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的确如此!”
陆思铭安排了张司吏,今天值守一夜,又安排轮动的岗哨严阵以待,几乎是万无一失的状态下,左权几个人才放松下来,准备到木板床上歇息一会儿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迷迷糊糊的,听到了外边传来了恐怖的叫声,有人从外边跑了进来,道:“不好了,大人!出事了……”
陆思铭豁然一声,给爬了起来,揉了揉眼睛,问道:“什么事?”
睡在隔壁的左前和左权两人也赶了过来,那校尉道:“大人,伙房的几名兄弟被,被……被吓死了?”
“吓死了?到底怎么回事。”
他朝着外边走去,此刻的雨已经很小了,那祠堂的后院,还有几间柴房,那些伙房师傅,就是在这里生火造饭,此刻房间内弥漫着死亡的气息,令人感觉到了惊悚!
“还有一个活口!”
张司吏已经带了一个伙房的师傅过来,那家伙大概也就是三十多岁,肥头大耳的,可能是伙食太好的缘故。
看着对方的表情,陆思铭冷冷的问道: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,为何你几个同僚都被人杀了。”
胖子一脸的惊魂未定,喃喃自语道:“不对,不对……,刚才是……,是鬼啊……”
“胡说八道,一派胡言!”
陆思铭怒吼了出来,接着道:“到底怎么个回事。”胖子想也没有想,跪倒在地,磕头了道:“大人,我们几个就睡在柴房里,外边下着雨,这房间里有干草,暖和得很,所有睡得很香,可半夜里听见了哭声,一白衣女子,披头散发的就过来了,那……,那几位就被……,活活的吓死了。”
从他的眼睛可以笃定,没有撒谎,不过有一点还是必须得确认,因为被吓死的情况,非常的少,同时吓死三个人的情况,那就更少了。
不管女鬼多么的可怕,可几个大老爷们在一起,不至于被吓死,就算吓死一个人,那其他的至少是被吓昏了,再说了同在的胖子,怎么又可以活了下来。
“有没有仵作?”
陆思铭忍不住一问,张司吏上前,躬身道:“大人,没有带过来!”
既然没有仵作,那只有靠自己了,陆思铭走到了几具尸体的旁边,冷静的观察了很久,发现没有任何的伤口,似乎真是被吓死的。
左权道:“你是怀疑不是被吓死的?”
如此一问,陆思铭才缓缓的点了点头,道:“嗯,正是!再可怕的鬼,吓死一个人说得过去,吓死三、四个人是不太可能的。”
说得还是挺有道理的,左权提着灯笼也过去仔细的打量了一翻,没有发现任何的疑点,接着说道:“没有外伤,按道理来说,应该是吓死的。”
结论给的太早了一点,陆思铭一摇头,道:“给我取一下红纸来。”
他一吩咐,张司吏立马就去办,没有多久,还真的弄来了一张不大不小的红纸,陆思铭将灯笼提过去,对着红纸的方向透过去,再来仔细查找尸体的全身位置。
果然在脖痕处的位置,发现了青紫色的斑块,众人都大吃一惊。
左权问道:“为何直直的看,没有任何发现,你加上一红纸,居然能够清晰呈现?”
其实,这个很好解释。陆思铭微微一笑,道:“滤光效应,你未必不知道?”左权一摇头,道:“从未听说。”
真是孤陋寡闻了,倒不是他是现代人过去占据的优势,而是此前古人有过记录。陆思铭道:“沈括的《梦溪笔谈》中,有提过这样的案子,难道你从未翻阅过?”
一脸的惊愕表情,搞的左权有一些面子上挂不住,淡淡的道:“那现在,你发现什么端倪来么?”
不过有了这青紫色的淤青,案子就好侦破多了,陆思铭微微一颔首,道:“这颜色是中毒的迹象,这几个人是中毒而死,并不是被吓死。”
“中毒而死?”
左权几个人似乎都不太相信,如何去下毒?这么短的时间,况且还有一位活口,真要是中毒,那此人为何又能够安然无恙?
陆思铭却有不同的见解,仔细解开那校尉身上的衣服,慢慢的摸索观察,发现那胸口肋下的位置,有一极小的针孔,用匕首挑开伤口,发现了一枚细细的毒针!
众人见了都是惊呼了一声,做梦都没有想到,那红纸居然还有这样的功效来,不得不大写一个服字。
陆思铭对着胖伙房的校尉道:“你的运气好,那毒针没有伤到你,故而你活了过来,可以确定,刚才你遇着的,肯定不是鬼!”
“不是鬼,大人如何推定?”
胖子一脸的怀疑,问了出来。
陆思铭冷笑道:“要真是鬼了,还能够施毒针么,你真是一个猪脑子。”
众人哈哈一笑,觉的说的很有道理,其实刚才一下子,很多人都没有想到过这一节上。
现在案子是侦破了,不是厉鬼,可问题就在于,凶手到底在何处?
左权上前,冷冰冰的问道:“到底该怎么办?”
陆思铭俯身低低的道:“对方的目标就是我,可能下半夜……”
两个人眼神一交流,就知道对方的意图。
而左权明白以后,又丢给左前一个眼神,对方似乎也明白了他们两个人的想法。
要知道当今大明朝,两大绝世高手,就在陆思铭的身边, 有他们镇住场子,基本上生命是没有多少担忧,可要抓住凶手,那就得动点儿脑子了。
陆思铭回到了厢房,嘱咐门口的两名校尉,过半个时辰自行离开,去不远处的地方休息一下。
那两名校尉果然在半个时辰之后,就去了侧边的堂屋靠一靠。
一阵风吹了过来,陆思铭就在床头,并没有休息,他已经笃定了,杀人的厉鬼后半夜的目标,就是朝着他来。
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前半夜,杀几个伙夫校尉,很有可能是要制造紧张恐怖的气氛,为后半夜杀人清除障碍。
只等厉鬼一出现,好吓退一干侍卫,从而让他们从容得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