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要论官位,陆思铭不过是末流的角色,席位安排在前的,都是当朝的阁老或者大学士,一品、二品大员比比皆是。
可怜他一个正六品,或许还不如守门的一位禁卫亲军的分量足了。
热闹了许久,左权和一帮人应酬了不少,最后就在陆思铭的身边落了座,低低的道:“委屈你了。”
陆思铭有一些惶恐,笑道:“子贡兄,能来都是托你的福气,我感激还来不及。”
不一会儿,皇后娘娘驾到,所有人都起身行礼,场面也安静了许多。
远远的望去,皇后娘娘真的长得挺好,雍容华贵,母仪天下之风范。
随即见她淡淡的道:“今儿款待不周,还请储位臣公们海涵。”
一帮子翰林院的学士们纷纷发挥了拍马屁的功能,用诗词歌功颂德了一翻。
不一会儿,有人开始上食物,都是一些水果之类,正菜就三、四碟,并不太多,分量也不太足。
毕竟大家来,没有一个是为了吃而来。
既然是寿宴,歌舞总是要有的,都是一些庸脂俗粉,比起媳妇来,还真的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儿,看得陆思铭的脑袋晕晕的,都快要睡去了。
岂料就在大家昏昏欲睡的状态下,不知道谁人在宫门口外,大叫一声:“皇上驾到!”
这一呼不要紧,所有的人都是一个机灵,顿时打起了精神,全部站了起来,三呼万岁之后,正德皇帝迈着轻快的脚步,走到了皇后的身边,耳语了几句,却并不拘泥于繁文缛节,笑道:“都坐吧。”
陆思铭心中暗想:“大明朝最奇葩的皇帝,果然是与众不同,白里透红……”
歌舞有一些尴尬,现在皇上来了,却不知道是接着跳呢,还是不跳。
谁知道正德皇上一摆手,道:“你们都退下去吧。”
看来皇上都这样庸脂俗粉,也不太感兴趣。陆思铭心中暗道:“莫要让皇上看中了我家的媳妇,那就麻烦了。”
可真有一点杞人忧天,却不知道媳妇儿眼巴巴的瞅着皇上,眼睛里流露出了无限的崇拜神情。
没过多久,皇上道:“今天是皇后娘娘的生辰,我们不要拘泥于君臣之礼,下边做一个游戏吧,由皇后娘娘击鼓,大家开始传递手绢,等鼓声一停,花在谁的手中,就为皇后娘娘表演一个节目吧。”
很多人都非常的兴奋,鼓掌道:“好,好……”
陆思铭细心的发现,皇帝身边的大红人刘瑾,却没有跟过来,大家都素闻二人不和睦,看来果然如此。
可是皇后要处理掉刘瑾,也并非容易的事,双方都铆足了劲儿,一场明争暗斗,可没有少花心思,对于刘瑾来说,他也没有多余的选择,一旦选择退后,那就意味着死亡。
心中正想着历史的诸多情节,媳妇儿忽然将手绢丢在了他的怀中,鼓声已经停止。
有人爆笑道:“哈哈,是这位兄台了……”
皇上似乎兴致也很高,笑道:“报上名来。”
“北镇抚司百户陆思铭!”
正德愣了一下,在很远处瞅瞅对方,恍然大悟道:“原来是你,我……,我好想在哪儿见过皇上。”
关于皇帝的丑事,最好是不要提,陆思铭深深的知道这一点,轻描淡写的道:“微臣在京城郊外,和皇上有一面之缘……”
正德想了一会儿,似乎还是没有想起来,随即抬手道:“好了,现在要问问你,准备给皇后娘娘准备什么什么节目?”
虽然是笑着问,可真要没什么好节目奉献,难道会使人难堪。
陆思铭道:“那我就献丑了,为皇后娘娘唱一首歌吧……”
“啊,一个大老爷们唱歌……”
皇帝都笑出了声,却不知道陆思铭可是二十一世纪的麦霸,唱个小曲儿,正是她的拿手好戏。
皇后娘娘也笑了出来,道:“正是新鲜了,陆大人,可要不要伴舞陪奏?”
陆思铭想了一会儿,道:“那倒不用,不过嘛我需要几个能弹古筝和琵琶的技师。”
宫里最不缺的就是这两种人,有一名太监拍了拍手,在后堂内就出来了十几个衣衫单薄,楚楚动人的女子。
看来是早就准备好了,为下一场表演做准备的乐师。
陆思铭上前交流了一会儿,对方十几个人不知道五线谱,只能是按古时候的乐谱交流。好在他在上学那一会子,博闻强记,什么都会一点儿,这古代的工尺谱,琴谱、燕乐半字谱……,什么的都懂一些,沟通了不少时间,众人也都记得了。
他画了谱,众人调试一会儿,基本也能够到位。
半个时辰过去了,可是众人没有觉得等的时间太长,因为皇上和皇后娘娘都兴致勃勃,到底看看,这一位北镇抚司来的百户大人,会玩个什么花样。
特别是当今的圣上,犹如孩童一般,最喜欢的就是新、奇、特等事务,越是荒诞不经,越是喜欢入骨。
各个技师都准备就绪,陆思铭亮了一下嗓门,道:“今天,我给皇后娘娘献唱一首,起风了!恭祝皇后娘娘福如东海,寿比南山。”
前面的都是平淡无奇,不过这样流行的唱法,还是前无古人。最后的高潮:
“猝不及防闯入你的笑颜,”
“我曾难自拔于世界之大,”
“也沉溺于其中梦话!”
“不得真假,不做挣扎,不惧笑话。”
“我曾将春春翻涌成她,也曾指尖弹出盛夏,”
“心之所动,且就随缘去吧。”
那正德皇帝听呆了眼,等唱完了,忍不住都鼓掌称赞道:“陆爱卿了,以前朕听得的是靡靡之音,爱卿的歌才是,只应天上有,人间难得几回闻了。”
这一首于时代格格不入的歌曲,居然得到这样的好评,果然是意外,意外的很了。
就连皇后娘娘也是面带微笑,道:“爱卿,赏赐白银千两。”
本来陆思铭在这中间,可谓是默默无名,可这一唱,就算是名扬天下了,几乎是无人不知,无人不晓的大人物了。
就连最后宴席结束后,皇帝还单独让陆思铭和左权去乾清宫等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