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我的生命里，选择题的答案从来不会是你，约翰！”
季离婷心中有恨，有怨，皆是因为霍骁。可她不曾发现，不知不觉中，她也成了霍骁那样的人。
在季离婷吼出这句话后，现场寂静了许久。约翰垂在身侧的手攥到青筋冒出，可他还要在季离婷面前保持该有的风度。
黎林羽不知道约翰是怎么做到的，看季离婷哭的那么伤心，他还是拿出手帕递给季离婷。
他说，“好，我离开你的世界，不再打扰，愿你余生安好。”
约翰从季离婷的身边经过，目视前方，就算是铩羽而归，也依旧有战士的风气和姿态。
季离婷是在身后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后，她才蹲下抱住自己的声音，哭的撕心裂肺。
她懂约翰对她的一网情深，可她没有办法，这辈子，霍骁成了她的执念，唯一的执念。
黎林羽上前轻轻抱住季离婷，安慰她的话到了嘴边却不知该怎么说。
看了一眼约翰离开的方向，她好像知道，季阎霆这样做是对的。
纠缠下去是三个人受伤，不然早一点抽身离开。
于是，从那天开始，约翰就像人间蒸发一般，甚至没给季离婷说一句“再见”的机会。
黎林羽担心慕容青看到季离婷现在的状态担心，让她一起留在季阎霆的公寓里。
一连几天，她神情厌厌，脸上始终没有笑意。就连小卡闹她，季离婷都是漠然。
晚上起风了，黎林羽收完阳台上的衣服，季阎霆从浴室走出来，抬眸就看到黎林羽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。
他擦着头发过去将她怀里的衣服抱过扔到一边的沙发上，长臂圈住她的腰身，带着水的下巴抵在黎林羽的额头上，“不开心？”
黎林羽摇了摇头，转身抱住男人的腰身，“季阎霆，我真的好幸运。”
遇到你，爱上你，陪在你身边。
季阎霆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，勾唇笑着，“嗯，我也是。”
正因为知道自己是何其的幸福，黎林羽才替季离婷忧虑，她抓过男人的手，欲言又止。
其实那天过后，季离婷就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过分残忍。她喜欢霍骁没有错，而约翰喜欢她，同样是没有错的。
可约翰的电话打不通，微信也把她删除了，季离婷无法跟他说一句“对不起”。
因为季阎霆跟约翰关系匪浅，季离婷旁敲侧击想从季阎霆那里得知约翰的消息，可他这个当哥哥的，故意无视。
想到季离婷靠在自己肩膀上哀求的，黎林羽咳嗽一声，说道：“其实约翰现在也不好过，对吧？”
季阎霆用力揉了两下头发，将毛巾盖在黎林羽的脑袋上，弯腰将人抱起往床那边走去。
她那点小心思，男人一清二楚。
欺身压上去，季阎霆带着凉意的手卷起黎林羽的一角，捏了捏她腰上的肉。
黎林羽抓下遮住视线的毛巾，嗔怪的瞪了季阎霆一眼，拍了他肩膀两下，“我在跟你说正事。”
不想跟她多探讨这个问题，季阎霆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角，一本正经的指责道：“别打扰我办正事。”
“喂，你……你别，话还没说明白……”
自从两人确立关系，黎林羽才发现，季阎霆完全很禁欲两字无关。他就是喂不饱的饿狼，一有机会就看她吃干抹净，乐此不疲。
脚踝被他抓住，他温热的指腹往上，黎林羽强忍住身体被他撩起的冲动，直起身捧住他的脑袋，委屈的叫他，“季阎霆。”
“嗯？”
“至少让婷婷再见一面约翰吧。”
“这是约翰的选择。”
言外之意，别人无法插手。
察觉到黎林羽脸上的惆怅，季阎霆翻身躺在她身侧，将人搂在怀里，长腿夹住她的双腿。
“长痛不如短痛。”
道理黎林羽都懂，只是她站在季离婷的角度，天平难免有所倾斜。
还是叹了口气，黎林羽往季阎霆怀里缩了缩，没有再开口。
感情的事情简单也复杂，当局者迷，旁观者清。
但终究不是局内人，左右不了结果。
男人伸手抓了抓黎林羽的脸，希望她心情好些，别忧心忡忡的。
“不是每一个错误都能得到被原谅的机会，婷婷她心里清楚。”
陷入了无端的沉默，季阎霆翻身将她压在身下，撩起她的一缕细发，笑的春风得意。
“还有要问的吗？”
黎林羽抬头对上季阎霆深邃的眸子，微微摇头。
下一句，就听见他说，“该操心一下我们的事。”
天旋地转后，黎林羽趴在季阎霆的胸膛上，面红耳赤。
虽然两人已经有许多次肌肤之亲，但黎林羽想到那些羞人的动作，还是抵不住心底的羞涩。
“这一次，听你的。”
一室涟漪后，季阎霆手抚摸着黎林羽光滑的后背，靠在床头，视线不知落在何处。
其实季阎霆跟约翰见过，兄弟间的默契，他知道，这一次，约翰必须给自己一个归期。回到他的世界里，与季离婷再无关联。
既然必须有一个人的退出，约翰想来，他离开或许是最好的选择。
以他的本事，他完全可以霸王硬上弓。但这一次，他清楚的认识到，季离婷对霍骁的喜欢已经到了病态的固执。
算了吧，至少他爱过，虽然这场一厢情愿的感情里没有结果。
第二天，黎林羽做完早饭，季离婷从房间出来，无精打采。
“乔乔姐，我想回去住。”
实在受不住哥哥的眼神，冷若冰霜，让她备受压力。
“婷婷，你……”
季阎霆手落在黎林羽的肩膀上，拉开椅子坐下，不着痕迹的看了季离婷一眼，语气不冷不淡，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黎林羽抬头看了一眼男人，无声提醒他不要把婷婷逼的太紧。
“谢谢哥。”
她张口将鸡蛋胡乱塞进嘴里，味同嚼蜡。
看到黎林羽和哥哥如此恩爱，她总是忍不住做那些不切实际的梦，全部都是霍骁。
活成她这样，也是够凄惨的。
季阎霆把车子停在季家门口，刚好看到霍骁的车从上面下来。季离婷紧张的抓住安全带，哪怕霍骁根本看不到她。
“下去吧。”
季离婷回神对上哥哥的冷漠的眉眼，她羞愧的低下头，双手搅在一起，不知该如何开口。
“道歉的话我已经替你跟约翰说了。”
她暗暗松了一口气，解开安全带下车。季阎霆想到什么，跟着季离婷走进去。
慕容青正在插花，看着先后走进来的兄妹两人，眼眶一热。
在季离婷失踪后，多少次午夜梦回，她都会被噩梦惊醒。
还好上天垂帘，将季离婷完好无损的送回她身边。
季离婷强颜欢笑跟慕容青说了几句话，匆匆跑上了楼。
“妈，”季阎霆走到那边站定，抬头看了一眼楼上，“你让人把我房间里的衣服全换成黑白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