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爷,雪衣终算是见着你了。”
祁雪衣一边往桌子上摆放着菜肴,一边很是委屈的说道:“雪衣入府多日,却不知王爷喜爱吃些什么,便擅自做主,为王爷做了几个小菜。王爷,你来尝尝雪衣的手艺吧。”
看着祁雪衣递过来的筷子,童倾烈轻笑了一下,抬手接过筷子说道:“本王晌午的饭,吃的极晚。眼下,并不怎么饿,既然雪衣亲自下了厨,本王便吃上几口吧。”
“多谢王爷。”
看着童倾烈接过她手中的筷子,祁雪衣的眼中,立时涌出一抹羞怯。她双目痴痴的,盯着童倾烈的脸看着。这个男人,果真是英俊的很呢。不管付出何样的代价,她都要得到他……
童倾烈象征性的吃了几口菜,便放下了手中的筷子。
打量着祁雪衣一个劲的盯着他看,他皱了皱双眉说道:“听闻今儿,尤儿为难了你?”
“……”
祁雪衣的眼中,立时便泛起了一抹疼痛的光。
她咬了咬嘴唇,小声说道:“也不是什么大事,不过就是姐妹之间,一时闹了脾气而已。过上两日,三姐姐的气便消了。”
“嗯,既是小事,本王便不管了。但这里是狄王府,不是将军府,本王不管你们姐妹之间有什么,都不该生出嫌隙来。”
童倾烈端起一盏茶,眼眸转动着:“雪衣,本王知道你懂事。但本王的处境,你也是清楚的。眼下,诸多皇子都在为自己的将来盘算,本王失势的很不是时候。但既然失势了,本王也不甘就此放弃了。”
“本王眼下,甚是需要有人,能为本王在父王面前美言。自然,这些好话,别人也不会轻易去替本王说的。所以,本王需要大批的银子。而能帮本王的,唯有尤儿。你可明白本王的意思?”
“可三姐姐的外公,不是死了吗?”祁雪衣有些不解的问道。
“正因为柳大富死了,所以本王一时才对尤儿的态度转变了很多。所以,本王对你的冷落,可并不是真的冷落,雪衣,你懂本王的心意吗?”
童倾烈凝眸打量着祁雪衣:“柳大富是死了,可他的亲人在本王的手里,本王自然好出面,将柳大富的银钱,给弄到本王的手中。所以,雪衣,为了以后,该隐忍之时,你定是要隐忍的。”
“嗯,雪衣懂了。”
祁雪衣伸手,轻轻抓住童倾烈的手,她一脸深情的说道:“王爷,雪衣以后,能时常来你这院子吗?呃,呃,雪衣不做什么,就想像现在一样, 给王爷来送些晚饭……”
“……”
看着童倾烈沉默不语,祁雪衣咬了咬牙,依旧委屈万分的说道:“王爷,你是嫌弃了雪衣……是不是?”
“不是,”
童倾烈再次扯了 扯唇角说道:“我不过是念着你走路不方便,过几日便要立冬了。这路上一旦结了冰霜什么的,与你来说极是不利。这样吧,雪衣,以后你将饭菜做好,到饭点时我会着人去取。”
“嗯”
祁雪衣惊喜之极的点了下头,打量着童倾烈有些涣散的眼神,她很是知趣的说道:“王爷,想来你定是还有别的事情呢,那,雪衣,雪衣便先回去了。”
“嗯,去吧。”
童倾烈起身,将祁雪衣扶到门口,他对着立在门口的小禾,依旧冷冷的说道:“照顾好姨娘,以后这些辛苦活,勿要让姨娘动手。天气寒凉,姨娘的屋子里若是缺了什么,你便主动去管家那里要。”
“是,王爷,奴婢记住了。”
小禾行了一礼,扶着祁雪衣缓缓的走向大门。
“……”
童倾烈依着门框,目送着祁雪衣的身影消失,他的眼中晃动着,甚是明显的冷酷。祁尤担心的事情,终于发生了……
“爷,呃,小禾说,和风将你同主子圆房的事情,已经说出来了。今儿,是祁雪衣针对和风设下的局,她看出了和风是个心软之人。”
染墨来到童倾烈身旁,一脸难色的说道:“爷,染墨的人犯了错,染墨该罚。染墨自是会去请罚的。呃,爷,你方才可有推托什么?”
