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…,我草你祖宗十八代,你说老子勾结乱党,老子就勾结乱党么?”
此刻,何太明还想据理力争。
可勾结乱党,本来就是北镇抚司的业务范围,你跟他争执,纯粹是浪费口舌。
陆思铭淡淡的微笑道:“在北镇抚司,我说谁是乱党,谁就是乱党,我让你死,你就得死,找人来救你,恐怕已经晚了……”
那家伙的血兀自朝着外流,手腕被切断,要是不包扎,不要多久,人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。
故而这家伙又争吵两句,过于激动,就闷哼一声,一头栽倒在了地上。
主事儿的都倒了,后面的事就好办多了。
陆思铭冷冰冰的喝道:“来人了!”
“属下在!”
老高、老徐、文平、张司吏等一齐站了出来,准备听令!
陆思铭威风凛凛的道:“都给我听好了,天月馆勾结日月教的乱党,殴打朝廷命官,现在还敢私藏要犯,罪不可赦,大家给我仔仔细细的搜查,一个都不能放过……”
“是!”
文平道:“那这天月馆呢?……”
陆思铭狠狠的道:“居然敢殴打我等弟兄,将这天月馆全部砸了,所有物品全部带走,所有有关人员全部锁拿拷问,不如实招供者,一律乱棍打死……”
果真是触动了龙鳞,真的是雷霆之怒,一发不可收!
据说是要砸了这天月馆,好家伙的,那就更好办了。
当然他们也不是猪脑,能带走的都揣进了怀里,不能带走的,就全部砸碎了。反正这是一场打秋风的现实行动,不是说兄弟们没有钱过日子,今天就是一个大好的日子,反正天大的事,有千户大人顶住了,怕个啥,几百年也不会出这样好的大人。
顿时天月馆,那是飞沙走石,哀嚎一片了。
一些个客人都受了惊吓,被赶了出来,光着身体,在大厅中瑟瑟发抖。
陆思铭也知道,这些个家伙中,很多都是惹不起的主,又发出了指令,道:“不相干人员,核实身份后,马上赶出去,不要耽误北镇抚司执行公务。”
这个号令,大家也心知肚明,知道这一位大人,其实还是聪明的一位主人,不会一味的胡搅蛮干。
不多时的功夫,那一些进来的公子勋贵们,都被‘请’出了天月馆。
清场之后的天月馆,做什么事就更加的方便了。
有人给陆思铭搬来了一张椅子,还泡上了一壶茶水,这家伙居然也是悠然自得,开始品起茶来。
不过对手下人的行为,还是表示了不满,太过于斯文了吧,没有多大的动静了,当下面色一沉,道:“张司吏了!”
那老张就在身边,连忙跟了出来,道:“大人,您有吩咐?”
陆思铭道:“不要太斯文了,给我狠狠的砸,不能带走的东西,全部打碎砸碎,我要大动静,要让整条街的人都知道。”
张司吏连忙说是,走了上前,朗声道:“大人有令,给我狠命的砸,朝着死里摔,不卖力的弟兄们,可休想要赏赐了。”
这一群校尉们,知道了大人的本意,随后分成了好几路人马,冲上了楼,每个房间一顿疯狂的打、砸、摔、抢……
顿时在外边的围观吃瓜群众,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了,各人心中都在想:“这是要拆家么?”
因为外边已经听到了玻璃的碎地声音,姑娘们的大呼小叫,充斥了整个天月馆,天知道这天月馆,会沦落到今天这个田地。
经过这一翻下来,没有几个月,是开不了张了。
文平和张司吏都不是很明白,上前低低的问道:“大人,您为何要将这天月馆给砸为平地?”
陆思铭道:“你们不懂了,外边看热闹的,不知道有多少馆的老板在瞅着呢,砸的就是给他们看看,不给咱们北镇抚司例钱,那就和天月馆的下场是一样闪的,懂不懂了……”
经过一翻的解释,文平和张司吏几个人,方才醒悟过来,还是大人的脑子灵光了,这砸得就是给猴子看的,今天砸得越凶悍,将来收取份子钱就会越轻松了。
当下两个人也和打了鸡血一样,加入了打砸抢的行列,高声呼道:“给我砸,狠狠的砸……”
门外不少花馆的主事儿,都啧啧的叹道:“天月馆,到底怎么个回事,得罪了北镇抚司的人么?”
有人道:“你们不知道吧,几个时辰前,北镇抚司的人来收例钱,结果天月馆的何太明,不识相了,不给钱就算了,还将卫所的百户文平给打了。”
又有人道:“那还得了啦,打了北镇抚司的人,别人岂会善罢甘休了。”
那先前的一人说道:“谁说不是呢,锦衣卫得罪了,人家自然要来寻仇了,才两个时辰不到,人家的千户就带着大队人马杀到了,也不管背后到底有多大的老板,反正先砸了再说,还给天月馆扣上一顶谋反的黑帽子,这可够天月馆喝上一壶的了。”
人群中,开始议论纷纷的,就听到有人叫道:“都站一边去,林主事来了。”
林主事大家都很熟悉,所以吓得不约而同的给让出了一条道儿,他是东厂番子们找来的主事儿林恒彪,虽然不是太监,可这花柳小巷,就是他照着的。
这个主事儿的干爹,就是刘瑾,可见他的权力有多大。
后面跟着的都是黑花衫的粗人,将两边的行人赶到了一边上,很多人其实的还是认识这林恒彪,都在人群中叫道:“林总管,你可算来了。”
“嗯,谁在里面撒野?”
林恒彪边走边回,步子非常的快,就在万众瞩目下,那家伙带的十几个人,已经提刀进入了天月馆。
外边有锦衣卫守护着大门,林恒彪大怒道:“老子东厂的林恒彪,瞎了你们的狗眼。”
在内里听得真切的陆思铭,呵呵一笑,心中暗想:“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工夫了。”
他高声叫道:“放人进来。”
两边的锦衣卫给让出了一条道儿,那小子大步流星的跨进了门,喝道:“什么人敢在我的地盘撒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