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司机是一个如此“能打”的男人,舒满心里的担忧倒是直接消散了。
她披着羽绒服下了车,对愈小容说道:“容姐,等事情处理好之后你就直接回家。”
话落,舒满又看向了一旁司机,“麻烦你了,请一定要把容姐安全送到家。”
司机点头应道:“舒小。姐放心,我会把这位小。姐送到家后才离开。”
“满满,走吧。”
江时凉站在舒满身边,十分自然地叫出了这个名字。
从江时凉口中听到满满二字,舒满不知为何,莫名觉得好像有些奇怪。
可是身边的人,甚至粉丝们都喜欢亲昵地叫她满满。
江时凉也勉强算得上“长辈”行列了,他现在叫一声满满,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吧?
舒满压下心中的怪异之感,跟在江时凉身后向他的车子走去。
江时凉打开副驾驶的车门,等舒满坐进车里后,这才绕去了另一边的驾驶位。
黑色的迈巴赫开走,一直躲在跑车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黄毛才悄咪。咪地探出了头。
他真的不知道该说自己是运气爆好还是倒霉到家了。
他第一次酒驾,不仅撞了舒满的车,还如此近距离地看到了江家那位大。Boss。
若没有酒驾撞车这一出,这件事都够他拿出去吹嘘好些天了。
可现在,听着逐渐清晰的警笛声,黄毛忍不住流下了酒驾当真太害人的悔恨泪水。
车里很是安静。
舒满靠在椅背上,侧头看着外间路灯昏黄的光晕。
她又闻到了江时凉身上的淡淡檀木香,滋味清透却又绵延悠长。
江时凉只需微微侧眸,就能看到舒满通红一片的左臂。
江时凉很肯定,她在上台表演时并没有受伤。
节目结束离现在都还没有一个小时,受伤时间只能在这一个小时内。
他沉默了几分钟,还是问道:“满满,你的手臂,怎么弄伤的?”
听到江时凉的话,舒满回过神来。
她低头看了一眼手臂,浑不在意地回答道:“被人不小心用道具打了一下,看着骇人,其实并没有多严重。”
若是江时凉受了伤,大概也是同舒满一样漫不经心的神色。
可一旦换成舒满受伤,江时凉却觉得心口有些钝钝地疼。
“我家里有专门配好的药酒,消痛去肿十分有用。”
他目视前方,手指在方向盘轻敲了几下。
“等一下我送几瓶到你家去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
舒满下意识便拒绝了。
话一出口,她才觉得自己如此直白的拒绝对方好意,好像有些太不近人情了些。
“我家医药箱里的药油很齐全,时间已经很晚了,江先生到家后还是早点休息吧。”
江时凉并没有因为舒满的拒绝而失望。
他平心静气地解释道:“大部分的药油都有很大的味道,现在用会影响晚上的睡眠。我特意寻了一位老医生配了一种药油,味道很淡,效果却很好。”
江时凉话都说到了这份上,再拒绝倒像是不知好歹了。
舒满最后还是应了下来,“那就谢谢江先生了。”
舒满没有发现,听到自己没有再拒绝的回答后,江时凉疏离的眉眼一下就柔和了下来。
他语气十分柔和,语气带着微不可察的笑意,“不用谢。”
回到明光雅苑时早已过了十一点。
江时凉回家拿医药箱,刚一开门,初雪就跑到他腿边喵喵叫着撒娇。
江时凉弯腰摸了摸初雪,推了推它暖烘烘的小身子。
“乖,自己去架子上玩。”
江时凉拿起医药箱,还没走到门口,就被初雪又扒拉住了脚。
初雪仰头看着主人,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特别无辜。
江时凉走路的动作一顿,他低头看了初雪几秒,还是俯身抱起了它。
他记得,满满好像还挺喜欢摸猫的。
终于被主人抱在了怀里,初雪心满意足地舔。了舔小爪子。
它也不闹腾了,十分柔顺地依偎在主人怀中。
江时凉伴着夜色走到舒满家,他刚摁下门铃,房门就被人打开了。
舒满站在门口,一眼就被江时凉怀里毛绒绒的猫给吸引了。
她眼睛一亮,笑着让开了路,“初雪也来了?”
听到自己的名字,初雪抬起了小脑袋。
它似是认出了有过一面之缘的舒满,十分给面子特别嗲声嗲气地叫了一声。
江时凉把初雪放在了地上,“它一直闹着要跟出来,我记得上次它和二逗玩得挺开心,就带它来找朋友了。”
“那可有些不巧,二逗被陈姨带回我爸那儿了,不在家。”
舒满拉开冰箱,从冰箱里拿了几盒水果出来,还给初雪开了一个肉罐头。
舒满回头问道:“江先生,你想喝什么饮料?”
江时凉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客厅,目光在装饰架的照片上停留了几秒。
他回道:“我喝温水就行了,谢谢。”
舒满倒了两杯水出来,把水果也端到了客厅。
空间太大,没有声音显得有些太过空旷。
舒满拿起遥控器,顺手打开了电视。
十分熟悉的声音传来,舒满抬头一看,竟然是韩妩正在表演节目。
舒满看了眼时间,“竟然马上就零点了。”
初雪解决掉了肉罐头,舔干净自己的毛后直接跳上了沙发。
它在江时凉腿上盘成了一个圆球,一双漂亮的眼睛萌萌地看向舒满。
初雪看了舒满几秒时间,直接一跳,跳到了舒满腿上。
它试探着在舒满腿上来回踩了几下,像是十分满意脚下的触感,两爪一蜷,直接盘坐在了舒满腿上。
舒满有些惊讶。
猫咪向来高冷,没想到初雪竟然这么自来熟,一点儿也不怕生人。
她把手放在初雪毛茸茸的背上,笑眼弯弯地摸了摸它。
江时凉看了初雪一眼,倒也没有被猫转眼就丢的抛弃感。
“满满,你手上的淤血必须要揉开。”
江时凉打开医药箱拿出几瓶药油放在桌上,斟酌了几秒后才说道:“若是你不方便,我可以帮你。”
舒满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臂。
她虽然能忍痛,可要让她自己动手揉,好像的确有些下不去手。
更何况……
舒满看了眼趴在自己腿上呼呼大睡的初雪,到底没舍得赶它走。
舒满默默伸出了自己的手,“谢谢江先生。”
“不用谢。”
江时凉眼睫微垂,将药油倒在了自己掌心。
就如江时凉车上所说,药油果然没有太浓重的药味。
他掌心轻轻覆在舒满手臂,动作十分娴熟地为她揉着伤处。
乍然接触到另一个男人的手,舒满微有些不自在地颤了颤。
“忍一忍。”
江时凉以为是自己弄疼了她,按。揉淤血的动作却并未轻柔多少。
若是淤血不揉散,等严重之后反而会更受罪。
舒满轻轻应了一声,不着痕迹地看了江时凉一眼。
他此刻微垂着眸,从舒满的角度,一眼就能看到他浓密的眼睫和挺直的鼻梁。
舒满心口莫名酥。痒了一瞬。
不得不说,江先生这张脸,真的是正正好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。
这眼这眉这身段,简直是处处都合她的心意。
只可惜,这位就是那九天之上的冷月,只可远观不可近渎。