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有这样的对手敬佩,其实陆思铭也算是非常的欣慰,临上车前,朝着刘瑾深深的鞠了一躬,道:“我和公公亦敌亦友,来日方长,再见分晓吧!”
真想不到了,原来刘瑾,已经将他作为了最大的敌人,给予了对手最应该有的尊重。
一直到陆思铭消失不见了,身边的心腹太监孙广安道:“公公,咱们真的网开一面么?”
刘瑾冷笑道:“陆临川是一位人才,要杀他,应该是我们亲自动手,就不用劳烦他人动手了。”
孙广安默默的一点头,道:“他亲自带人去查秦王,我估摸着秦王应该有所表示,说不定这几日,就让这小子死无葬身之地了。”
“那也未必,秦王虽然很了得,可陆临川同样也是不可轻视的对象,他一路走来,不知道闯祸无数,却屡屡能够化险为夷,这本身就很能说明问题。”
还没等说完,就听到孙广安问道:“现在腾公公应该如何处理,还请公公示下……”
关于腾辉,其实刘瑾已经想好了,不过没有吩咐下去,大家就等着他一句话了。
两个人都是世仇,不太可能就放了对方。
不过要处理腾辉又很难,要是被皇上察觉了,多少有一些麻烦。
想了一会儿,刘瑾道:“此人必须要除去,免得斩草不除根,春风吹又生……,现在他人在大理寺,咱们不要动,不过离开大理寺,那后面的事就好办多了。”
孙广安马上就明白了,微笑了道:“好的,公公!我知道了该怎么处理了。”
紧接着刘瑾再道:“落毛的凤凰不如鸡,现在想怎么拿捏,还不是我们一句话的事儿?你们知道这些就好,况且还应该要说一下,不管如何去处理,一定要做得干净,做得合理,不要让皇上有所察觉。”
当然他也当朱厚照是一个大傻子,真的腾辉一死,不管做得多么的周密,或者多么的合理,那下手的人,八成就是刘瑾了。
陆思铭回到府邸中,已经天完全黑下去了,吃过了晚饭,脸色依旧是铁青的。
不为别的,就为了刚才的一阵惊吓。很少看见夫君会是这个表情,到了晚间休息的那一会子了,媳妇忽然伏在了他的身上,问道:“相公,你今天怎么了,出了什么事么?”
陆思铭机械的一摇头,轻轻的抚摸了媳妇的秀发,道:“娘子,今天可危险得很,你家相公,就差点儿回不来了。”
接着他把今天在宫中的事情,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,听得媳妇儿是目瞪口呆了,竟然偷偷的流了眼泪,道:“相公,你为了这个家,原来付出了那么多了……”
看见自家的媳妇儿,居然为自己这么伤心,陆思铭也是好生的感动,将媳妇一把揽入了怀中,道:“以后,你要加倍的对相公好,说不定明早一出去了,你丈夫就去了黄泉了……”
“呸,呸……,相公,你到底说什么呢?你快点吐吐。”
陆思铭微微一笑,并没有说话。
黑暗中,媳妇忽然解开了衣带,道:“相公,我现在就给你好。”
那可是陆思铭梦寐以求的事了,有一些想激动之后,陆思铭颤动着,用手摸着了媳妇儿白皙的肌肤上,可一想起了白天的事儿,就引发了深深的担忧,要是自个儿忽然死掉了,那媳妇该怎么办呢?
他对媳妇是真爱,绝不是玩玩而已,到达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了。
等一手握住了媳妇儿的小脸上,嘿嘿笑了两声,道:“媳妇儿,今天的日子不好,不是同房的好日子呢,还是选择一个良辰吉日吧。”
我晕,同房还要挑日子的么,媳妇儿一抚额,可已经听见了相公的酣睡之声,这……,也睡得太快了点吧。
撒播公主谣言的案子,已经被彻底的告破了。
可陆思铭却并没有换得一身轻了,反而还是一大早的就去了卫所。
令人意外的是,这大早的发现,张司吏居然睡在了值班房内,真的好生令人感动了,原来这人已经把卫所当成了自个家了。
等他把张司吏叫醒来了,那家伙揉了眼睛,马上流露出了笑容,道:“大人,您来了?”
看着他乌黑的嘴唇,应该是又冷又饿了。他朝着门口喊来了一位校尉,道:“去,弄点吃的了,再打一盆火炭烧……”
那校尉下去了,不过多时,搞了点羊肉火锅,还有两盆火炉。顿时整个房间就温暖了许多。
那张司吏似乎有一天没有进食了,吃了一口羊肉,身子骨也暖和多了。
陆思铭关切的问道:“最近在忙些什么呢?”
张司吏不敢隐瞒,马上回道:“大人,现在咱们的地盘营生多了,很多流氓小混混,没事就要来找茬,如今簋街、花柳小巷等地的情况和形式都发生了变化,人手严重不足……”
“然后呢?”
陆思铭有一些忧郁的问了出来,那张司吏道:“现在咱们准备招募一些人手,兄弟们正要请示您……”
招募人手倒是不难,可问题的关键,还是看人数了。
陆思铭不解的问道:“大概需要多少人?”
张司吏道:“少说也得一千人,目前我和其他的几位百户,都是这个意思。”
招募一千人,陆思铭倒吸了一口凉气,私底下招募这么多人,那是有造反的嫌疑了。
张司吏继续道:“这些人到了卫所,我们要配制服侍铠甲,还有兵器和训练的用具,所需要的银两,不是一笔小的数目,好在如今的簋街和明报工厂的收入,加上花柳小巷的开支,完全足够支持,甚至富余很多。”
倒不是钱的问题,陆思铭道:“咱们西区卫所,所有的编制一共也才一千号人,猛然间增加一千人,要是被人参了一本,那还得了啦!”
张司吏道:“这就是我目前为难的地方,增加人手吧,考虑朝廷的制度问题,不增加人手吧,如今咱们家大业大,恐怕就维持不过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