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明显,同江时凉抱着同样念头的人不在少数。
就算倾城之梦的起拍价是百万打底,依旧有不少人买账。
竞拍刚开始时,江时凉并没有怎么举牌。
随着众人激烈的争夺,倾城之梦的身价也不停往上蹦。
直到过了五千万的关头,竞拍的人才渐渐少了起来。
余樱放在膝盖上的手忍不住用力交握起来。
看着竞拍台上,在灯光照耀下璀璨华贵的倾城之梦,一颗心紧张得砰砰直跳。
王重伸手揽过余樱的腰,轻佻地在她脸颊上轻吻了一下。
“别担心,倾城之梦定然会是你的。”
“谢谢重哥。”
听到王重的话,余樱欢喜地点了点头。
她一脸崇拜地看着王重,一双漂亮的眼中满是温柔情意。
被一个女人以如此眼神看着,王重的男儿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。
他十分自信地举起了手里的竞拍牌,说道:“八千五百万。”
八千五百万的价格一出,又有几人十分可惜地摇了摇头,退出了竞拍。
倾城之梦虽好,但花如此高的价钱来买,并不是一件划算的事情。
到最后,只剩下了寥寥两三个人不时还会举起手里的竞拍牌。
一百万一百万的加上去,不过几分钟时间,竞拍价就直逼九千五百万。
舒满侧头看了江时凉一眼。
江时凉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香槟,察觉到舒满的目光后,还轻扬唇角对她笑了笑。
舒满眉尾微挑,目光重新落回了竞拍台前。
主持人声嘶力竭地喊道:“九千五百万,现在倾城之梦的竞拍价已经达到了九千五百万,还有没有人继续加价?”
王重志得意满地揽着余樱的腰,一张只能算是端正的脸上满是自傲笑意。
九千五百万的价格几乎已经算是把倾城之梦捧上了神坛。
按照之前的评估,倾城之梦竞拍价格应该不会超过八千万。
虽然它身上所用材料皆是货真价实的宝石,但它终究不是古物。
真要论收藏价值,或许还比不上舒满拍下的那一副古画。
王重随手将竞拍牌放在了桌子上,已然将倾城之梦当成了自己的囊中物。
谁曾想,下一秒,一个清透悦耳的声音就响了起来。
舒满举起手里的竞拍牌,十分淡定地说道:“一亿。”
听到一亿二字,饶是主持人身经百战,此刻也忍不住跟着激动了起来。
他转向舒满的方向,激情洋溢地说道:“这位美丽的女士给出了一亿的高价,在这里,我们也要恭喜倾城之梦,成功踏入了身价破亿俱乐部。”
舒满出声时,江时凉微怔了一瞬。
下一瞬,他便明白了过来。
舒满出价,分明就是为了他。
灯火如昼的拍卖会会场里,江时凉蓦然露出一个笑。
眉眼如画,唇角笑意更是让他整个人如同天上冷月,灿然而不可及。
他没有开口说话,只握着舒满的左手微紧了几分。
另一边,王重却是立刻冷了脸,下意思向舒满看去。
看清江时凉的脸,又看到坐在他身边的舒满后。
王重本就带着怒气的脸又沉了几分。
王重虽不是渝城人,却也知道江时凉的大名。
更遑论舒满还是娱乐圈里的人气明星,只要一上网,更是随处可见带着她名字的各种新闻。
王重虽并不惧怕两人,但他终究只是少董,而不是百兴集团说一不二的老总。
若是舒满想要倾城之梦,自己此刻非要和她争,消息若是传了回去,怕是有些不好交代。
王重神色复杂难辨,却拉不下脸说放弃的话。
早在听到舒满出价的那一瞬间,余樱一颗心就沉到了底。
她用力咬牙,微垂了眸,努力将心头怒气压制下去。
十几秒的时间,余樱面上才重新恢复了温柔又无害的笑意。
她伸手轻轻拉了拉王重的衣袖,小声说道:“重哥,其实这项链有点太红了,我戴上不怎么好看,要不然等下次遇到我喜欢的,你在买来送给我好不好?”
余樱的话一出,王重脸上神色稍缓。
他看了一眼倾城之梦,余光从舒满和江时凉身上扫过,终究还是停下了继续竞拍的念头。
“樱樱,委屈你了。”
王重轻抚了抚余樱的背,眼中怜意更深。
“一点儿也不委屈。”余樱笑着依偎到王重怀里,“重哥对我的好,我都记着呢。”
有了余樱递上的台阶,王重顺理成章地退出了竞拍行列。
一位政客夫人倒是一直没有放弃此次竞拍。
这位夫人未出嫁时是某个财阀的大小。姐,自幼受到父母宠爱。
加上她自己的事业也做得风生水起,自然也是不差钱的主儿。
在她眼里,今天撒出去的钱不过就是一串数字而已。
千金难买自己高兴。
既然喜欢,自然是要拿到手才算是尽兴。
她坐在座位上,一边慢悠悠地喝着香槟吃着甜点,一边示意身边的保镖不停举牌。
数轮之后,竞拍金额竟然已经飙升到了一亿两千多万。
舒满正要继续竞价,门外却忽地传来一声巨响。
大门震动,几秒后,竟直接被人重重撞开。
烟尘随着大开的门涌了进来,舒满江时凉同时皱眉。
门被撞开的那一瞬间,从外部涌来的空气里竟夹杂了淡淡的硝烟味。
竞拍会场里的人忍不住惊叫出声,不少人更是吓白了脸。
“发生了什么事?”
主持人很是惊慌,下意识地将装着倾城之梦的盒子给紧紧抱进了怀里。
凌。乱又沉重的脚步声传来。
江时凉和舒满对视一眼,两人立刻起身,混进了惊慌的人群中。
烟尘散去,十几个穿着迷彩衣,脸带同色头罩,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的健壮大汉持木仓走了进来。
“晚上好,尊敬的先生女士们。”
为首之人一脚踢开面前挡路的椅子,大摇大摆地向竞拍台走去。
看到拿着木仓向自己走来的人,主持人吓得瑟瑟发抖。
那人轻飘飘地看了主持人一眼,随后目光落在了他怀里的箱子上。
主持人身体一僵,手下意识松开了几分,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放在了地上。
见主持人如此识趣,那人笑着拿木仓点了点他的头,夸赞道:“先生,你是个聪明人。”
主持人额上遍布细汗,笑得脸都快僵硬了起来。
他甚至都不敢转动一下眼珠去看自己头顶的木仓,就怕它一不小心走火,立刻送自己去天堂。
舒满看到那人的动作微沉了眼。
她在这些人身上闻到了久违的硝烟烽火味。
这些人,手上定然都是染过血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