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辛苦，不辛苦，能为陛下分忧，是奴才们的福气了。”
说话的正是马永成，上次没有差点给陆思铭弄死，这次总算见到这家伙栽跟斗了，巴不得上去，啃他两块肉。
可小皇上不是傻子了，一脸的阴沉，道：“好了，朕说你累了就累了。”
已经也知道皇上的态度，刘瑾给马永成丢了一眼神，示意别再勉强了，省得弄巧成拙了。
既然东厂不参与，那就得多几个衙门出来。
杨廷和又站了出来，道：“皇上，这东厂不来人，那北镇抚司和南镇抚司都各派一员也就够了，足够显示公平公正了。”
朱厚照思考了一会儿，道：“可以，准奏！明日午时之后，就在太和殿公开审理簋街一案。”
谁知道刚一说完，司礼监掌印刘瑾又冲了出来，道：“皇上，老奴也想参与。”
就是一根搅屎棍了，朱厚照冷眼一望，问道：“笑话，你要参与个什么劲儿？”
那刘瑾道：“陛下，这事关系国家安危兴衰，老奴实在放心不下。”
小皇上愣了一下，摆手道：“好吧，好吧！你去就去吧，可不能多嘴多舌！”
最后一句话，几乎是废了刘瑾的武功了，搞得这老家伙的脸色特别的难堪。
第二日早朝完毕，那些文武百官都退了下去，就留下了大理寺卿汉渝路，督察院左都御史冯少光，刑部尚书禹城。其他的顺天府的李鹤鸣，北镇抚司的熊万年，还有南镇抚司的指挥使鹏程融。
现在要三司会审，陆思铭这一把是玩得够大了。
准确的说，是六司会审。
一声带人贩，陆思铭已经被众多的御林军给押解上来，领前的正是左权。
陆思铭见到皇上，扑通一声跪了下来，给皇上先行了一大礼。
杨廷和道：“今日会审，由左都御史冯少光大人主审，陆临川，给冯大人磕头！”
陆思铭走了过去，又给了这一位冯大人行礼。
那天子的脚下，设置了一排长椅子，方便审问。
冯少光猛然间一拍惊木堂，怒吼道：“陆临川，你可知罪了？”
晕了，这家伙和自己有仇了。
陆思铭昂首挺胸，大义凛然的道：“冯大人，您言重了吧，我何罪之有？”
还从没有那一位要犯敢这样狗胆包天了，冯少光呵斥道：“你身为簋街的属官，纵容手下，强取豪夺，民众激愤，你不去安抚，去以平叛借口，进行屠杀，致使五百多条人命，死在簋街，这等滔天大罪，居然敢在本官面前大言不惭，还有国法么？”
一声怒斥之后，那冯少光马上又道：“来人了，给我拖下去，重打三百大棍！”
我草，这也太生猛了吧，一上来就要夺取他的性命了！
三百大棍还有人么，正常的人来三十棍子，就有可能一命呜呼了，这家伙的针对性太强了，简直就是和陆思铭有血海深仇了，几乎是不想继续审理下去了，只想一开场就来个先斩后奏，浑然忘记了，大明朝的皇帝还在他的身后！
左前就在殿外，让殿外武士先别进去。
果然有人阻拦，是北镇抚司的指挥使大人熊万年，非常不屑的道：“冯大人，您一上来就要取人性命，似乎不妥吧？”
冯少光马上反驳道：“熊大人，还请不要护短，这朝廷钦犯虽然是北镇抚司的属官，可触犯国法，谁来也不能免责！”
熊万年呵呵一笑，道：“老弟，我可没说什么免责，既然大家是来审理，总得人家说两句吧，您一上来就给三百棍子，你其实改五十棍子，看一看还有人否？”
他说得很在理，其他的人都笑了起来，心中均想：这家伙的吃相太难看了吧，连表面功夫都不想装了。
那顺天府的李鹤鸣碍于苏穆公的面子，当然也是要为陆思铭求情的，马上站了出来，道：“冯大人，是非曲直，总得大家审理，您是主审官，可不能一味的独断专行吧？”
官场上的人，说话都留三分面子，能够说到了这份上，其实已经是很严厉的批评了。
冯少光将今日保陆临川的人还有不少，顿时感觉不妙，要是闹下去，很有可能对他不利，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刘瑾，马上退缩了几步，道：“也好，那……，陆临川，你有什么想说的，就只管说吧！”
终于有机会给他说话了，陆思铭干咳了几下，道：“大人，簋街闹事的，没有一个是平民，全是当地的地痞无赖，这帮人在光天化日之下，公然扣押了我北镇抚司的梁百户，构陷所谓的强抢他人的钱财，那更是荒唐万分，我带兵平乱，何罪之有？还请大人明鉴！”
对方已经说过了几句话，也是够了。
冯少光又一拍惊木堂，道：“够了，任你巧言令色，也难以掩盖杀了五百多人命的事实，法网恢恢疏而不漏，今天也就是你的死期到了，来人啦！给我拖下去，重打三百棍子！”
对方实在是不行在浪费口水了，早点一顿好打，打死了就一了百了了。
陆思铭道：“大人，您这些证物，都不需要够一遍么，被抢的老人，就不要带上堂过问一遍么，就这么急的要将区区在下打死后快？”
这话说得有理有据的，冯少光被怼得哑口无言，只是怒斥道：“你……，一派胡言乱语……”
陆思铭双手一摊，耸了耸肩膀，道：“大人，您要是想在下死呢，何况还打什么军滚，万一三百棍子下去，没有把下官打死，岂不是坏了你的好事，还不如现在，将本官推出去斩首示众？”
“你，你好大的胆子！”
冯少光这个家伙已经飘了，在一边上的南镇抚司指挥使大人鹏程融怒道：“冯大人，您虽然是主审官，可是在座的几位也不是摆设吧？”
一席话问得他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，过了许久才道：“好吧，你们几位的意见呢？”
这个家伙终于表演结束了，也知道想一上来，几棍子打死陆思铭，这绝对做不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