“未有,看到是和风带着她来的,我便心中有些不安,便含糊的说了些,哄她的话来。”
童倾烈阴冷的眼眸里,涌出一抹残酷的杀意:“染墨,和风终究是了解我狄王府的,眼下的局势,万是不可放她出府。她若是不犯大错便罢了,一旦犯下大错。她和风,必不可活,记住爷的话。”
“爷,染墨记住了。”
看着童倾烈的脸色很是不好,染墨想了想说道:“爷,既然此事未能瞒住,索性爷便不瞒了便是。”
“爷正是这么想的。”
童倾烈转眼盯着染墨说道:“方才爷同她说的话,染墨,你都听到了吗?每晚饭点时,你派人个去风蝶园取饭菜。取回来你们自己吃吧,不必来告诉爷。”
语毕,童倾烈抬脚便往院子外走去,染墨急急跟了上来。
沁暖居中,
翠竹在饭菜上桌前,终于将祁尤从床榻上拉了起来。一觉睡醒的祁尤,倒是忘记了睡觉之前的那段不痛快。
她刚拿起筷子正欲吃饭,不想童倾烈冷着一张脸走了进来。
看着童倾烈冰冷的脸,祁尤很是郁闷的说道:“童倾烈,你这是怎么了?我,今儿又惹你了吗?”
“未有。”
童倾烈抬手拿下她手中的筷子,很是温和的说道:“走,我带你去十香楼吃饭去,顺便看看这王都的夜景。都不必跟着了,今夜本王只想同尤儿在一起。”
语毕,童倾烈拉着祁尤的手,便大步走出了屋子。
在十香楼中,两人很是甜蜜的吃饱了肚子。童倾烈便又骑着骏马,带着祁尤驰骋在夜风之中。
两人选了城外的一座高山,离皓月星辰最近的地方,许下相爱相守一生的誓言……直到祁尤醉倒在他的怀中,童倾烈方才抱着她,骑着骏马一路折返。
当祁尤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,看着房内云顶檀木做的房梁,她抬手揉着太阳穴,很是郁闷的问道:“这是哪里?”
“本王的内殿。”
一声浓重的鼻音回应,童倾烈翻身又将她拉入到被子中。他对她的爱很深,只是他不太会表达,他唯一表达自己的方式,便是疯狂的啃咬着她……
祁雪衣因得到童倾烈的安慰,倒是消停了不少。
一连几日,祁雪衣皆让她的婢女变着法的,将和风骗出王府。
她不是请和风吃饭,便是送和风一些,不太贵重的饰品什么。和风见着东西普通,又加上祁雪衣的眼泪,她便没有拒绝。但祁雪衣也从和风的口中,套出了一些只言片语的重要信息。
吉日良辰
终于等来了,祁冰柔和九皇子童倾辰大婚的日子。
狄王府中,早早的童倾烈便着人备下了两份厚礼。一份送往将军府,一份送往九皇子的府中。
管家来到正厅,对着穿戴一新的童倾烈,拱手问道:“王爷,今儿还是备两辆马车吗?”
“嗯,”
童倾烈轻点了一下头,凝眸看着管家说道:“本王同尤儿一辆,姨娘同婢女一辆。”
“是,王爷,”管家再次拱手应了一声,便抬脚走了出去。
童倾烈站在正厅的门口,深深地吸了一口气。染墨已经外出了,想来今儿,不管是安世元还是祁成年,皆不会想到,他早已经盯上了祁天祁华,这对双胞胎……
“主子,你为何不带上和风?”
和风打量着穿戴一新的祁尤,见她只打算带着翠竹出门,她多少有些不悦的说道:“以往你但凡出去,都会带上和风的……”
“和风,我可求了,听风斋里的伙计很久。他才愿意,将他做桂花糕的手艺教给你。”
祁尤拉着和风的手,很是温柔的,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,说道:“你觉得以翠竹这毛躁的性子,她能学的好吗?我让她去学做个茶饼子,她都做的比猪食还难吃呢。今儿你这手艺,我可是给了听风斋里的伙计,三千两的银子呢。”
“三千两?”
和风倒吸了一口冷气:“天啊,一个桂花糕,你竟然肯花三千两?”
“没办法,我就喜欢吃他家的桂花糕。所以,我才不敢让翠竹,去糟蹋了这三千两呢。”
说到这里,祁尤抬手狠狠捏了一下翠竹的胳膊,对和风说道:“你瞧瞧,这翠竹也就吃南瓜子的速度一流。”
“这不管是什么精细的活儿,但凡到了她的手里,绝对会被糟蹋的惨不忍睹。和风,你可就只有这一次机会,那听风斋里的伙计,心气可傲着呢。”
“嗯,放心吧,主子,和风不会让你失望的。”
和风脸上的不悦终于消失了,她对着祁尤露出一抹浅笑道:“那主子,和风这便去了。待你回来时,和风定将做好的桂花糕,带到你面前。”
“嗯,去吧,以后我再也不必,时时想着听风斋里的桂花糕了。”
祁尤抬手拿起一件披风,披到和风的身上说道:“今儿天有些冷,你不必急着回来。我晌午会在将军府,晚上会同王爷一起,去往九皇子府上。你若是闲来无事,也可外出逛上一逛呢。”
“嗯,多谢主子了。”和风应了一声,抬脚便出了沁暖居的内室。
“主子,我们也该出发了,王爷还等着呢。”
听着和风远去的脚步声,翠竹拿起祁尤的披风,抱着怀中说道:“呃,主子,听风斋里的伙计,你可都安排好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