主，见林枫进来，眼皮都没抬一下。
张老板泡了杯茶推过来，叹了口气：“小林啊，不是我不给你钱，实在是最近行情不好。你看我这办公室，水电费都快交不起了……”
林枫没接茶杯，直接把催款单拍在桌上：“张总，三个月前你也是这么说的。今天我不是来听你讲故事的，钱，到底给不给？”
张老板脸色沉了沉，往沙发那边使了个眼色。一个壮汉“啪”地把牌甩在桌上，站起来活动了下手腕，指关节咔咔作响：“小子，说话客气点！没看见张总正跟你好好商量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