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,对,跟他们干……”
“士可杀不可辱也,拼了……”
一时之间,喊打喊杀声,又是一片。
关键时候,只要有一个人骚动,就会引发全局的骚动!
陆思铭真的好像骂娘了,好不容易安抚了众人之心,现在倒好了,全局的平衡格局又被打破了。
这帮庶吉士们,人人都和茅厕里的石头般,又臭又硬。而将这帮家伙的脾气惹上来了,准是没有好果子吃的,最后的结局,也能够预料得到,那就是两败俱伤了。
没有退路可言了,陆思铭只能是振臂一呼,高声对着众人,道:“在下是北镇抚司的人,容我出去协商一二。”
其实,陆思铭派出去的眼线报信,不过此人并没有到达北镇抚司,却是南镇抚司的眼线先得到了线报,已经准备出动人马之际。
冯国伟个老东西,马上从南镇抚司的线报中得到了情况,连忙先出动了三百人马,浩浩荡荡的杀了过来,
有人道:“你一个小小的百户,能够做得了主嘛?”
平日里要是有这样瞧不起人的声音,陆思铭必定会大怒,可是眼下,也不拘泥小细节和小恩怨了,提起了手中的绣春刀,道:“众位,今天不管是南镇抚司的人,还是北镇抚司的人,都休想进入翰林院的恩德门半步……”
话说回来,这小子职位不高,可是气质这一块儿,却是拿捏的死死的,不得不对这个人说的话,深深的信服。
见众人没有异议,陆思铭道:“老高,老徐……,你们守住讲堂,任何人不得踏入半步……”
老高和老徐躬身领命,他提着绣春刀,迈着带血的步子,一步一步朝着恩德门走去。
此刻恩德门外,早已经是人仰马啸,尘土飞扬。
不少的锦衣卫已经下马,冯国伟得知道翰林院的人准备闹事,冲击皇宫,魂都吓飞了一大截,不管付出多少的代价,今天一定要镇压这次动乱,否则各家各位的人头,恐怕都很难保。
本来一干强壮的锦衣卫已经上了台阶,正要冲击入内,不想里面走出来一位穿着飞鱼服侍的家伙。
等定睛一瞧,大家都认识,就是本卫所的百户陆思铭陆大人。
倒过来回忆,也觉着合理,这个家伙不就是在翰林院坐堂么?
轻咦一声,众人心中暗暗纳罕,怎么都是百户了,还在坐堂了,千户大人也干得出了啊!
外边的情形一片萧瑟,落叶满天飞舞,更增添了不少的煞气。
远处的冯国伟已经下了马,慢慢的走了过来,带着鄙视的眼神,问道:“临川,你可知罪?”
陆思铭参到在地,双手一拱,冷冷的道:“下官不知!”
冯国伟冷笑道:“你在翰林院坐堂,出了这样大的篓子,居然敢隐瞒不报?”
陆思铭回道:“此言差矣,第一时间,下官已经通报了眼线!”
跟长官说话,用此言差矣,简直是活腻了吧,不要仗着新认识了帝师闫旭昂做父亲,就敢无法无天了吧?
“既然你已经通知了眼线,就恕你无罪,还不快快的让开!”
形式紧迫,也容不得许多的废话了,冯国伟现在想到的是,进门拿人,可他不清楚,进去之后,会将马蜂窝给捅破了,天下会大乱了不可。
不知道内里的情况,陆思铭露出了深深的担忧,已经没有挪动了身体,道:“千户大人,现在翰林院的局势已经稳定,还请暂且不要轻举妄动才好。”
一个小小的百户,居然敢指示他去做事,果然好大的狗胆儿,冯国伟大怒道:“混账!你说局势稳定就稳定了,现在我要进去缉拿贼人,你敢阻扰,分明是要与乱党份子沆瀣一气,来人了,给我拿下!”
真没有想到,冯国伟和他说不过三句话,马上就要动手,看来他对自己的积怨从没有消除,并且还不将他的义父闫旭昂放在眼里。
不过这一声令下,其身后的十几名锦衣卫一拥而上,将陆思铭团团的包围住了,面对如此多的人马,对方却没有露出丝毫的胆怯,反而是冷静的问道:“千户大人,我在这里坐堂,是我了解这里的情况,还是你了解这里的情况。”
问了一句无关痛痒的废话,不过那十几柄绣春刀的刀锋,在阳光的照耀下,连眼睛都睁不开了。
奇怪是这些人,不过是将陆思铭包围住,却不动手,也都知道,人家好歹也是有靠山的人,义父是闫旭昂,当今天子的老师,万一杀了这个家伙,得罪了闫大学士,未来会有什么后果,真的不清楚。
冯国伟眉眼也没有抬一下,漫不经心的拨弄着指甲,恶狠狠的道:“就算你了解,又该如何?”
陆思铭道:“既然大人知道我最了解,就应该相信我,此刻进去了,只会激发更大的矛盾,还请大人,速带领人马回去,真的要抓人,也是以后的事情,现在朝廷的各国使臣们,还有各路的藩王们,都在京城内,陪着皇上去各地的府衙巡查学习,惊动了圣驾,你吃罪得起么?”
本是一句很得体的话,冯国伟听起来,就是刺耳得很了。
上次夺了他侄儿的名位,已经令他的颜面扫地,现在又敢以下犯上,简直无法无天了。
他已经丧失了理智,勃然大怒道:“你没有资格教训本官,现在你违抗军令,就应该军法处置,来人了,给我乱刀砍死……”
那一干锦衣卫就有一些犯难了,你说拿下吧,还好说话了,乱刀砍死,真的有一点过了,都是自家的兄弟,人家又没做错什么事?不过顶撞了几句,就要乱刀砍死,何况陆思铭还是百户的职务,又是帝师的儿子,这个命令,真的不敢接了。
十几个人面面相觑,不敢下手!
陆思铭早已经把绣春刀横在了胸前,眼睛都有一些泛红,怒吼道:“来吧,今天要进去,就从我尸体上踩过去!”
冯国伟发出了怪笑的声音,道:“啧啧……,你们自己都听着了,是他说的,从他的尸体上踩过去,既然如此,大家就……,踩过去吧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