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冀风咬着牙。
他说的没错,堂堂北境西北军的人,再怎么说也犯不着干这种勾当,但他有着他自己的缘由。
“好了,该你了吧,你到底是什么人。”
梁冀风叹了口气,今天居然栽在了同是北境出身的人手里。
西北军都不能为敌的组织,北境,屈指可数。
且不管他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,又为什么会和沈家结下梁子。
今天这次,他确确实实是遇见不敌的对手了。
梁冀风,认栽。
死在这样的手里,也算不上亏,不过在死之前,他想知道,对方到底是什么来路。
“西北军的名头固然不小,但是你可知道,北境,还有一些人,让你们西北军,望尘莫及。”
萧策说着,手一伸,短刃又笔直的飞向自己,手掌微微一动,短刃随着他手掌的变化飞向另一棵树,再一次狠狠的没入树干当中。
对于梁冀风这个问题,实力,是最好的证明。
“这是?”
“操刀之术?”
梁冀风瞳孔一缩,一脸的震惊。
当年在西北军的时候,他曾亲眼见过有人用出来过这种操刀之术。
完全凭借极其深厚的内力改变短刃的方向,隔空操控,杀人于无形。
看这速度和力道,眼前这个人,这操刀之术应该是练到了极致。
但这门功夫,在北境这么大的地方,能用出来的人就寥寥无几,更何况运用得如此纯熟得人。
这是梁冀风第二次见到这门功夫,记得当年第一次见到,那人乃是整个西北军统帅的顶头上司。
当时就是他在西北军里让统帅心悦诚服。
再后来听见关于他的消息,那人已经平定了整个北境。
北境之地,那么多的罪犯窝藏,那么多不法势力,个个手段毒辣,装备精良。
居然有人能在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凭借自己绝对的势力运筹帷幄,平定一方。
此人,被成为北境之王,一点也不为过。
在整个北境军中,他根本就是神一样的存在。
梁冀风心里突然有一个想法。
他说过了,在北境让西北军望尘莫及,此人的身份,不简单。
如果眼前的人就是这位传说中的神,那后果,他想象不到。
但北境之王又怎么会无端的出现在华夏江北省的这座小城里?
此刻梁冀风的心里重重疑云,他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个答案。
如果真的是自己猜的那样,自己居然想刺杀北境之王,这倒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了。
死在这个神一样的男人手里,他也死而无憾。
“你,到底是什么人。”
梁冀风说话都开始有些生硬。
面前这个人的身份,超过了他的预估。
“一年前我曾到过西北军,我想操刀之术你应该不是第一次见了。”
“既然这样,你就应该能猜到我的身份。”
萧策暗示的已经足够明显了。
这操刀之术萧策苦练了这么久才能如此纯熟,就连黎现在也只能勉强控制,还不能达到随心所欲的地步。
放眼整个北境,能将这套传说中的功夫练到极致的人,唯他一人。
“你是。”
“北境之王?”
梁冀风吞了一口口水,强压着内心的震惊。
的确,那人正是一年之前到的西北军,在所有人面前展示了这出神入化的功夫。
如果能看见他的脸,梁冀风就能更加确定。
那个神一样的男人的脸,他还记得。
“说吧,为什么要走这条路?”
萧策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。
既然都说到了这个层面,他也自当悟的出来。
“沈家对我有恩。”
梁冀风回答的极为决绝。
北境平定,军旅的日子,他也呆惯了。
本来他只想回到江北省做一个小人物而已,不想用他在北境学的一身本领去影响这个社会的平衡。
可这次请他出面的,是沈家的当家人。
此人当年对他有恩。
有恩必报历来都是梁冀风的本性。
所以,他答应了下来。
造化弄人,没想到沈家让他来暗杀的人,居然是,堂堂北境之王。
“好了,我没什么好说的,能死在您的手里,是我的荣幸。”
梁冀风闭上眼睛。
实力悬殊他清楚得很,所以他连挣扎,都免了。
全身突然松懈下来。
在西北军这么多次任务,死亡都与他擦肩而过,这么多兄弟死在了他的面前。
这回,也终于轮到了他了,想到这些梁冀风突然有些解脱。
只不过,因为这样的理由死,远没有他以前的战友们死在战场上来的光荣。
“我并不想杀你。”
“回去吧,沈洪的事情,违背了国家的利益,做的事情人人得儿诛之,制裁沈洪,是我的责任。”
萧策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杀他,反而从言语中给他透露了一些关于通海商贸的事情。
云山市那边这么着急的派遣顶级杀手来对萧策下手,远不止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,他们不仅仅只是为了复仇,估计,他们的手脚,也不干净。
如果真是这样,萧策不介意将他们整个沈家连根拔起。
放梁冀风回去,当然没有那么简单。
事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,萧策还要彻查。
等处理了东山市这边的事情,他肯定会亲自登门,在此之前,梁冀风,就是他埋下的一个伏笔,日后,说不定能为萧策省去很多事情。
既然是北境西北军的人,他就该知道国家与个人,孰轻孰重。
萧策根本不担心他会暴露自己的身份。
此刻梁冀风的心里也是汹涌澎湃。
这件事,他还真没有好好调查过,他就只听了沈家单方面的说辞,在他们那里,萧策的定位,是沈家的血仇。
不过现在看来,似乎另有隐情。
人人得儿诛之的事情,必然是伤天害理。
北境之王亲自出面处理此事,事情必定不小。
梁冀风皱着眉头。
这里面,还有太多值得深入挖掘的东西。
自己这一回,实在是鲁莽了。
北王放自己回云山市的言下之意,梁冀风也明白了不少。
有些事情,需要用自己的眼睛去衡量。
他绝不能给西北军抹黑,如果是给堂堂北境之王做事,他甘之如饴。
“是,北王。”
会意其中之意,梁冀风立马改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