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知道德妃跪倒在地上,依旧大怒道:“你放……,休得胡言乱语,未必这件事情,你没有参与?”
见她如此的激动,刘瑾冷冷的笑道:“娘娘,您又何必歇斯底里的狂怒呢,难道就不考虑一下礼亲王的感受么?”
尼玛,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了。
果然德妃听到了礼亲王三个字,也就恢复了神志,并不打算开始反击了。
其实德妃依旧意识到了,这件事情的败露,要和东厂,西厂一干人阉人们对抗,那只能是两败俱伤。
要命的是两败俱伤之后,就算她赢掉了战斗,依旧不能更改人头落地的命运。况且刘瑾作为司礼监的掌印,目前的势力滔天,很容易将礼亲王,也就是她的义父给拉下水。
场面可能会更加的不好控制,目前最好的结局,就是她背下所有的黑锅,留下一些人活着性命,也就罢了,说不定义父能够想点办法,给她一条活路,也未尝不会呢?
陆思铭猜到了这结局,必定是这个样子,走到了谢临沂的跟前,道:“好了,既然娴妃安静下来了,你有什么可以招供的,都快说吧,”
谢临沂的脑袋瓜子非常的清奇,一五一十的道:“大人,娴妃曾经这几日来找过我好几回,让我找准了机会,将这远志的花瓣儿,落一枚放入了娴妃喝得汤水当中。”
居然会这么简单,陆思铭怒了,道:“你当我是三岁的小儿么,投入了花瓣到娴妃的人参汤中,可这还得皇后娘娘正好派人来送汤,那有这样的巧合?”
谢临沂瞅着皇上一眼,小皇帝也是一脸的懵圈:尼玛,你特么的太扯了吧,这得多巧才能够遇到一回了,一万年估计也不够这么巧的事吧?
姜还是老的辣,刘瑾微笑道:“其中的道理,可能就只有德妃知道吧,还请娘娘说一说吧。”
德妃想了一想,又道:“其实……,这事说难也不难,我托人说好了娴妃身边的几个宫女,明里暗里说着皇上最近的精气神都不佳,需要人参汤补一补的,这娴妃对陛下又是那么的依恋,必定会找人送去参汤,又有谢公公的帮忙,这事反而成了容易办成的事儿……”
她精妙的一分析吧,大家也就恍然大悟了。
唯独有谢临沂的冷汗直冒了,毕竟这样的事,刘瑾一定是要舍弃这一颗棋子,那注定他要落一个身首异处的下场。
想到了这儿,他慌忙下跪,道:“陛下,我丢下花瓣儿,可没有想害过娴妃的命儿,不过是德妃娘娘诓骗我说,这花儿会让人病一场,哪里知道这不是病一场的事儿,是要人命的事儿呢……”
皇帝还在犹豫之中,他对谢临沂有一些感情,冒然处死他,其实内心实在不舍,或许这个家伙,真的未必参与其中。
谢临沂的小眼神,不断的瞥向了德妃娘娘,大概的意思,有你一个人死就得了,何必拉这么多的人下水呢?
当然也不能确定的冤枉了谢临沂,当初他见是花瓣儿,也没有当一回事,再说有刘瑾担保,才敢干出这样的事,从内心来说,并不知道这花瓣儿会要人了命。
关键要自救了,谢临沂忽然道:“皇上,我投花瓣儿的时候,还亲自品尝了几枚,确定没有事,才敢答应德妃娘娘的要求了,还请陛下饶命……,呜呜……”
实在是不想死啊,谢临沂放声的痛哭了出来。
或许是良心发现,再加上德妃觉着这么多人陪葬,也没有太多的必要,故而冷冷的道:“陛下,谢公公的确是不知情……”
皇帝也有一些拿不准了主意,眼睛看向了陆思铭,希望他能够说两句。
经过这一次的战斗,陆思铭的确是要和东、西两厂彻底的决裂了,当然没有必要跟他们客气,况且上一次的花柳小巷的事件,人家还没有找他算账,估摸着马上就要行动了,能够干掉一个人,就是一个人,谢临沂这混蛋,留在皇上身边,那就是一个祸害。
当下,陆思铭上前了几步,躬身道:“陛下,谢公公没有参与此事,倒也是可以原谅,不过留在您的身边,也大为不妥了,我瞅着死罪可免,活罪难饶了……”
正德小皇帝脑瓜子一亮,觉着言之有理,虽然谢临沂不知道这花瓣儿有毒能杀人,可是本身这投有害之物的性质也是极其的恶劣。
想了一会儿,才道:“来人啦!将谢临沂带去刑部,流放三千里吧……”
刘瑾是需要帮手的,尤其是在皇上身边的帮手,猛然间失去一个人,特别的不适应,况且将谢临沂流放,等于去让他死,没有任何的价值了。
故而皇帝一宣布完之后,刘瑾也是心中一个咯噔,别提有多么的难受了。
外边的御林军,很快将谢临沂带了出去。
现在就剩余了德妃的处罚方式了,姗姗来迟的几位阁老们,面面相觑,不知道该如何在这场面中表达意见,才是最好的选择方式,等了许久,都没有开口。
正德问道:“杨爱卿,你觉着娴妃要如何处理,才不失我皇家礼仪?”
“这……”
杨廷和做事,从来都是三思之后,再三思行之,猛然间叫他给出一个方案,还真拿不出来。因为三位阁老的行动纲领,走的就是平衡的路线,反而将国家和皇家的利益抛掷脑后。
将他没有一个说法,正德有一些恼羞成怒了,拂袖一怒,道:“你们几个,平日里说的一套一套,真的干起了正事,却是思前顾后,各种利益的考衡,实在令朕太失望了。”
曹斟铆和徐梓杰两个人连忙走出来,道:“陛下,臣等绝无私心了。”
好一个绝无私心,可是肚子里的蛔虫,谁又不知道。
正德对这几个家伙,一丁点也不信任,接着目光又落在了陆思铭的身上。
大概的意思,看看这个家伙,能够有什么好主意没?
陆思铭也有自己的小算盘,不过年纪轻,考虑问题快,马上又躬身道:“陛下,微臣有一些不成熟的想法,不知道当说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