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胆敢顶撞本王的侧妃,便该打。”
看着依旧无视他的祁尤,童倾烈走到祁雪衣身边,他将祁雪衣拥入怀中,冷眼对着和风说道:“还不动手?”
“是,王爷。”
和风极是惊喜的应了一句, 便再次狠狠挥起了手中的棍子。
“阿烈,放了翠竹好不好?”
祁尤跪在冰冷的雪地之中,她冷眼看着童倾烈拥着祁雪衣的画面,忍住心头的流血,硬咽着:“你该知道,翠竹对我的重要。”
“本王不知道。”
童倾烈极是冷酷的对着祁尤,说道:“祁尤,你不是极善与掌控一切吗?眼下,你该如何来扭转乾坤?哦,对了,或许,你可以去求乐良一呢。只是,乐良一即便是赶来了。这翠竹今儿也死定了。”
“……”
祁尤的眼中,闪过一抹极重的恨意,她颇为绝望的打量着童倾烈道:“阿烈,你曾说过,今生绝不负我。可今生尚未过完,你便如此待我。我祁尤发誓,我同你童倾烈从此后,一别两宽,今生即便是死,我也绝不会在求你……”
“……”
看着祁尤眼中,那极是明显的恨意,童倾烈在醋意参杂着嫉妒之心的作祟之下。他再次将对她祁尤的温柔和深情,一股脑的全都发泄到了祁雪衣的身上。
看着童倾烈将祁雪衣,当作珍宝般的疼惜,祁尤的心已然感觉不到痛了,她很是彻底的死了心。
“主子,你走,走啊……”
看着祁尤眼中晃动的绝望,翠竹带着最后一丝的理智,她对着祁尤拼尽全力喊道:“心都死了,为何你还不走?你若是在不走,翠竹便咬舌自尽……”
这一次,翠竹不是让她回去,而是让她走……她这是不希望她继续痛下去。她翠竹果真是极为懂她的……
“翠竹……”
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,祁尤看了一眼垂死挣扎的翠竹后。
她将那一双喷血的眼眸,冷冷盯着童倾烈的双眸,一字一句的,恨恨吼道:“童倾烈,翠竹若是死了,我祁尤定会让你后悔至死。”
“……”
看着祁尤那极是愤怒饮恨的双眸,童倾烈的心猛地一颤。她这是恨极了他,是吗?他不过是想要她,向他低个头而已,为何,竟是这般的难?
“翠竹,若是你有事。我祁尤定会让这个院子中,所有的人给你陪葬……”
“主子……”
看着欲要离开的祁尤,翠竹的唇角露出一抹,极是欣慰的笑……
“……”
将翠竹那染血的笑颜记在心头,祁尤冷冷转身,她忍住阵阵反胃,径直出了沁暖居。
见着祁尤绝望的离开,童倾烈一把将怀中的祁雪衣推开。他快步冲到和风面前,抬脚对准和风,一脚将和风踢出了老远。
他厉色对着惶恐万分的和风,怒道:“翠竹若是死了,本王定让你求生不得,求死无门。来人,捆了和风。”
“王爷,和风,和风错了……”看着童倾烈突然的变化,和风跪在雪地上,战战兢兢的说道。
“花嬷嬷,速去着人请太医,翠竹绝不可死。”
“是,”
花嬷嬷应了一句,即刻着人去请太医,她又叫了几个人上前,将奄奄一息的翠竹,从雪地上抬起。
童倾烈冷目落在祁雪衣的脸上,极是厌恶的怒道:“从这一刻开始,带着你的人,滚回风蝶园。别逼本王杀了你……”
“王爷……”
祁雪衣立时傻了眼,她极是惶恐的,看着一脸阴沉的童倾烈。他的心中,果真只有祁尤这个贱人。她立时带着自己的下人,一瘸一拐的走出了沁暖居。
祁尤带着一颗粉碎的心,回到寄篱小轩,她对着漫天的风雪,心力交瘁的喊道:“无风,带我走吧,这就走,我的心死透了……”
“小主人,无风一直都在。”
突然出现的无风,一把抱着摇摇欲坠的祁尤,将她紧紧的拥在怀中说道:“无风这就带你离开……”
“不要回南蛮,只恐会连累了外公。无风,出了城一路往北……”祁尤说完这句话,便在无风的怀中,沉沉的睡了过去。
“嗯……”无风应了一句,抱着祁尤纵身一跃,消失在狄王府中。
待太医赶来沁暖居时,看着奄奄一息的翠竹,他不禁连连叹息着:“唉,这天寒地冻的,怎的将人往死里打呢……”
“老太医,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救活她。”
童倾烈看着奄奄一息的翠竹,对着老太医说道:“她若是死了,本王杀你一门。”
“是,王爷,”
老太医胆战心惊的,擦了擦额头上的汗,匆匆应了一句。便开始惶恐万分的抢救翠竹……
“王爷,染墨回来了。”
一个急急冲进内室的小厮,刚禀报完,染墨便披在一身的雪花,冲了进来。
他一眼看到昏迷在祁尤床榻上的翠竹,染墨心疼的眼圈一下便泛了红。
他拉着翠竹的手,硬咽着:“翠竹,你这是怎么了?你若是想要嫁给我,就一定要撑下去。否则,我定会娶了别人来给你看……”
“……”
看着染墨的心疼,童倾烈默默的走出了内室。他错了吗?尤儿,我方才对你,是不是太过了?
