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答应是不行,可是一答应,未来……”
闫旭昂真有点不敢想象后果,对方打着这个旗号,必定是有所企图,将来闯什么大大祸,一定又会连累自己,一切的一切,都要好好的考虑清楚了。
莫看现在的闫旭昂才区区的正五品,可是他也不过四十来岁的年纪,最多熬过两年,马上就要入阁,不排除若干年后,加封太子太保的头衔,那可是一品大员。
摊上这样的义父,未来的人生,那陆思铭不是开了挂,要官职有官职,要钱有钱,过着横行无阻的日子,都未尝可知。
慢说做他的义子,就是做他的学生,闫旭昂都非常爱惜羽毛,根本不会轻易的答应,可现在又面临了两难的境地,不答应吧,人家治病,肯定是不答应了,不治病吧,这以后的余生,那就会在煎熬中度过了,当真是生不如死呢。
“臭小子,也太过于阴险了吧?”
闫旭昂肯定不会马上的答应,于是还是打起了太极了,犹豫了片刻,道:“做你的义父,当然是好,不过我还要看看你的品性,毕竟这一块儿,还是挺重要的。”
“好,好,好……,父亲大人,您现在就来考验孩儿吧。”
人家可不是傻子,是马上要出结果的,这就是难点所在。你现在考验吧,结果人家不合格吧,那人家也就熄火,不答应你的要求,真是左右为难了。
过了一会儿,闫旭昂道:“要不,你就做诗一首吧,我好好的考验一下。”
“做诗?”
陆思铭忽然犯难了,这是什么狗屁考验人品的题目,做诗和人品能够扯上半毛钱关系么?再说了,他对做诗,几乎是狗屁不通。
就在为难的片刻,忽然脑瓜子灵光了,为什么会灵光呢?因为现在是大明朝了,要是把正德一朝以后的诗句随意做几首出来,那不是吓死老头,反而还没有人知道么?
果然是一个好主意了,陆思铭想了一会儿,道:“登太白楼:昔闻李供奉,长啸独登楼。此地一垂顾,高名百代留。白云海色曙,明月天门秋。欲觅重来者,潺缓其水流!”
这一首诗吧,还算不错,看来这个小子,也不是完全的不学无术了,至少能够到北镇抚司来工作,肯定还是有一些门道的。
“好吧,你的诗嘛,还算写得不错!”
陆思铭反正也是现学了明朝的王世贞的诗,甚至还不知道,这一首诗,到底是正德之前,还是正德之后,反正也管不来许多了。
至少那个时代的通讯没有21世纪那么的发达,就算正德之后,说不定这个老夫子,也不一定听闻过。
话又说回来了,似乎这个老爷子是不太满意,又听到人家继续说道:“有一件事情必须得说清楚了,我要是收了你做我的义子,务必一定要保守秘密。”
可是他的如意算盘还是打错了,陆思铭肯定不会答应了,要是保守秘密,那和没有收,有何区别呢,以后人家该打压他,就还是外甥打灯笼---照舅!
“我能够认闫老为父,那是天大的喜事,不过也不能够过于的张扬,就把翰林院和北镇抚司的一干同僚们,请过来喝酒就好了,特别是千户冯国伟大人,那一杯酒是少不来的。”
“我就知道嘛,就是要打我的旗号!”
闫旭昂的担心变成了现实,不去张扬能行么?都已经把翰林院和北镇抚司的人都请了一个遍,那整个朝廷,就怕没有人不知道的了。
这个收义子的大戏肯定是躲不过的,可是眼下还能够有更好的办法么?恐怕没有了吧?
闫旭昂思索了良久,才道:“那好吧,改日就办一个收义子的宴席吧,不过……,我的病,你看……”
陆思铭道:“父亲大人,您放心吧,过几日就到您的府上,我要亲自为您治疗。”
“嗯,那就好,希望你的速度快一点,既然你是我的义子了,以后我对你说话,就不会太客气了。”
闫旭昂恢复了平日里的威严了,总之对付这样的狡猾狐狸,似乎没有必要伪装了。
陆思铭道:“您放心吧,我一定不会让父亲大人失望的。”
总之,再说下去,没有任何的意义。
闫旭昂准备告辞了,到了大堂外,要和苏穆公道别。两个人寒暄了几句之后,夫人和老爷都要留着大学士吃中饭,可是闫旭昂的心里气得没有地方放了,那有心思吃饭,推辞一二,就出了门而去。
陆思铭还在后面乐呵呵的道:“父亲大人,没事就常来啊!”
上了轿子的闫旭昂,脸都不知道朝着哪里搁着了,收了这样的儿子,未来会不会大祸临头啊?
嚯!还真的难说。
苏穆公和夫人几位,一听陆思铭说了一句父亲,都诧异的嘴快要阖不上来,这唱的是那一出了。
等闫旭昂走远了,就听苏穆公沉着脸,道:“你给我进内堂来。”
到了内堂,才发现苏家的下人,都被屏退出去了,只有媳妇儿和岳丈、岳母三个人。
“刚才,那闫旭昂跟你说了什么,谈了几个时辰?”
苏穆公现在最关心的是这个问题,他非常的害怕,别把苏家给搭进去了。
陆思铭很沉稳的道:“没有谈什么了,就是要求,我给他再治疗其他的病!”
苏晓冉叫了出来,道:“相公,怎么他还有别的病?”陆思铭道:“嗯,他的病可多了,一时半会儿,我还真不好说出来。”
苏穆公道:“那你怎么临走了,还叫他父亲大人?”
这也是苏夫人最想问的问题,没有事干,怎么认人家做父亲了,这是妇人的见识,一般想问题,想得很不远。
可是苏穆公是知道问题的所在,真的叫闫旭昂一声父亲,那吃亏的人是闫旭昂,赚大头的是陆思铭。
因为临走,闫旭昂已经交代了,这其中的隐病,不得和任何人透露,也知道透露的后果,故而不敢胡言乱语说出来,只好轻描淡写的道:“既然要治病,当然也得谈条件嘛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