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一早,我跟程柔妙匆匆赶到医院。
程父早就在病房门口等着了。
我原本想先问问我姐的情况,程父却轻轻拍了拍我的肩,示意我先进去看我姐。
心里猛的一空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。
病房里的姐姐正看着窗外发呆。
小的时候,我贪玩磕破了头,医生说那块不会再长头发了,我哇哇大哭。
我姐笑着摸摸我的头,安慰我说就算是秃头也好看。
我哭的更厉害了,说我宁愿死也不愿意秃头。
我姐三十五那年,因化疗剃了光头,笑嘻嘻的问我好不好看,我依旧是哭,这次,我宁愿光头的是我。
“你什么时候来的?咋不叫我一声?”
姐姐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,我抹了一把泪,强撑着笑笑。
“刚来,姐你最近感觉好点没?”
“好很多了,程医生医术高明。”我姐温柔的笑笑,让我跟程柔妙找地方坐。
“姐,你有没有想特别想干的事?”程柔妙边削苹果边问“正好我跟致远这几天都有空。”
“说不来不怕你们笑话,其实我想穿一次婚纱。”
我姐年轻时忙着挣钱养我,没谈过恋爱,查出来有病后,更加断了这个念头。
“好,那我们今天下午就去试婚纱。”我憋住泪。
我姐笑了,叮嘱我买顶假发,她害怕吓到人家。
出来后,程父说我姐的情况很不好,随时可能会死,让我有个心理准备。
我强忍着没哭,我姐她最不喜欢我哭了。
当天下午,我跟程柔妙带着我姐去了婚纱店。
我姐在里面试婚纱,程柔妙催我去买杯喝的,说这里有她看着就行。
半路上,我接到了程柔妙的电话,她声音颤抖:“你快回来,姐姐她出事了!”
卡点.
“出什么事了?你说清楚!”
我拿着电话狂奔,电话那边一片嘈杂,我心猛一颤。
等我赶到时,婚纱店门口围满了人,程柔妙在门口哭哭啼啼。
我一把推开人群,挤了进去。
我姐正衣衫不整的倒在地上,头上的假发不知所踪。
一个熊孩子正朝她吐口水!
“姐!”我大叫一声,把自己的衣服盖在姐姐身上,双目赤红。
愤怒将我的理智吞没,我掐住熊孩子的脖子,把他死死按在地上!
一个中年妇女被吓的花容失色,大喊着杀人了,疯了般朝我扑过来。
我一脚把她踹飞,在熊孩子快要咽气时,我姐拉住了我的手,哭着摇了摇头。
我姐浑身颤抖,我抱紧了我姐,安慰她说没事。
中年妇女报了警,说要把我们送进监狱。
我姐呼吸骤然加快,我情绪将近崩溃,大喊着叫救护车,抱着我姐往外跑。
救护车第一时间赶到了,我紧紧握着我姐的手,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,直到她进ICU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