“唉……”
重重的一声叹息,童倾烈抬脚走出了沁暖居。他需要好好的静上一静,也许,他是真的错了,他或许不该用如此,极端的手法来逼着她向他低头。
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,回到自己的院子中,童倾烈立在正屋的屋檐下,他一夜无眠。染墨一直未有回来,想来翠竹的危险,还尚未有脱离吧。
这个时候,也许尤儿……也同他是一样的心情,正在煎熬中,期待着翠竹的好转吧。
此刻,
沁暖居中,
老太医辛苦了一夜,总算是从鬼门关将翠竹抢了回来。
“老太医,你辛苦了,请先去前殿歇息一下。”
听着老太医说,翠竹的小命算是保住了,染墨重重的出了一口长气,他对着老太医拱起手来,极是感激的说道:“染墨待会便让人,为老太医备些吃食,带翠竹醒来,还要劳烦老太医再过来看看。”
“老朽也正有此意……”
一番客套之后,老太医跟着一个小厮,出了沁暖居,往前殿走去。
“花嬷嬷,”
一脸冰冷的染墨,站在正屋的门口,对着一旁的花嬷嬷说道:“去将和风带出来。”
“是,”花嬷嬷摸出把钥匙,带着几个婢女,径直往后院走去。
半盏茶的功夫,花嬷嬷便将被捆的和风,从后院拉拉扯扯的,给拽到了染墨的面前。
“染墨,你,你想要做什么?”
看着染墨冰冷的眼眸,和风的心头闪过一抹畏惧,她极是惊慌的说道:“我,我不过是按照,祁雪衣的吩咐行事罢了。”
“这么快,就出卖你的新主子了?”
染墨那饮恨的眸子里,晃动着杀气腾腾的仇视道:“和风,你不该动了想要除去翠竹的念头,更不该动了伤害主子的心思。今儿,谁也救不了你。”
“我打翠竹时,爷可是在的。”
和风吞了吞口水为自己辩解着:“爷都未有说,想要除去我的。染墨,你若是敢伤我,爷定是不会饶你的。”
“是吗?”
染墨转眼对着身旁的一个小厮,说道:“去请爷来。”
“是……”小厮拱手应了一声,抬脚小跑出了沁暖居。
又是半盏茶的功夫,一脸揪心的童倾烈,深锁着双眉,踏入了沁暖居。他连正眼都不去瞧,跪在雪地上的和风,径直走向染墨道:“翠竹,可好转了?”
“托爷的福,翠竹的命算是保住了。”
染墨面无表情的拱了下手,说道:“爷,今儿这和风的命,染墨要定了。”
“依你。”童倾烈冷冷吐出了两个字。
“爷,和风打翠竹时,可是经过你的允准的。”
看着童倾烈将自己的命,丢给了染墨,和风急急说道:“何况,和风可听了侧妃的指示。”
“和风,你同翠竹几乎可以说是,自幼一起长大的。为何你要下狠手?”
童倾烈冷眼打量着和风,怒道:“你真当以为爷是瞎子吗?爷难道看不出,昨儿你同祁雪衣是故意在找尤儿的茬?”
“和风,和风,不过是气不过而已。她翠竹凭什么,能得到主子如此的青眼?”和风的眼中,晃动着一抹明显的嫉妒说道。
“和风,这几日,我不在府中,你可知我去了哪里?”
说话中,染墨抬手抽出自己腰间的软剑,他那冷眸落在手中的剑刃上:“前些日子,你趁着主子对你不设防,你便暗中盯着主子和翠竹的举动。你将主子同乐良一的关系,告诉了祁雪衣。然后,祁雪衣将此消息,告知了南王。”
“那日爷在街上,你带着南王的人,将爷引到听风斋。待爷看到主子同乐良一在一起饮酒时,你又摸准了爷的性子,安排祁雪衣在听风斋隔壁的胭脂铺子。待南王的手下,放出受惊了的烈马,祁雪衣便趁机冲到了爷的身边,替爷挡了那受惊的烈马。”
“和风,我说的对吗?可爷却不知道的是,那日,约主子的人,其实并不是乐良一。而是——万花楼里的倾城。”
“……”
童倾烈听后,他一脸惊慌的凝眸打量着染墨,张了张嘴道:“染墨,那日,不是尤儿约的乐良一?”
“爷自可去万花楼中,寻倾城求证。”
染墨依旧面无表情的,迎上童倾烈的眼眸道:“爷,主子曾经同染墨提起过:人棍之说。这和风,染墨便做成人棍了。”
“敢设计我同尤儿反目,不可便宜了她。爷说过,要她求生不得,求死也不能……”语毕,童倾烈即刻往寄篱小轩跑去。
他要去向他的尤儿道歉,他不该如此伤害她,他错了,他错了……翠竹的命保住了,她会原谅他吗?
“人棍?”
和风虽不知道,什么是人棍,但既是从祁尤口中说出来的,想来定是残忍的刑罚吧。
和风的眼中,立时晃动出极是明显的惶恐之色,她对着染墨哀求道:“染墨,我错了,我愿用一辈子来偿还,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可好?染墨,求求你了……和风愿意为你当牛做马。”
“可惜,太晚了。”
染墨转眼对着花嬷嬷说道:“花嬷嬷,你去将那腌咸菜的瓮搬出来。待会,我便将这吃里扒外的贱人,做成人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