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红点虽然细小,却有一个硬点,似乎有一些不对劲的地方。
左权问道:“有发现么?”
“你可以触摸一下!”
他发出了邀请,左权也不嫌弃,伸手摸了足底的位置,果然感觉有一些凸点,不过不仔细辨别,很容易忽视。
“难怪仵作几次勘验,都没有后续的发现,这个地方太不容易察觉了。”
医理方面,左权并不太懂,好奇的问道:“太冲穴有何用处?”
要说起这个穴位,似乎还有不少的妙用。
陆思铭道:“经常对太冲穴位的按摩,足够可以缓解人体的紧张疲劳,使得身体健康,延年益寿,增强精力,并且还能够改善睡眠的质量状态。”
“你说得可全是好处?”
左权有些疑惑的问了出来,陆思铭道:“我刚才说的可是按摩足底,若是用细针插入太冲穴位,那就另当别论了。”
医学方面,左权可谓是一窍不通,自然摇头问道:“你还是说详细一点儿。”
陆思铭道:“我猜得没有错,这太冲穴的红点中,应该插有一根细针!”
对方当然是不相信,因为摸过去,虽然有一个微小的凸点,但不足以能够插入细针。
但见那小子,小心翼翼的用小刀,一点一点的划开了表皮,这要是在朱府,那老员外定然是不会同意,要对朱滨镇的尸体大动干戈。好在现在是在南镇抚司,可以肆无忌惮的进行操作。
等表皮划开之后,不出意外,果然取出了一根细微无比的银针。
“果然有针!”
左权诧异的叫了出来,银针在陆思铭的手中端详了许久,才道:“这针没有喂毒……”
左权道:“那凶手为何不愿意喂毒?”
这个道理倒好解释,陆思铭道:“简单,要是喂毒之后,就会出现中毒的症状,那很容易让凶手露出马脚。”
“哦!应该如此……”
左权缓缓的点了点头,钦佩得投入了赞赏的目光。
陆思铭继续说道:“太冲穴要是插入了银针,会令淤血阻塞七经六脉,不要二十四个时辰,会导致人气虚枯竭而死。”
“难怪,这家伙最后临死的症状,有点接不上气来,被自己一口气活活的憋死的。”
左权如梦方醒般,恍然大悟说了出来。
陆思铭道:“其实到现在案子已经基本告破……”
“不会吧,我怎么没有看出半点端倪?”
左权没差点把下巴惊掉,感觉自己的智商被对方狠狠的摩擦了一遍。
陆思铭耐心的解释道:“你认真的想一想,那婢女巧儿被吩咐去伺候少爷,到发现朱滨镇倒地,前后也就半炷香的功夫,试问这么短的时间,怎么可能将银针插入朱滨镇的足底?”
闻言,左权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,随即笑了出来,道:“也是,就算巧儿想下手,朱滨镇一个老爷们,也不会摆着一条腿儿,让人家扎自己的足底吧!”
陆思铭点头道:“对,更重要的是,这一根银针进入太冲穴,至少要十二个时辰到二十个时辰,才会起作用,可以肯定的是,巧儿绝对不是凶手。”
既然排除了何巧儿,那凶手到底又会落在谁的身上?
左权眉头紧锁,隔了半响,道:“能够准确的用银针插入太冲穴,并且还不让逝者发现,我猜想,应该是朱滨镇身边最近的人。”
推测完全正确,陆思铭道:“不出意外,就是这一位公子那三位风姿绰约的美娘身上。”
“嗯,日防夜防,家贼最难防……,枕边人的伤害,往往是最大。”
陆思铭道:“上次那副画像,你身上可否还在?”
还记起来了,那副画像画得真够细致入微,因为陆思铭用的是油画写实的手法,和古朝的写意手法格格不入,可胜在直观准确了。
等到左权从怀中将画像从身上取出来,陆思铭又慢慢的开始思索起来,问道:“子贡兄可否去过朱府?”
左权道:“嗯,我去过好几回了,到底怎么了?”
过了一会儿,陆思铭道:“不知道为何,我总觉着从哪里见过?你可否也仔细的回忆一下……”
左权接过画像,随即也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,又道:“嗯,我也有一些印象,好像有过几次擦肩之缘……”
“对,那就没错了!”
陆思铭非常笃定的道:“现在天色还不算太晚,我们去一趟顺天府。”
他高兴的将手朝着左权的肩头一拍,谁知道对方反应太大了,叫了出来,道:“你的手……”
陆思铭呵呵的笑了出来,摸了这么久的死人,不知道有多么的恶心,连他自己都幸好,刚才先吃了一碗猪头面,等下回府肯定是吃不进来。
没有做法医的命,却得了法医的病,你说是不是巨大的讽刺?
至于为什么要去顺天府,其实很好理解,阿福阿贵,还有何巧儿,现在都羁押在顺天府。
到了顺天府,羁押的场所,那几个狱卒见着锦衣卫提人,半句屁也不敢放,也就开了锁。
两个小厮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大牢内,早就折磨得不成了个人形,看见了几位青天大老爷,已经兴奋的不得了。
陆思铭更是说了一句,立功有可能就被无条件释放,打了一剂鸡血,两个小厮接过画像,只看了半眼,便叫了出来,道:“识得,识得……,这人叫林东升,是少爷大夫人张氏的远方表弟……”
“我草,还道是凶手跑了多远,原来人家压根就没有挪动过窝……”
陆思铭有一些愤愤不平,好在这画像,出自了本尊的手笔,否则由其他的画师来操刀,指不定千差万错到了何种田地。
左权疑惑的问道:“你家夫人的表弟,为何跑到朱府来了?”
阿福道:“他家里穷,不过是投奔夫人,安排做点小事,混口饭吃而已。”
陆思铭问道:“他来府上应该没有多久的时间吧?”
阿福继续道:“嗯,一年多吧,为人很勤快,老爷公子都很喜欢他,所以很多重要的生意上的事,都交给了他来打理。”
“那他打理的怎么样?”
好奇心驱使,陆思铭又多嘴的问了一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