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在厅口的江家佣人看到舒满往门口走,连忙迎了上去。
“舒小。姐,外面天很冷,您现在需要一件外套或者披风吗?”
冬季天冷,宾客众多。
江家提前考虑到了各种状况,特意订做了一批外套。
不管是穿的正装还是礼服,也不用管身形胖瘦问题,一件厚实的披风就足以解决宾客们身体寒冷的问题。
“把这件披风给我吧。”
舒满看了一眼储物间里整齐悬挂着的各色外套和披风,最后伸手指了指一件白底绣红梅的披风。
“好的,请您稍等。”
身着小马甲的女佣连忙上前取下了披风。
舒满身高足有一米七,加上她今天穿了高跟鞋,身高又蹭蹭蹭地往上拔高了好大一截。
女佣微微垫脚,想要把披风为舒满披在肩上。
“我自己来吧。”
舒满话刚落下,女佣手里的披风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给接了过去。
“舒小。姐是江家贵客,岂能让你自己动手?”
江时凉拿过披风抖了抖,披在了舒满肩上。
披风做得很厚实,边缘还有一圈毛绒绒的柔软兔毛做点缀。
兔毛十分柔软,就算碰触到了脖颈,也不会觉得会刺皮。肤。
舒满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江时凉,“谢谢江先生。”
舒满拒绝了江时凉帮她系披风带子的动作,而是自己动作灵巧地打好了系带。
“舒小。姐是想要去花园逛逛吗?”
江时凉面上倒也没有什么失落之色,他看了一眼舒满身上的白色披风,让人去取了一件黑色的披风过来。
舒满系好带子,两个毛茸茸的小球正好垂落身前。
她点了点头,回答道:“大厅里感觉有些闷,我想出去走走。”
江时凉迈步跟在舒满身边,语中含。着几分微不可察的笑意。
“若是舒小。姐不嫌弃,我可以为你详细介绍一下后院的景致。”
“能让江先生亲自为我讲解,这是我的荣幸。”
几句话的时间,两个人就已走出了宴厅大门。
舒满的高跟鞋敲击在路面上,在寂静的夜晚发出了细微的响声。
宴会厅灯火辉煌喧闹不休,江家后院却是寂静安宁远离喧嚣。
冷风吹过,披风将风完美地阻挡在外,倒是令人感觉不到多少寒意。
江时凉的声音响起:“我母亲十分喜欢花草,我父亲特意为她修建了一座花园暖房,从各地寻回不同的花种在暖房里。只不过暖房离这儿有些距离,不然我们倒是可以去那边看看。”
舒满走在江时凉身边,隐约能闻到他身上浅浅的檀木香味。
舒满说道:“没关系,春夏秋冬盛开的花各有千秋,冬季红梅山茶一样可以让人心情舒畅。”
说话间,舒满忽然停下了脚步。
刚刚才说到红梅,没想到现在就遇到了一片红梅林。
渝城很少下雪,自然也无法在地上堆积落雪。
此刻一簇簇红梅盛开在枝头,在灯光下好似红玉满枝。
江时凉和舒满站在路旁,目光同时落在了红梅上。
几分钟后,江时凉忽然侧头问舒满:“想要梅花吗?”
舒满一怔,没明白江时凉的意思,下意识反问道:“什么?”
江时凉唇角扬起,眼中似有星光洒落。
舒满看得一愣,这好像是她第一次,看江时凉如此笑。
江时凉几步走到树下,轻轻一伸手就能触碰到红梅枝。
他特意挑选了几枝开得异常饱满的花枝,轻巧一折,就将它折了下来。
江时凉从衣服里取出一块手帕,将红梅枝捆在了一起。
不过两分钟时间,一束漂亮又精致的红梅花束就出现在舒满面前。
舒满伸手接过花束,一朵朵梅花挤在一起十分可爱,让人看着心情也跟着愉快了起来。
舒满轻轻摸了摸花瓣,笑道:“谢谢江先生。”
“舒小。姐喜欢就好。”江时凉唇角笑意又深了几分,整个人都跟着温柔了下来。
看着江时凉面上的笑,舒满忍不住在心里叹息了一声。
这男人当真是个妖孽啊,难怪在今天这个场合都会碰到旁人向他告白的场面。
不笑时高冷圣洁如山颠之雪,笑起来便是钢铁化为绕指柔。
这等绝色,不怪旁人把持不住……
宴会终散,宾客们也三三两两地向主家告辞离开。
舒满明天还要拍戏,晚上便不同父兄一起回家,而是和柯云雅直接坐车回剧组那边的酒店。
看到舒满拿了一束梅花上车,柯云雅还奇怪地问道:“满满,你这是去江家当采花贼了?”
舒满把梅花放在空着的座位上,笑着回答道:“这可是江。总亲手摘下的梅花,要拿回去好好供起来的。”
“江。总?”柯云雅一愣,差点把人当做江辰景。
下一瞬,柯云雅就反应了过来。
她一脸地不可置信,惊道:“满满,你说的江。总,莫不是江时凉?”
舒满点了点头,三言两语地解释了自己和江时凉意外遇到的事。
柯云雅啧啧了两声,“还是你定力好,要是我遇到了他,怕是连话都说不出来。”
真要算起来,其实柯云雅和江时凉的年纪只差了两三岁。
但江时凉一身高岭之花的气势太过凌厉,让人轻易不敢靠近。
更何况他年纪轻轻就已身居高位,掌控着一家集团的生死。
这等人物,可不是柯云雅这个小小经纪人能比得上的。
往后你老公,也会变成一家集团掌舵手的。
看着对江时凉如此推崇的柯云雅,舒满默默把这句话压回了心底。
毕竟在云姐没有和大哥正式在一起之前,舒满不会随意对她打趣。
这是她对云姐最基本的尊重。
舒满拿出手机,打开和舒渊的聊天页面,一连。发了好几条消息过去。
她不能催云姐,只能转换对象催自家皮糙肉厚的大哥了。
若是因为自己的口是心非而把老婆给气跑了,那才是真的蠢笨如猪。
“阿,阿嚏。”
车子后座,舒渊打了个大大的喷嚏。
舒屿山嫌弃地往旁边移了移,“这么大的人了,怎么打个喷嚏都不会用纸包住嘴的。”
舒渊一脸懵地看着如此嫌弃自己的爸爸。
他为自己叫屈,“爸,我这是突然打出来的,这我也不能未卜先知啊。”
舒屿山拿了纸巾递给他,嫌弃之意丝毫不改,“拿纸好好把椅子擦干净。”
舒渊生无可恋地接过纸巾,为自己辩解道:“椅子上没有我的口水。”
舒屿山十分冷酷,“快擦。”
前方开车的司机忍了又忍,最后还是忍不住发出了几道像是破了气的声音。
“张叔,你想笑就笑吧,可别憋岔气了。”
舒渊一脸无语地抽。出纸,把椅背挨着挨着擦了一遍才勉强算是过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